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能去热。”顾文君扶着赫连幼清,将药碗再次递到对方的嘴边。
    赫连幼清拧着眉,并没有意识到外衫被换下的她仅仅是盯着眼前的药碗,好一会热才认命的将药一口喝下。
    顾文君也不催,知道赫连幼清没力气的她端着药碗方便对方喝干净。
    服了药身上以覆上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这多少让赫连幼清意识到此时身处的环境。
    在猛的留意到被架在一旁烘烤的外衫衣裳着实眼熟,低头仓皇看向自身,除了里衣未被褪去,外衫以及其他配饰早已被粗糙的外袍替换。
    赫连幼清脸色数变,青红不定,听到微妙的动静时,已经是取下墙上鱼叉的赫连幼清推门而出的背影。
    悬挂盛水的铁锅里被火烘烤着鼓动咕哝的冒着泡,噼里啪啦的柴火中,倒映着赫连幼清的脸明明灭灭。
    等到顾文君拎着四条鱼和装满水的水囊回来时,赫连幼清早已经扛不住药效昏睡过去。
    将鱼处理好,顾文君将鱼插在树枝上架在火上烘烤,叫醒赫连幼清时,对方也仅仅吃了几口便再次昏睡过去。
    顾文君靠近火堆,贴着木墙的一面,取下鹿皮盖在身上合衣而睡。
    因被水流冲开的位置距离断崖有些距离,第二天顾文君不敢耽搁,在外面等候赫连幼清换上原来的衣裳后,背着人就往大致的方向走去。
    好在她们又行了百米就听见了“搜救”的声音。
    顾文君面上一喜,正要开口耳边却传来赫连幼清略显的沙哑的声音。
    “再等等。”
    赫连幼清的脸色并不是太好,或许是大病未愈的缘故,脸色发白,眼底有着细微的红血丝。
    顾文君神色疑惑,凝眉了一会儿才算半是恍然大悟的转了个角躲在了灌木丛中。
    赫连幼清脸上浮现些许微妙,她垂眸看着顾文君有些跃跃欲试的侧脸,对方精神饱满,哪有之前所说的大病初愈。
    这时声音已然靠近,赫连幼清掀起眼,目光且冷且淡,虽病容未退,但一双眼沉静如星,俊目流眄,湛湛有神。
    原本以当时崖上的情况,赫连幼清自认为自己并不会坠崖。
    可坏就坏在千牛卫里出了想要杀她的人。
    当时情况紧迫,她错开一步躲开利刃,却也意外的脚下一滑跌下山崖。
    而此刻崖下搜山的人,她并不敢确定是敌是友。
    直到见到搜山的人中有徐嬷嬷和司琴后,赫连幼清才松了口气让顾文君背她出去。
    率先看到顾文君的还是镇南王府的人,而后便是徐嬷嬷等人发现被顾文君背着的赫连幼清。
    连忙有人上前搀扶,徐嬷嬷扶上赫连幼清时,一个劲儿的念佛,一张脸憔悴了不少,倒是比顾文君之前看的老了十岁有余,司画更是哭的成了一个泪人,就连向来稳重的司琴都红着眼,眼底蓄着泪。
    东菱虽不至于像司画一样哭的狼狈,但眼泪也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看着顾文君心里也软的一片。
    她重未将东菱纳入自己人中,但小姑娘似乎对她却是满心满意的放在心上。
    被请入轿中时,顾文君难得话多的引得东菱小姑娘扑哧一声笑出声。
    好歹是不哭了。
    二房的顾文泽据说拖着病重的身子也过来寻找长公主,只是行到一半就昏了过去,慌忙中就被二房的人送回了府邸。
    崖外早有软轿等候,其实大家来崖下寻人也只抱着找到全尸,心底明白两人恐怕凶多吉少。
    哪里料到不止看到了“活人”,顾家长房大爷还立了一功。
    徐嬷嬷早把自己的软轿让给了赫连幼清,又连声让轿夫快点。
    除了最初在从顾文君那边接过赫连幼清,徐嬷嬷满心满眼的都是赫连幼清,这下好不容易放下心来,不免就看了顾文君好几眼。
    清凉的软轿上,顾文君的神色也并不大好,疲惫中眉眼染上倦怠,秀丽的眉目中虽稍显女气,但看着却也不令人反感。
    回到镇南王府时,早有下人早早的通报找回了人。
    且不说顾文君扯着一抹自己都懒得回应的笑,打发了想要冲他发脾气却碍于镇南王在一边的老太太,在告了几声罪顶着老王爷审视的目光下,顾文君懒懒的打了一声哈气。
    或许是做了“大功一件”,镇南王倒没多说什么便放了顾文君回西院。
    等到人走后,镇南王才吩咐一旁的管家道。
    “叫上府医去西院一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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