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式双层书架摆了许多读物,从适合学龄前阅读的故事绘本到深澳的哲学理论、简易拼音又或者国外原文书籍,书架上不是摆相框或洋娃娃,而是真正的书本。埃瑟丝能看得出雷曼小姐非常用功,她醒着的时间大多埋首于文字间,很少将时间浪费在聊八卦或单纯放空。
    自从离开仓库后,埃瑟丝的生活有了最低水准保障,她的房间被安排在三楼外侧,每天早上七点吉娜会拎着钥匙替她开门,早餐一块白吐司和白开水,接着她开始整天的工作──陪伴雷曼小姐消磨时间。
    基本上这不是难事,因为雷曼小姐不像幼童容易无理取闹,或刚学走路的孩子坐不住,更不会学叛逆青少年吵着要自由或开派对,她就像家教良好的贵族小姐,安安静静地坐在窗边偶尔喝点红茶配饼乾,沉醉在文学世界裡。
    唯一让埃瑟丝受不了的是雷曼小姐每日一次的用餐时间。
    布穀钟准时十二点响起,彩绘木头鸟从红色矮门沿着轨道绕出来,發出清脆悦耳的鸣叫声。在别人耳中那是天籁,但在埃瑟丝耳中那代表囚刑时刻到了。守卫乔森踩着靴子走进房内,因为雷曼先生的要求,他总是提枪站在半掩的房门口外监视,以防埃瑟丝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乔森从皮套抽出匕首,锐利刀面很快地袭向埃瑟丝手臂,刚开始大兵还有一丝犹豫,但当他惊恐地看着刀伤快速癒合后,心底罪恶感似乎一天比一天减少,直到现在他就像准备扭开水龙头般轻鬆且无负担。
    埃瑟丝可不这麽想,她看着刀身在手臂划开一道切口,暗红色的血沿着肌肤滑落,最后从指尖滴进玻璃杯。那种熟悉的痛楚和流失的体温叫人难以忍受,尤其雷曼小姐将目光紧紧盯着她流血创口时,那模样简直像饿坏的孩子或外头飢肠辘辘的丧尸,一切都让埃瑟丝厌恶且痛恨。
    "谢谢。"艾薇取走茶几上的玻璃杯,裡头已经装了七分满。
    乔森瞥了眼埃瑟丝,他虽然同情女人的遭遇但不会傻到试图拯救她。
    艾薇一口气将鲜血饮尽,即使动作再优雅、模样再华丽,光是以血维生这件事就够让人倒尽胃口。她放下残留血渍的玻璃杯,那张如天使般的容貌又重新掩盖丑陋行为,没人会相信这样一个近乎纯淨、有着绝对乾淨气质的女孩会是吸血怪物。
    "等等"当埃瑟丝试图蹭下袖子时,艾薇慌张地阻止她,”妳的手我是说,妳的伤口还没癒合,也许妳需要一些帮助例如药水或绷带或者”在她说话时,划开的刀伤已经彻底消失,”一条手帕”
    埃瑟丝垂眼不予回应,她拒绝和这栋房子裡任何人交流,并在脆弱的心底筑起一道高牆,失去语言和沟通后她能将哀伤藏在最深处,自我封闭的行为至少能让埃瑟丝感到一些安慰,她还保留某些自由的权利。
    艾薇犹豫地盯着埃瑟丝的手臂,她考虑两分钟后,缓缓地、像怕惊动野兽般靠近她,轻柔地捧起埃瑟丝的手,虽然仅碰触手铐的部分。
    第一时间埃瑟丝想甩开艾薇,但她眼角瞥见乔森半张严肃的脸孔后硬生生停止,从手背寒毛让她感觉艾薇是冰冷的,无论窗外是否艳阳高照,或她在阳台上享受了多久日光浴,这女孩的体温似乎总是冰凉,她毫无血色的肌肤能看得出──艾薇˙雷曼并不健康。
    艾薇紧张地抬眼瞄着埃瑟丝,她坐在茶几旁,埃瑟丝则站在她面前。那双手臂微微颤抖着,但不影响艾薇靠近的决心,她小心翼翼凑上,鼻尖几乎贴着埃瑟丝的手臂,接着她嗅到一丝气息,那种味道让她形容就像吸饱阳光后的棉被、清晨沾着露水的嫩叶,又或者是刚出炉的苹果派,她在脑海裡回想着书籍内用来形容美好的字句,对她来说埃瑟丝的味道就和那些一样──代表心满意足。
    埃瑟丝恐惧地盯着艾薇,她感觉那双长睫毛轻轻搔着她的手,接着缓缓往上,直到她發现艾薇探出红润舌尖,蜻蜓点水般舔了下残留在肌肤上的血渍时一股比电流更尖锐的感觉瞬间流窜全身,埃瑟丝下意识猛地抽回手,艾薇被她的粗暴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重心不稳地撞上茶几翻倒了玻璃杯,乔森听见动静后立刻提枪冲进来,枪管正对准埃瑟丝的脑袋。
    "别动"他严厉地警告。
    埃瑟丝一脸惊愕,慌张的蹲下双手护住脑袋。
    "等等"艾薇也被吓得不轻,她抚着胸口试图安抚乔森,道"我只是、只是稍微撞到桌角,那不是埃瑟丝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抱歉你能先把枪收起来吗这只是个误会。"她的劝说让乔森将枪管移开,但那双眼底的警惕并没消失。
    "好吧,我就在外面,如果您有什麽需要的话。"乔森鬆下肩膀,眼神仍盯着埃瑟丝,他背着枪走回门外,这次他乾脆把虚掩的房门彻底敞开,这样他能清楚监视裡头的一举一动。
    "没事了,"艾薇用柔软的嗓音轻声说着,她再次伸手,但没碰触到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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