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什么话呢也说来给朕听听”

    谢怀章的声音冷不丁的传了过来,郑映梅浑身剧烈一抖,甚至连人在哪里都没看见就惊叫一声,结结实实的跪趴在地上,一张脸吓得煞白,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容辞也是略带诧异,还没等她回头看,皇帝便走近来,用手臂环住她的肩膀,让她没法动弹。

    谢怀章对郑映梅道“郑嫔刚刚想对端阳说朕如何何不说出来让朕也一道听听。”

    郑映梅被他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吓了个半死,哆哆嗦嗦的抖得像个筛子一样,险些把头上的首饰都摇下来。

    容辞见她马上要厥过去的模样,叹了口气“娘娘若是没事便先回去吧。”

    郑映梅现在也恨不得立马从皇帝的视线中消失,可是他不发话,她就算跪死在这冬夜里也不敢起来。

    容辞碰了碰谢怀章的腰,他便冷哼道“嘴里说的不知所谓,如今连人话也听不懂么还要朕来请你走”

    郑映梅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放自己走的意思,慌忙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容辞见她此时被吓得涕泗横流,同样是哭,现在半点也没有刚才梨花带雨的美感,便有些不忍直视的递过一张帕子去娘娘你略擦一擦

    郑映梅接过来胡乱在脸上擦了擦,低着头飞快的对着谢怀章行了个礼,转头踉踉跄跄的跑远了。

    容辞的眼睛微微转了转,向上看着谢怀章还是没什么表情的脸“嗯二哥怎么也出来了,圆圆一个人在里面么”

    谢怀章轻轻动了动嘴唇“儿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你都不管了,我管他做什么”

    容辞一听就知道这是闹了别扭“我是怕他听了我们两个争执”

    “呵,这顾宗霖胆子倒大,当着太子的面就敢凑上来,”谢怀章眼睛一暗“真以为在宫里想见谁就见谁不成。”

    想见谁就见谁除了她自己,谢怀章还知道他见过谁

    容辞听这话里的意思不对“你刚才是不是听见什么了”

    虽然刚才她和郑映梅都可以放低了声音,谢怀章离得也不近,但是他这人耳朵好使的紧,当初容辞只跟他说过一句话,隔了数个月他都能分毫不差的认出她来,保不齐就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谢怀章是听了圆圆气呼呼的告状才赶来的,那时候顾宗霖正好从偏门回到殿中,只从圆圆嘴里模糊的提了一句,现在一听便不悦道“怎么你还跟顾宗霖说了什么我不能听的吗”

    容辞忙摇头“我们还能说什么,便是当着你的面我也敢重复一遍,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指的是郑嫔与我说的话”

    谢怀章便放松了下来,随意道“这我自然听见了。”

    “什么”这次容辞是真的被谢怀章的淡定给震惊到了“你、你知道她”

    谢怀章根本不关心别人有什么错综复杂的感情纠葛,还要想一想才知道容辞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她与顾宗霖之前的事我为何不能知道”

    容辞这才相信谢怀章的心里竟然真的什么都清楚,她惊异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

    “你可真是”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嗯心胸宽广”

    虽然知道他恐怕和郑映梅没见过几次面,可那毕竟是他的妃子,从没见一个男人知道自己妾室另有所爱还这么淡定的,换了另一个人哪怕不是君主,只是一个普通人遇到这种事估计都要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他们男人不是最在乎这些的吗不管这女人自己喜不喜欢碰不碰,都不能忍受旁人染指。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

    谢怀章本来是追出来质问容辞为何和顾宗霖说话,还要把孩子打发回去顺便表现一下自己的不高兴,让她用点方法来哄哄自己的。可现在被容辞用郑嫔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岔,那股攒起来的不悦便消了大半,无论如何也重聚不起来了,只能略带遗憾的放过这事。

    容辞好奇的摇着他的手臂“你快说嘛。”

    谢怀章捏了捏她的鼻尖,揽着她的腰无奈道“郑氏刚封为孺人,被抬进东宫的那天我就知道了一般新人入宫,为了全她们的脸面,当天都要去新人屋里的。结果我过去之后,在门外便听见她与贴身丫鬟的谈话无外乎她已经有心上人了,进东宫是父命难为她有多么多么不情愿之类的,我便门也没进,打道回府了。”

    “就这样完了”容辞不可置信。

    “还要我怎么样”谢怀章表现的相当理所当然“她既然不愿意,我便不见她就是,若有那个勇气来求助,要我便是成全她也不是不成,可她一个字也不说,难到还要我上赶着为了一个女人的心里情情爱爱的小事操心么我当时和先帝的关系几乎势同水火,太子之位摇摇欲坠,哪里来的闲功夫管这些。”

    “你可真是”容辞一言难尽“你就是用这种方式对那一屋子女人的”

    谢怀章看上去是真的不解“这些人大都是郭氏做主纳的,谁要的便是谁的事,我做什么要管那么多”

    容辞没想到答案竟然是这样,就他这种对妻妾如此别具一格的方式,当时被贬燕北的时候有人愿意跟他同甘共苦才是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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