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就将他提了起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臭味随之而来,李启明皱起眉头,带着小孩快步走出了暖玉殿。
    守在门外眼观鼻鼻观心的公公赶紧上前来抱住了小孩儿。
    空出手来的李启明颇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将暖玉殿里的宫人都处理了,先带他去吃饭、沐浴”
    公公目露诧异“陛下,您不一起么”
    李启明继续往前走“我为什么要一起”
    他确实对这个孩子有那么一丁点的愧疚之情。
    可是更多的还是不喜,他又怎么喜欢得起来
    被公公好生抱着的小孩儿,不闹也不动,乖巧得令人心疼。
    只是那一双异常透亮的眼睛,紧紧地锁在李启明毫不留情的背影上,固执地不肯移开。
    而在这一刻,没有人知道。
    这个小孩儿会在未来统一天下,成为最尊贵的王。
    磨出血来的马蹄最后停在了山谷之外,不肯再走。
    简守艰难地将失去意识的赫连桀挪出来再背到背上。
    过分纤瘦的简守背着赫连桀就像扛了一座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赫连桀的脚一直拖在雨后泥泞的地上,留下了两条长长的划痕。
    简守不时将他往上耸耸,却从没放下来过,手心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又再次裂开,竟是比第一次还疼。
    头顶上的烈日灼灼耀眼,简守抿着干涩的嘴唇汗如雨下。
    他好久没有这般狼狈过,浸湿的发丝黏在脸上。
    的呼吸的鼻翼间好似黏着一层黏膜,一阵一阵的感到窒息。
    剩下的路途其实并不算远,可是简守走得太慢了,他背着赫连桀走得实在太慢了。
    眼前尽是重影一片恍惚,就在这一刻,他忽而觉得看不到任何希望。
    这样的失落来得太莫名,不管是针对什么
    肩膀上突然感受到一片湿濡,简守微微怔愣一瞬,竟是听到了赫连桀小声的啜泣声。
    他很不安,似乎是梦到了什么痛苦绝望的事情,哭得很伤心。
    这么大个男人,哭起来却这么可怜,简守想笑他滑稽,嘴角却是渐渐向下,眼中酸涩起来。
    一定是很喜欢一个人,才会因为他的难过而更加难过。
    简守知道自己完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逐渐暗下来,明月当空。
    当简守踏入院子,看着药童们惊呼着跑过来,终于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留下一群惊慌失措的药童,手忙脚乱地将他们往里面抬。
    简守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其实再睁眼时天都还没亮。
    身上已经换了一套干干净净的衣服,只是浑身剧烈的酸痛提醒着他,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些什么。
    守在床旁的小童看他醒了,惊喜得泪光闪烁。
    五官生动地抽出着“谷谷谷谷谷”
    简守“咕叽”
    药童的脸一下子就臊红了,谷主说什么呢人家又不是鸡
    小结巴颇为努力地深吸一口气“谷、谷主您醒啦” 他将手中的药递过来,“谷主,喝药”
    简守也不再逗他了,从他手里接过药,虚着眼睛一饮而尽。
    咂了咂苦涩难耐的嘴,简守抬起自己的手腕,发现了细小的针眼。
    “是谁施的针”
    “是是是,花伯”
    “那他现在人呢”
    “花、花伯将忘忧哥哥带回了花坞,忘忧哥哥伤伤得很重”
    简守低头“唔”了一声,面上似乎并无担忧之情。
    却动作利落地放下药碗,抬脚就往外走去。
    小结巴担心他的身体,想将他拦下来,可既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又不敢肆意动作。
    最后只得一路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一盏烛灯。
    夏末及初秋,还有虫子繁复的嘤鸣声。
    花伯的花坞在偏西的地方,小路一直蜿蜒,未靠近就闻到或浓烈或淡雅的花香。
    踏过竹廊小桥,阁楼里的烛光就隐隐绰绰地现了出来。
    一位身披麻衣的老者跨坐在门外的石凳上,嗬嗬地磨着药粉。
    简守走上前去“花伯。”
    花伯一会儿高兴得咧嘴一会儿因担忧而皱眉。
    围着简守转了两圈“团团,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看着看着着就有些气恼,“出去不过月余,这就瘦了一大圈,昆布他们是怎么照顾你的”
    简守沉吟了一瞬“出了一些事情,昆布他们要晚些回来。”
    当初作为交换的条件,凤靡答应简守会将昆布、石斛和蝉衣都救出来。
    虽然觉得此人诡谲不可信,可简守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他看着驼背的花伯,心中涌出愧疚和委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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