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切猛的睁开了眼睛。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血腥的气息和赤红的大地还历历在目,一时间只觉头疼欲裂,无名的怒火要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他喘息着,试图平息自己的情绪。抬眸间,从木箱里钻出的少女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鬼切闭上了眼睛。他大概能猜出来刚刚自己的眼神到底有多恐怖,但是那又如何,自己本身就是一只恶鬼。

    诡谲的寂静,只有睡着的人浅淡的呼吸声和少女移动的轻微响声。

    自己刚刚也睡着了。

    鬼切皱了皱眉,等待自己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之后,又睁开了眼睛。

    他旁边坐了一个女孩,正垂着头睡着,手臂上绑着的绳子将自己与鬼切连接。那根绳子能让她的精神进入鬼切的梦境,却被不知名的力量阻挡。

    鬼切抬了手,打算用刀把绳子砍断,却被面前的红发少年阻挡了。

    炭治郎神情严肃,抬手按住了鬼切拔出一半的日轮刀。他刚刚才醒过来,貌似在梦里遭遇了什么大事,满头大汗,眼中还蕴藏着未落的眼泪。

    祢豆子趴在他身后,露出半个脑袋怯生生的看着鬼切。

    “切君,我有一种预感,如果砍断这这根绳子的话,会发生十分不好的事情。”炭治郎想了想,指指自己的妹妹,“祢豆子的火焰大概能够帮到你。”

    鬼切看见炭治郎手腕上的绳子,它已经被火焰从中间烧断了。那个原本应该和炭治郎绑在一起的男人歪斜的倒在长椅上。

    “有劳。”鬼切向叼着竹子的鬼之少女抬了抬手,然后寻找自己莫名其妙睡着的原因。

    满室的瘴气带给他烦躁和恶心感,鬼切扫视周围,最后将目的定格在了沉睡的炼狱杏寿郎手中握着的车票上。

    那上面萦绕着的鬼气,隐隐有成阵的迹象。

    此时,祢豆子已经将鬼切的绳子烧断了,她还是有些怕鬼切的,完成任务之后看都不敢看鬼切,就跑的另一边的座位上,打算解救善逸和伊之助。

    炭治郎焦头烂额,赤红的火焰在善逸和伊之助身上熊熊燃烧,绳索被烧断,却丝毫没有作用他们两个还在沉睡。

    鬼切拿着日轮刀站起身,看都没看旁边苏醒的少女,一个手刀直接把她劈晕。

    “炭治郎,尝试烧毁车票。“鬼切提醒炭治郎,然后起身打算离开。

    “切君,你这是”

    “你保护好他们。”鬼切道,“这辆列车已经不是我们上来的那一辆了,你要小心,这里的鬼交给我。”

    车厢门被打开,烈烈狂风将鬼切的长发吹乱,毫无表情的青年身影一闪,瞬间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

    这列列车有了生命,诡异的血鬼术将它寸寸蚕食,让它成为了鬼身体的一部分。此时,鬼切走在鬼的血肉上,出鞘的日轮刀在钢铁的表皮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白痕。

    列车的车头,鬼切的前方站着一个男人。一头黑红的头发在风中胡乱飞舞,男人对着鬼切笑眯眯的打招呼,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哎呀,没有想到先找到我的居然是你呢。”

    火车的车头喷薄着滚滚白烟,被夜风吹散,露出了黑暗天边一丝微弱的白。

    天似乎要亮了。

    而面前这只恐惧光明的恶鬼依然悠哉悠哉,信心十足“我还以为来的会是那个红头发的小孩子呢。”

    “嘛,反正都一样。”他慢慢举起手,写着诡异文字的手背上慢慢张开了一张嘴“我还要去解决那几位,所以请你先睡吧。”

    他以为这只是一名普通的鬼杀队队员,作为最新接受了无惨大人鲜血的自己,能力已经不知道翻了几倍,他自以为杀掉这个连柱都不是的鬼杀队队员绰绰有余。

    直到寒芒穿透了他的脖颈。

    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来得及眨,那个距离自己还有一个车厢的男人已经割开了他的喉管,恍惚间,他只看见一抹血红,如同利刃,刻进他的脑海里。

    天旋地转,等魇梦的脑袋停止滚动的时候,错愕还没有从他脸上消失。

    面前这个男人在看着他,眼神里面漠然的让人心脏发麻。

    那么,是真正的漠然吗兴奋感很快战胜了恐惧,魇梦又笑了,从脖颈长出的肉瘤将自己的脑袋和车厢连接。这个男人很强,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但是他有保证这个人一时半会杀不了他。

    “这位先生。”他语气里带着特有的愉悦“你大概不知道,我的身体已经和这列列车融合了。”

    “这座列车里所有的人都成为了我的养分。”连接脖子的长长肉瘤扭呀扭,尝试着往鬼切的面前靠,\quot你说,以你这么强大的力量,能救下他们吗”

    车厢里的鬼气的确躁动了起来,连踩到车厢上的双脚,感受到的也满是黏腻和绵软感。

    鬼切伸手砍断了想要附着过来的肉瘤,目光从长长的列车车厢划过,从那张泛着诡异红晕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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