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苏蘅一回味,她好像,好像调戏人不成反被调戏了
    要是早知道薛恪这平素冷冷淡淡的人也会开玩笑的话,她方才就不会暗戳戳在言语上占他便宜了。
    所以老人家说,不能欺负老实人,尤其不能欺负会读书有文化的老实人。
    最后两人还是在路边的摊铺赊了碗甜酒解渴。
    摊主也是个精明的,见两人衣着风度便猜到是哪家的贵人,一两碗水酒而已,全似做个人情。
    这路边虽然不似瓦舍里面那样热闹,但坐在支起来的棚子里喝甜酒,小风一吹,别有意趣。
    一个看起来约莫十二三的小童拎着篮子走进这边卖吃食的棚子,见里面有几个客人,便打算上前来,看样子是想卖篮子中的东西。
    这小童头发绞得很短,衣服也是短打,看不出男孩还是女孩。
    摊主拦住那小童,不欲让其打扰客人饮食,但显然又是认识的,俯下身径直道“团儿,你今夜也不必来揽人。逢节日里,瓦子里的表演已是目不暇接了,谁去看你爹的影子戏”
    那叫团儿的小童摇了摇头,眼中渐渐有了泪意,“老丈,今次我不是来拉人看我爹的影子戏的。爹生病了,嗓子倒了,讲不了影子戏了,他叫我拿着这些皮影子来,看看有没有人买,好换些钱吃饭”
    听声音,是个男孩。
    那摊主闻言,叹气道“你也是个可怜的但我这里可都是贵客,又没有演艺人,谁来买你的旧皮影子,买回去做甚你还是进瓦子里问问去罢。”
    眼泪已经在眶中欲坠,团儿却还咬牙拼命忍着,“我问过了,他们都不要后来知道我们是瓦舍外的路歧人,更连瓦舍不也让我进了”
    路歧人便是在因付不起瓦舍里的租场费而大路边表演的艺人,风餐露宿,赚得十分微薄,还被同行所轻视。
    摊主耐性耗完,正要哄走他,忽然听到一个清脆女子的声音招呼,“小弟弟,你过来,我想看看你的影子戏。”
    摊主见里面的客人发了话,顿了一顿,倒底也便不拦了,放团儿进去。
    团儿胡乱拿手背抹了抹眼眶中的眼泪,走过去,只见矮几上面对面坐着一对青年男女。
    他张了张嘴,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
    有一回远远地看见过瓦舍里最为出名的粉头丁仙儿,却也不及眼前的女子五分秾丽。
    那白衣男子更是难以形容的俊雅,爹讲戏时说世间顶好看的男子莫过于潘卫宋1,难不成这个人就是潘卫宋可爹说的是几百年的事,难道人能活几百年还不变老么
    那对青年男女的脾气似乎也很好,面对好像突然患了失语症的团儿,也不恼,只等他反应过来,问道“你的影子戏可有戏目”
    团儿这才反应过来,翻了翻篮子里的皮影子,立即流畅报出一连串的剧目“有的,有牛郎织女、目连救母、八仙过海、喜荣归、闹双会贵人想看什么”
    团儿显然是不想卖掉皮影子。卖掉家伙事儿,对于卖艺人来说,无异于杀鸡取卵,自然是有人想要看戏更好。
    闻言,对面的女子问“这些戏你可都演熟了”
    团儿从小便和爹学操弄皮影子,亦学配唱,虽没有大人那般千锤百炼炉火纯青,但也算得上熟练了。于是他自信地点点头,“回贵人,演过不下百遍了,早已演熟了。”
    那女子轻轻点了点头,“这就是了,你自己都演熟了,观众怎么能不看熟了我方才在瓦舍内,听那些艺人唱弄的戏码都是从未听过的,想问旁边的人要个剧透,人家都说没听过。新颖才有人想听,一个故事说了千百遍,怎么能抓住观众”
    团儿愣了一会,虽然这女子说的什么“剧透”他不太懂,但是其他的意思他却懂了。
    是啊,以前怎么没想到呢天天年年说牛郎织女,真到了七夕,还有多少人点这出戏
    “可,可是,”团儿想明白之后更急,眉毛鼻子挤在一处,“爹不识字,我也不认识字,去哪里找新的故事”
    那女子看了看身边的男子,似乎在以眼神询问他的意思。男子神色虽淡淡,但触到她的明亮眼神,亦无奈颔首。
    于是那女子道“团儿,你若是相信我,我能让你三日之内赚到给你爹爹治病的钱。”
    作者有话要说1潘卫宋潘安、卫玠、宋玉。
    抱歉今天更迟了,最近三次元有点忙,坐了一天的车回来码字,看到有些评论心情也不太好,写得比较慢。虽然我明白一篇文不可能让每个读者都满意,但有的人明显没有看完就给我的女主真的挺难受的,这可能就是作为一个亲妈的心情吧。写甜文是需要好心情的,明天停更一天调整下心态,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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