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穿着法师服的道士。此刻,他发髻散乱,衣衫不整,手里还拿着把卷了刃的长剑,是经过一场恶战的样子。他刚进门,见到地上的尸体,声音一下断在喉咙里,大大地后退了两步。
    观露见状,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问道“你是”
    “我、我是李家叫来的伏魔师,”那道士眼睛仍不住地在观露与地上的死人之间徘徊,最后实在顾不上这么多了,咬咬牙不去追究眼前,切入正题,“听李老爷说,沉皎姑娘让我们到这院子来寻你。快走吧,那边顶不住了”
    观露跟着走,却一头雾水“李老爷沉皎姑娘”
    “是啊,沉皎姑娘没跟你说吗是她告诉李老爷、谢老爷,张老爷他们辛子晋的去向,让几家各自请法师埋伏的呀。”
    “辛子晋”听到这里,他终于眉头一扬。
    “是啊,不止辛子晋,还有他的几个亲传弟子,好厉害,眼看就要突出我们的围攻了。他们这才派我来寻你。”
    观露的脚步顿了一顿,可此时情况危急,不容他多想。他也只是停了一瞬间,便跟上那法师的步伐,两人没走几步,便见一处空置的菜市场上果有许多人聚集斗法。
    此刻,空旷的菜市里和尚道士嘈杂一处,各显神通,还有许多拿着铁锹钉耙的壮丁农汉,也缠斗在一团,场景颇为壮观。衣角翻飞中,观露一眼便瞧见玄虚观表面洁白胜雪,内里却滚了金边的道袍。再定睛一看,辛子晋那老道也分明在其中,被几个和尚道士联手纠缠着,脱身不得。
    观露一握法杖,腾身直直朝他攻去。
    此刻,辛子晋正和几个人厮打缠斗,出招狠戾,面目狰狞,早没了先前清隐老道的模样。他遽遭埋伏,哪里还顾得上美观,连拂尘也丢开了,手握一双灵剑,横砍竖劈,将周围的几个人牢牢压制住,嘴里还在喊“小兔崽子们,还不来救驾”。
    可来人太多,几个小道士自身难保,能拖住这些已是难得了。
    观露瞅准时机,从天而降,重重捶向他的太阳穴。
    可后者毕竟老辣,几乎是瞬间发觉了这动静,一躲一挡,便将这劫化解。
    他抬眼,见到来人,便冷笑一声“无知稚子,竟也敢给我下圈套”
    观露一到,他似乎士气大振,腾身飞起一腿踢走个老和尚,双剑舞得影子般,旁人还没看清,一个道长便捂着脖颈步步后退,跌倒在人群中了。
    剩下几人为之大骇,纷纷后退,唯有观露提着法杖冲了上去,二话不说,只是攻击。给了旁边几个喘息之机。这人喘了口气,也各自举起法器,重新加入了对抗辛子晋的队伍当中。
    观露打主力,法杖挥舞,攻守全无懈可击,很快,辛子晋有些吃力了。可此人一旦觉得吃力,便会立刻被激出杀性,反而又将众人逼退,是而处处绝地逢生。况他手口很可以并用,一边打着,还要一边慰问观露“小和尚,我那小徒弟,将你伺候得好吗”
    “那罗家夫妇应该死了吧我教她良多折磨人的把戏,她用了多少”
    “你费尽心机救她,就没想过有人还要因此丧命吗”
    观露稍一分神,他的剑便趁虚而入,狠狠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口子。
    未料,观露被这痛一刺,终于忍无可忍,反道“辛道长坐拥金山银山,可惜姚姑娘的尸身独在地下腐烂,空余白骨森森。”
    本来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法子,放到从前,他从不屑用这样的手段,如今也并没有指望派上用场。可这句一出,素来极为警醒的辛子晋竟真的阵脚为之一乱。
    观露瞅准了空子狠狠还击,一杖打在他胸口,另外几人也紧跟上,几乎每人都在他身上留了伤。
    辛子晋那边慌乱抵挡着,忽而大叫一声,咬紧牙关冷笑道“好一群道貌岸然之人,还不是要用这下三滥的招数”说着,他出招更加凶狠,直耍得两柄长剑如风如影,将周围几人生生逼退几步。
    他打得观露几人左闪右躲,毫无招架之势,直到好像发泄够了,才不再恋战,大喊一声“还打什么撤”
    说罢,也不管身后弟子的死活,自己一抛灵剑,猛地甩出柄长鞭挥舞了一圈,趁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御剑而逃。
    观露急忙起身去追。但他轻功再好,也赶不上辛子晋的灵剑,终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远。
    菜市场那边,主心骨一去,几个试着逃走的弟子纷纷被扣了下来,很快,这场搏斗便结束了。
    观露有些懊恼地回到了众人中间,这才有空同他们交谈。
    原来,这些全都是受玄虚观所害的人,三天前,一个神神秘秘的人给他们送信,信中讲明了从前的骗局始末,并写清了幕后主使即将在某时某刻在某地出没,叫他们纠集人来报仇,还说,若是不敌,可到鱼市巷里去请个叫观露的高僧。写信人是沉皎姑娘。
    事到如今,真相已经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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