按照常理,二人相处这些日子,已能了解彼此的基本情况。

    只是冯露被单方面的了解,在这个世界的底细,黄药师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对黄药师的了解都是源老金的书,当一本书构建成一个世界时,所有的边边角角都会按照逻辑填充,人物也是更立体全面。

    毕竟是活生生的人了,不是书里刻画的逼真角色。真人和像人一字不同,差之千里。

    她想知道这个世界里,黄药师的过去。他的家庭,他年少的经历,他的思想。

    在激怒黄药师和好奇之间挣扎,冯露还是选择了后者。

    “公子,老爷和夫人是什么样子,忌讳什么喜欢什么”冯露扭扭捏捏,两股颤颤。

    果然,黄老板用现代射线般的眼神扫向冯露,他神情真的不愉悦。俊眉如同刀锋,使人不敢直视。

    冯露闭上眼睛,双手握紧纸伞柄,颤抖道“公子你别”

    黄药师与她一同停住,两只伞构成了一道空间,他低头凑近,看她瑟瑟发抖,像只落雨鹌鹑,不禁好笑“别什么”

    睁眼是放大的俊美容颜,那双眼睛轻笑看着自己。

    冯露睁眼后,黄药师前走几步,两只伞分开,拼接的空间重新割裂独立。

    想象的雷霆之怒没有降临,冯露举着伞踏踏跟上,裙角被地上的污水缠了一圈。

    蓝色的罗裙摆已经脏了。

    二人行了四五公里后,走入了街坊。

    看到熟悉牌匾洪福楼,这就是他们昨晚住得地方。

    冯露提着污脏的裙裾,略微丧气“早知道就听公子的,骑着马去。”什么蒙蒙细雨闲步赏景,就是做了次落汤鸡。

    虽然黄药师没什么表情,但是冯露就是感觉到他在冷嘲自己。

    大堂人不多,今天雨下了,鲜有人赶路,打尖住店的也少了。小二笑脸相迎“给二位客官准备热水,再烧两碗姜汤。”

    黄药师不爱说话搭理人,这种应酬活就揽在冯露身上,她点点头,对着笑脸发不气起来。

    就是这位小哥给她做旅游顾问,江南六七月梅雨多,多是蒙蒙细雨,适合赏玩。

    冯露跟在老板后面,提着浸了半斤水的裙子,上楼梯。她念道“这条裙子恐怕是要坏了。”

    前面的人一顿,淡淡道“再做一条就是。”

    许是察觉他吃软不吃硬后,冯露与他说话愈发轻松肆无忌惮“我虽然是买得成衣,但裙摆和腰际的花纹可不好绣。”

    在冯露的懵逼中,前面甩来一袋钱袋。

    稳稳的男音响起“找上好的绣娘。”

    冯露再次感叹,相隔千年的思维没有代沟钱买不来青春,真情,长寿等等。但钱能解决很多俗事。

    第一回黄药师给了她几片金叶子,这次竟然是一袋。

    跟着阔气的老板干,有前钱途。涨工资涨得好快。

    冯露拿着钱袋,手抖,已经穷了四五个月了,今天富了。

    也怪不得,黄老板后来收得那几个徒弟,即使被逐出师门,对他仍忠心耿耿。曲灵风在牛家村隐居时,还偷皇宫珍宝欲献给师父。

    老黄虽然脾气古怪了点,但对自己人没得说,护短又大方。武功学识不藏私,钱财珍宝大方给。

    在古代师父使劲压榨徒弟的常态下,简直是清流中的清流。

    她洗了澡后,穿起带得其他衣裙,让头发自然干。忽听有人敲门,她以为是送姜汤的。

    确实是,不过端得人是黄药师。

    冯露一饮而尽后,仔细回味了下,是普通姜汤的味道。她狗胆妄想了下黄老板的厨艺。

    黄药师从腰带中抽出一支白色玉瓶,倒出一颗灰黄色的药丸。

    冯露看这明显叫自己吃得,颜值不高的东西,她道“这是什么”

    “小柴胡丸。”

    小柴胡治风寒感冒的,现代中成药上也用。她道“不是小柴胡汤吗”

    黄药师用望傻子的眼神看她“好携带。”

    冯露喂进嘴里,一股苦味弥漫口腔“这么苦”

    “君药是柴胡,又不是黄连。”黄药师道。

    “肯定还有其他药配佐,苦。”冯露皱着脸。

    “黄芩人参半夏甘草”黄药师静静道,眼神也是极为平静。

    但冯露就是感觉,如果她再多说一句废话,他就

    喝了一大口冷掉的茶水后,冯露眼巴巴望他,却不语。

    黄药师被她瞅得不自在“欲意为何”

    “公子,我想听你名字是怎么来得”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良久黄药师终于张口,他声音沉稳悦人,又隐约带着脉脉温情

    “我幼时体弱多病,母亲多为担忧,五岁就请了武师父教授练功,后亲至灵隐寺求佛。”他母亲拜遍了大理的佛寺,又赶至杭州求佛,素衣素食,日日拜药师佛,一连三十日。

    黄药师想到这儿,沉默片刻又道“主持感动,遂亲制了平安符,又赠予我这号。”

    古人不仅有名,有字还有号。

    “所以药师不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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