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我能说的话,他自然也说得”
    宋宴狠狠瞪着她,“你只管护着他,早晚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待你重新想起一切,你定然会后悔。
    证人上堂,厉声指责傅家的粥棚里,煮有毒粥,意欲毒害无辜百姓,至于缘由,当然是因为高高在上,所以不拿人命当回事。
    锅内的剧毒已是铁证,所以这案子断不断都是一样的。
    “你家公子完蛋了”漠苍摇头。
    青卷倒是不着急,“你懂个屁”
    漠苍就你懂就你懂,没看到胜负已定这都被判杀人了,还能怎么的
    知府哆哆嗦嗦的断了案,宋宴这才松了口气,他此番前来历城,其实没带太多的凭证,说句不好听的,若真的要动真格,他的分量可能还不如靳月手中的那块令牌。
    幸好,她不懂得好好利用。
    毕竟这种东西,也不是谁都懂得内中妙用的,尤其是她这样的出身。
    傅九卿被关押大牢,只等着过两日押解回京都城,而在此之前,宋宴派人围住了大牢,除了君山在侧伺候,任何人不得靠近。
    这任何人,尤指靳月。
    “混账”靳月高高举起杯盏,又轻轻放下。
    霜枝一愣,“少夫人,您怎么不砸”
    “砸坏了还是自家的。”靳月想了想,“虽说是做戏,可也不能让自己吃亏,这一针一线都是相公赚回来的,我不能砸”
    明珠想了想,“可如此彰显不出您的愤怒,您要是安分守己的,小王爷会怀疑。”
    “也是”靳月忽然拔出了明珠的剑。
    急得霜枝和明珠大喊,“少夫人,冷静虽说砸不得东西,可也不能砍人呢砍伤了,还得诊治,还得费药,您说这是不是得不偿失”
    “谁说我要砍人”靳月拎着剑就往外冲。
    明珠和霜枝哪敢怠慢,赶紧在后面追着。
    自家的东西舍不得砸,那是相公赚的家业。但是别人家的东西,总归可以砸吧反正不是自己的家业,既能让自己出出气,又能把这出戏演全乎了。
    程南急忙跑进房门,“小王爷,公主拎着剑进来了,您要不要避避”
    “呵,脾气见长”宋宴可不想避,他等的就是她。
    虽然心里不痛快,可结果很满意,拿住了傅九卿就等于拿住了靳月,拿住了她还怕她不回来吗只要她能回到他身边,对于她跟傅九卿的事情,他可以既往不咎。
    靳月站在院子里,周围侍卫林立,可又不敢靠近她,万一伤着公主,其罪不小。
    “宋宴,你别欺人太甚”靳月咬着牙,“为什么断了大牢和外面的联系,不让我进去探视”
    “重犯”宋宴站在台阶上,“就是这么个待遇”
    靳月拎着剑上前。
    “公主息怒”程南慌忙拦着,“刀剑无眼,您别冲动”
    靳月冷剑直指,“燕王府只手遮天,是要遭报应的”
    “若报应是你,本王愿意。”宋宴面不改色。
    靳月一剑劈开边上的花盆,只听得哗然声响,她狠狠将冷剑丢掷在地,快速推开程南跑进了屋子。
    这倒是把宋宴给惊着了,一时半会的,谁都没想明白她要干什么。
    院子里的霜枝和明珠面面相觑,听得屋内传出的噼里啪啦声响,各自咽了口口水,不是傅家的东西,少夫人委实半点都不心疼
    宋宴进了屋,心头一怔。
    靳月这屋砸到那屋,动作又快又狠,反正不是自己的,砸起来真真痛快。待累了,也砸不动了,她才喘着气靠坐在栏杆处,瞧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累了”宋宴皱眉看她。
    还是头一回见着她这般发脾气,在他所见过的诸多女子之中,偶尔摔个杯盏还算正常,但是砸了整排屋子,倒是少见。
    靳月口干舌燥的,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唇,“痛快”
    “不继续”宋宴又问,盯着她翕合的朱唇,满脑子都是她舔唇的动作。
    “回头去燕王府砸”她哼哼两声,起身往外走,“你最好别动我家相公,否则”
    “他不是你相公”宋宴冷声纠正,“他是个贼。”
    偷了他心爱之人,还占了丈夫之位,傅九卿就是天底下最无耻的窃盗。
    靳月回眸看他,“他是个贼,偷心贼,我心在他那儿,所以我得日日跟着他,得把心讨回来。可能这辈子都讨不回来了,不过我不会后悔,下辈子我愿意让他偷”
    “靳月”宋宴音带愠怒,“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本王拿你没办法若是本王真的可以证明你的真实身份,你觉得傅九卿能活吗”
    靳月眸光陡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染指燕王府的小王妃,傅九卿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他死的”宋宴目光灼灼,“靳月,本王的容忍是有限度的,若是逼得急了,本王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靳月嗤冷,“燕王府不择手段的事,干得还少吗那我今儿也把话撂这儿,相公在大牢里,若有丝毫差池,我就算再敲御鼓,也得与你们斗一斗。大不了,玉石俱焚”
    目送靳月离去的背影,宋宴一脚踹飞了脚边的花瓶,“人抓到了吗”
    程南面露难色,“抓到了”
    “本王,不会再等清点完历城的伤亡,立刻回京都城,至于重新安插之事待我父决断。”宋宴指关节青白,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哼,该本王的,一样都不能少”
    回到自己的院子,靳月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滚他的小王爷,小王八还差不多。”
    “哦,你骂人哦”漠苍坐在栏杆处,晃着双腿,“咒骂皇亲贵胄,是要被降罪的”
    靳月翻个白眼,“我若被降罪,必定咬你一口,让你与我陪葬。”
    “你没事吧”霜枝打量着漠苍,“瞧着面色不太好。”
    漠苍瞧了一眼不远处屋脊上亮闪闪的东西,脑子里回荡着青卷极具骚包的警告声我会挽弓对着你,若你敢私吞这盒子,我便一箭射穿你的命根子。
    档内一紧,漠苍将掩在袖中的盒子塞进靳月怀里,“给你”
    靳月愣了愣,“什么东西”
    “私房钱”霜枝皱眉,“哪儿来的”
    睨一眼屋顶上的寒光,漠苍恨不能撕了青卷那红衣孽障,东西都给了,还敢拿箭对着他,简直岂有此理
    临了,漠苍咬着牙,笑得那叫一个狰狞可怖,“我娘留给我娶媳妇用的,谁要是打开了,谁就是我媳妇,你们谁敢打开啊”
    明珠手一挥,毫不犹豫的开了盒子。
    四下,安静得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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