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分子一齐看着他,等待他的详细解释。

    “算算时日,子晨已经死了好几天了,要是想要杀了我们,我们还能坐在这里吗”

    这个理由非常的强大,朝廷命官沈子晨都能杀,还在乎他们这些小商人小平民

    没有杀了他们,显然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就是啊,没有不要杀我们。”沈子涵高兴地叫,“我们不知道秘密,我们完全不知道,根本不需要杀我们”

    一群人重重的点头,他们当真什么都不知道,隐藏在暗处的黑手根本没有必要杀他们。

    “万万不能再牵扯进去了。”沈沐琛道,现在黑手确定他们不知情,放他们一马,要是他们不识趣的进一步跨进阴谋之中,那是自己找死,不杀他们都说不过去。

    “对,我们不要管子晨的事情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好几人附和着。

    沈子晨的身后事,还有他的两个孩子怎么办

    众人一致装作忘记了,这种小事情,又不急于一时,等风平浪静,再去办理沈子晨的身后事,又有何妨提出来徒增尴尬。

    某个县衙之中。

    知县皱着眉头,手中的这份加急公文中,某个县丞失踪,责令各个郡县加紧搜查。这么一个内容简单明确的公文,却从头到尾,都透着蹊跷。

    首先是内容,县丞失踪,毛意思畏罪潜逃弃官而走怠工旅游还是被贼人挟持这每一种可能,都会产生巨大的影响,直接关系到各个郡县用什么力度,什么方式,去搜查这位失踪的县丞。

    然后,就是发文的部门,竟然是并州道行军总管属衙

    忒么的这里的问题大了去了

    并州道行军总管是谁是杨恕杨恕是什么人那是当朝司徒楚国公位极人臣如此崇高的地位,犯得着亲自下令,追查一个小小的县丞吗

    更糟心的是,这公文用得是并州道行军总管属衙印,而不是司徒符印,也就是说,未必就是杨恕直接盖的印,多半是杨恕的旧部手下。

    杨恕的并州旧部,跑到扬州地界,语焉不详的找一个小小的,忽然玩失踪的县丞知县立马就想到了狐假虎威、寻隙报仇、发财之后,回老家打脸、之辱、当年你敢打我家的牛,今天我发家了,就要打你家的娃等等老套的暴发户的嘴脸。

    知县头疼,最麻烦的,就是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了,一不小心就成了作恶的帮凶,遇到一个公正的御史,立马被参了一本。

    知县悠悠的捋着胡子,杨恕的旧部,越过专门管官员的吏部,越过专门管刑责的刑部,直接插手追查一个小县丞,这是枉法吧

    按照律法,各郡县官衙完全可以不理,义正言辞的把这道公文退了回去,老子是文官,你丫是武将,我们不同属,你丫管不到我头上。

    知县缓缓的摇头,打了杨恕的旧部的脸面,就是打了杨恕的脸面,谁胆子肥了,敢招惹当朝司徒就算谁都知道,这是某个爆发户不知轻重的借用并州道行军总管属署的印章干私活,驳回公文,也不是好办法,毕竟,谁有证据,这不是杨恕的意思公开打了杨恕的脸,简直是自寻死路。

    那么,到底该怎么做,又做到什么程度呢知县用力的捋须,心中郁闷极了。

    都怪这个失踪的县丞,被杨恕的旧部找场子,就该老实应着,跑来跑去图个啥,太没有担当了。

    这个失踪的县丞叫什么来着沈子晨。

    知县认真的看了几遍,记住了这个给他出难题的家伙的名字,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他。

    “来人,守住全县的交通要道,寻找厉阳县丞沈子晨。”知县下令道。

    汝南的小县城中,知县王鸿轩震惊极了,不会这么倒霉吧

    他仔细的回想那十几个“被仇家所杀”的倒霉蛋的容貌服装,越想越觉得像是朝廷官员。当时怎么这么粗心,会以为是普通商人呢普通商人怎么会有十几个彪悍的仆役,怎么会没有货物呢

    “难道,老天爷妒忌我的才学,要阻我的前程”王鸿轩眼睛通红,死了十几个普通人,他翻个手掌就能压下,死了一个朝廷命官,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身上的责任。

    “盗贼四起,道路不靖”,贬一级,打发到南面瘴气四起的地方去管仓库,这还算好的,只要汝南太守微微有点想要表现“汝南治安良好,某县乃是孤例”,或者“大肆整顿官员怠政”的意思,,王鸿轩就会直接被夺去官身,成为平民。

    王鸿轩汗水涔涔而下,湿透了衣襟,英俊的面庞前所未有的灰白,当日竟然没有问孤女的姓名,实在是太失策了“来人,本官要去见见那两个孤女。”

    宅院中,一群毛茸茸的小鸡仔四处乱跑,小女孩蹲在地上,轻轻的摸着小鸡仔软软的绒毛,小鸡仔毫不在意,继续在地上欢快的唧唧叫。

    “姐姐,小鸡饿了。”小女孩大叫。

    胡雪亭毫无养鸡经验,更不知道该给小鸡仔喂什么吃的,只能是到处捡了烂菜叶什么的,切碎了浸水,然后搀着米粒,胡乱喂着,这些小鸡仔能够健康的生长,完全是老天爷给面子。

    “不行,现在还太早,等中午再喂。”胡雪亭可不想让小鸡仔撑死。

    小女孩把小鸡仔托在手心,认真的道“小鸡乖,到中午,姐姐就会给你们吃饭了。”

    “有人在家吗”衙役领班大声的在院子外嚷着。

    小女孩眼巴巴的瞅他,转身大叫“姐姐”

    “知县老爷还记着你们,百忙之中抽空出来,看看你们生活上是不是有所不便。”衙役领班大声的道。

    胡雪亭瞅瞅王鸿轩,只觉王知县的脸色白得过分。

    “多谢知县老爷,民女深感恩德。”胡雪亭想了一秒钟,才想起这句话,多亏以前国产剧多少看过一些,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王鸿轩挤出和蔼的笑容“生活上有什么不便之处,尽管提出来,本官自会为你做主。”

    胡雪亭刹那间以手遮面,放声嚎哭“青天大老爷,竟然记得民女,民女实在太感动了”

    王鸿轩微笑,傻瓜都能看出来是干嚎,这么无赖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大家闺秀,怎么可能是县丞之女,多半是他想多了。

    如此一想,王鸿轩的面色就红润了几分,挥袖道“本官来这里,就是为民做主的。”

    胡雪亭继续干嚎“青天大老爷我家的马车,是不是能还我啊青天大老爷,要为民做主啊,呜呜呜呜这抚恤金也太少了青天大老爷,要为百姓伸冤啊”

    想要在这个世界老老实实的生活下去,就必须尽量多的掌握生产资源和银钱,以前不在意的马车,乃至抚恤金什么的,能挣回来就要挣回来,有了马车,养不了鸡,去汝南郡跑运输都行啊。

    衙役领班使劲给王鸿轩眼色,那辆马车衙门自己在用呢。

    王鸿轩冷笑,几乎断定这两个女子不会是县丞的女儿,太没官家千金的样子了“那辆马车,是证物,没有结案之前,不能归还与你”

    胡雪亭继续干嚎“青天大老爷啊,我家的马车为什么就不能还我难道,我要去汝南太守府告状吗青天大老爷,你要为民做主啊”

    王鸿轩冷笑,刁民敢和官斗脸色转厉,就想翻脸。

    衙役领班又使劲打眼色,王鸿轩怒视,打个毛眼色,你丫眼睛抽筋啊

    衙役领班无奈,只能厉声对着宅院外怒吼“何方刁民,妨碍知县老爷办案”

    王鸿轩回头,这次发觉胡雪亭干嚎的声音太大,已经把左邻右舍都引了出来,围在四周,窃窃私语。

    这就不同了,万万不能落了口实。王鸿轩急忙挤出温暖的笑容“你家孤苦无依,本官定然会酌情考虑的。”

    好像又记起了什么似的,随口问道“对了,本官还不知道你的姓名。”

    胡雪亭毫不犹豫“民女姓胡。”一直都忘记了和小女孩确定了,到底姓不姓胡应该是吧,穿越过来,应该是同名同姓吧“雪亭”已经一样了,姓也应该一样吧。

    王鸿轩微笑“好姓,好姓。”和姓沈的县丞没关系,看来是想多了。

    当下懒得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胡雪亭继续嚎“青天大老爷,我家的马车啊”这次看来是拿不回来了,要不要找机会偷回来,然后去其他城市

    王鸿轩已经跨出了院门,忽然鬼使神差的回头问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欢快的道“我叫沈雪岚。”

    沈

    王鸿轩慢慢的转头,脖颈都发出了咯吱声,他盯着胡雪亭,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你不是说你姓胡”

    胡雪亭无辜的眨眼“我跟娘姓,她跟爹姓。”

    毛个爹姓娘姓

    王鸿轩用最轻柔的声音,带着奔向绝望中的希望,问小女孩“你爹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更得意了“我知道,我知道,我爹叫沈子晨。”

    王鸿轩的脸色刷的就白的像一张纸。

    胡雪亭一瞅,刷的脸色也黑了。

    王鸿轩一瞅胡雪亭脸色大变,心念一转,脸色忽然又黑了。

    胡雪亭一瞅王鸿轩又变脸,心念也是一转,脸色嗖的又红了。

    衙役领班和围观群众莫名其妙,短短几秒钟,你丫变几次脸为了毛啊

    胡雪亭挺直了身体,陡然间气势大变,双手背在身后,仿佛绝世魔神降世,冷冷的道“你不该来的。”

    王鸿轩双手抱头,缓缓的缩到了地上,充满了无力和绝望感“可是,我已经来了”

    衙役领班睁大了嘴,这是怎么了

    围观群众兴奋极了“快来啊,比唱大戏还好看”

    小女孩无辜的眨眼,一群小鸡仔围在她的脚边,唧唧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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