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里也就听个乐子。

    而靠着面点店和胭脂铺子,娴谙在这一年里闷声不响赚到的钱直接让觉罗氏给她准备的嫁妆多出一大截来。

    年底,觉罗氏习惯性地让人把今年的账本拿来核对,直接就被娴谙那飞快增值的嫁妆惊呆了。

    “把那丫头给我叫过来她这是要闯祸了知不知道啊”觉罗氏一叠声让丫鬟去娴谙院子里叫人。

    娴谙被叫过去的时候还是什么都不知道:“额娘,有什么急事吗”

    觉罗氏看她蒙蒙懂懂的样子,气都气不起来:“先前告诉过你了,别去捣鼓你那几个嫁妆铺子,你听进去了没有”

    “我大概有吧”娴谙心虚道。

    “我看你是一点都没有”觉罗氏把账册往她面前一放:“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不好好读书学规矩,成天捣鼓那些铺子有什么用让你学的是持家理财,不是让你自降身份去经商的”

    “额娘,我这不算什么大事吧”娴谙有些委屈:“我自己的铺子,能早些上手打理着,不是应该的吗”

    觉罗氏翻了个白眼:“问题是你打理就打理吧,你打理得整个铺子都升了档次,你的嫁妆就得重新安排了”

    却原来,这年头女子的嫁妆虽然是越多越好,但潜规则里都是有个大致的限度的,尤其是在皇家,她的嫁妆就要比太子妃和大福晋少一些,和未来的三福晋差不多。

    娴谙的嫁妆是觉罗氏早就比着董鄂氏那边给她安排好了的,不多不少刚好合适,既不打眼,也不会失了体面。

    但娴谙自己这一折腾下来,她几间铺子涨了十几万两银子上去,直接超过董鄂氏,赶着太子妃那个量去了

    这要是让宫里的皇上太后知道了,虽然面上不会说什么,心里却会觉得娴谙家里太高调,而且被压过一头的董鄂氏家里也肯定会不高兴。

    娴谙听完觉罗氏一通解释,觉得自己真是苦逼至极,她哪里知道自己想多攒些银子还能弄出这些破事啊。

    “额娘,要不这铺子就留给家里反正咱们家又不是没多的铺子,换个不值钱的就好了。”娴谙说道。

    “你倒是想得美你那胭脂铺子是从额娘我当年的嫁妆里抽出来的不给你还能给谁”觉罗氏气闷道:“还有你那面点店和作坊,地契都在你自己名下,根本就没在公中的账上。”

    “您给我拿个主意吧,这钱赚都赚了,眼看着我明年就要嫁人,总不能特地去把铺子给做死。”娴谙也是没法子了,她哪里能想到自己这钱赚得多了还会烫手。

    觉罗氏想了一会儿,最后道:“这样吧,你去跟你大嫂她们商量商量,这铺子还是归在你名下,但要划出四成红利归到公中,日后分家的时候,再划回你自己这儿。”也就是说,把娴谙她铺子弄成股份制,这样就算旁人问起来,也有个说头,毕竟铺子再怎么值钱,也不归她一个人的。

    但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毕竟一旦扯上钱财的事,哪怕是最亲近的人都容易起纠纷,娴谙家四个哥哥,只有一个跟她同母,到时候要真的分家,还有得扯皮呢。

    “大哥他们不一定能看得上这几个钱,就按额娘说的办吧,我自己去跟嫂子她们谈,大不了,分出来的红利直接送给她们也成。”娴谙说道。

    她倒是不在意这些钱财,而且要是能靠这些钱,跟娘家把关系围好了,那就花得值。

    “那你自己去说吧,下回做个什么事,一定要把方方面面都想全了,别闷着头乱来,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使错了劲儿。”觉罗氏语重心长道:“这次是我发现得及时,要是你真要带这么多嫁妆入宫,你说说后果会如何”

    娴谙一愣,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我是我想得太简单了,谢额娘教我。”

    “经一蹶者长一智,今日之失,未必不为后日之得,额娘现在把道理给你掰开了揉碎了讲,也是为了让你日后少吃亏。”觉罗氏揉了揉她的发顶:“又长高了,回去多做些针线预备着,别再像先前那样临时抱佛脚,讨巧的方子是好,也得把基本功练扎实,你能静下心来写字作画,也要能静下心来做女红,日后在宫里可不能三天两头出去跑马了,总要多给自己找些打发时间的事儿来做。”

    娴谙眼眶红红的,略带一点鼻音道:“我都听额娘的,额娘,以后你多久能进宫来看我一次啊”

    觉罗氏失笑:“你当紫禁城是谁都能进一进的额娘一年能来看你一回都有些逾越了。”

    这简直就是上了个全封闭式还没有寒暑假的初高连读啊娴谙吸了吸鼻子,简直想哭。

    “等阿哥分了府出来,咱们就能多见着些了,何况,也没见哪家女孩子,出了嫁还成天往娘家跑的。”觉罗氏拍拍她安慰道:“好了,还没定下日子呢。”

    娴谙怕自己再说下去真要把眼泪说下来,低着头给觉罗氏行了一礼:“嗯,我就是也没什么,额娘,我先回去理账了。”

    “去吧去吧。”觉罗氏挥挥手让她离开,看着女儿落荒而逃的背影,微不可觉地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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