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愿意同一个陌生人成亲,即便她贵为公主,求娶之人如过江之鲤,无数人盼着娶了公主做驸马一步登天。
    可闵于安知道,萧启不是贪慕虚荣之人。
    将军并无功利之心,也不慕荣华富贵,他似乎永远都是淡淡的,情绪没有起伏,只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能有些许温和。
    他不是前世的将军了,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公主,对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垂钓之人,并不能保证,每一条被饵料吸引而来的鱼儿,都愿意咬钩。
    所以,闵于安只能偷偷将那条鱼儿网在笼子里,埋在水下好生将养着,到了起钩前,再把鱼儿挂上钩。
    至于鱼儿愿不愿意,她不管,先抓住再说。她有很多方法,让鱼儿心甘情愿被她勾引,只是需要时间。
    被吸引后咬钩,和咬钩之后再吸引,没什么区别。
    眼下不过是换了个顺序罢了。
    你就快要属于我了,将军
    马车里是暂时封闭的环境,梦寐以求了许多年的人就在眼前。
    尽管是昏迷状态,不能予以回应,闵于安还是欣喜若狂。
    她伸手去摸那人的脸颊,温热、滑腻的肌肤,活人的温度,不是她最后一眼看见的孤坟和冰冷的墓碑。
    将军他,就这样躺在她面前啊,是活的
    素手划过眉间、眉峰,沿着微凸的疤痕,渐渐下滑,到那微开阖的薄唇。
    浅粉色的唇瓣有点干燥泛白,中间裂开一条缝,散发着无声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想品尝。
    闵于安松开颜色深了不少的薄唇,满意点点头,果不其然,很甜呢。
    要不是怕他醒来察觉到异样,才不会就这么算了,定要尝个够本才行。
    她提茶壶倒了点温热的水到手帕上,濡湿之后叠了叠,打算给萧启擦擦逃跑时沾上的灰尘。
    闵于安想到将军难得的狼狈之色,落荒而逃的样子真是有趣的紧呢。
    湿热的帕子划过方才碰过的部位,继续向下,沿着精致的下颌线,划至颈侧,指尖甚至都能触到他血脉的搏动。
    她看了看刺眼的高耸衣领,还是决定解开,虽已入秋,这么高的衣领就不嫌勒的慌
    马车里温暖如旧,穿这么多就不合适了,闷得汗都出来了。
    纽扣解开,露出与脸部颜色不相符的白皙肌肤,她无端觉得呼吸有些紧促。
    定是太热了,她这般安慰自己道。
    伸手把那人衣领往外拽了拽,方便昏迷那人的呼吸。
    闵于安眉头一跳,所有旖旎尽数消弭,怎么会,没有喉结
    躺着的那人衣领散开,脖颈纤细颀长,却无甚突起
    从不肯与人共浴,帐内不许人闯入,洗漱都在帐中,便是睡觉也好好裹着衣服,还有方才抱他时轻软的手感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彰显着一个事实。
    难道
    她不可置信的将视线下移,急急拿手触碰那人胸口是硬的。
    她吐出一口浊气,心头微松,却还是不解,手继续往下。
    闵于安脸色霎时苍白,她不信邪地解开眼前人的外衣,撕扯里衣,亵衣看见了一片不同的颜色。
    那闪着银光的金属与白色衣物格格不入,怎么也挨不上边。
    闵于安哆嗦着抽出那块铁板,裹着胸口的白布映入眼帘。
    会有什么伤需要裹住胸口的
    甚至于其主人没有半分养伤的自觉,还打算泡泡暖池
    她颤抖的手微微触碰上去软的。
    所以
    她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人,竟然是个女子么
    闵于安还呆愣在原地,动也不动,眼神复杂的望着毫无所觉的人。
    柯壹敲敲马车边沿,发出低沉的咚咚声,提醒她“公主,快到皇宫了。”
    闵于安如梦初醒,急急给躺着那人安好铁板,又依次穿好衣服,系紧了腰带,从头到脚整理一遍,确定看不出任何端倪,才松了口气。
    她从茶几上取了颗糖扔进嘴里,清爽的甜意在齿间四散,她总算冷静下来。
    闵于安想起这些年撑下来的动力,又觉得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想要的只是这个人。
    是女人的话,也就是不能生孩子罢了。
    没孩子就没吧,还省的生死关头走一遭了,自己有什么好哭的
    对哦,自己是图他这个人,又不是那玩意儿。
    管你是男是女,与我何干
    曾经的照顾做不得假,多少次濒临崩溃的精神支柱是你,活下去的动力也是你。
    反正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人
    不过,闵于安恨恨的想,骗了我这么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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