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外国会完

    “沈畔。”

    熟悉的声音, 陌生的称呼。

    沈畔茫然的回头,属于深秋的风轻轻滑过那人的发梢他靠在天台的栏杆上, 手里一大捧洁白的野百合, 是一抹模糊的黑色影子。

    “走吧,沈畔。很高兴认识你,再见。”

    不。

    不对。

    为什么她要离开为什么她总是被隐瞒的那个为什么

    “谢谢你,沈畔,祝你未来的人生美满。”黑色的影子掩上了门“接下来的事, 与你无关。”

    不我不要你停下, 把门打开我不要

    “霍准我不要你去死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沈畔从噩梦里惊醒,梦境里响彻警局大楼的枪声刺的她耳朵发疼, 于是抱着头尖叫起来“不要, 不要”

    半晌她才找回理智, 想起自己正位于禁外国会, 与霍准一起度过纪念日旅行。沈畔这才察觉到不对劲没有人回应。

    沈畔惶恐至极的抬头,伸手胡乱在被窝里摸索丈夫的身影。当然,她没找到。

    只要是能听见自己的范围, 霍准是不可能无视盼盼的尖叫的。

    壁炉里的火焰正“噼啪”迸溅出一点点的花, 明亮的火舌舔舐着干燥的木料, 垂下的床帐营造了富有安全感的昏暗。空气里还有点睡前那些亲密留下的旎旋味道。她自己的身体则裹在一层又一层柔软的被子里,床边放着一杯热牛奶。

    但此时的盼盼,却觉得冷到了骨子里。

    霍准不在这儿。

    像极了今年秋天他生日的第二天早上, 霍准也是消失不见, 怎么喊都没有回应, 再出现时皱眉望着一大束野百合

    野百合。

    沈畔就像被雷劈中了和梦里的花束一模一样。

    “霍准”

    她又惶惶不安的唤了丈夫几声,后知后觉的认识到没有人会回答。既然刚刚那些失态的尖叫都没引来丈夫的关注,说明霍准离这个房间很远。他连自己的尖叫声都听不见。

    于是盼盼咬咬嘴唇,费力的挪动身体,掀开被子。她没能发现自己的衣物昨晚好像只来得及裹浴巾,于是拿起了丈夫的衬衫、找到了他留在椅背上风衣外套、挂在门后的大围巾,用它们裹住自己,试探着推开了房间的门。

    走廊很冷。

    盼盼向后缩了缩,畏惧的望着走廊两端的黑暗。她不清楚这是第几天的几点钟,但失去炉火与电力照明的走廊是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但是,霍准可能在那里盼盼梦见过靠在天台上等待死亡的霍准,也梦见过躺在玄关浑身是血的霍准。这些场景都有一个共同点他是孤独一人。

    她咬咬牙,毅然合上身后温暖的卧室房门,径直走入漆黑的走廊。

    这是个巨大的古堡。

    这是个巨大而森冷的古堡沈畔鲜明意识到这一点,鉴于她刚刚迈入这座城堡时握着某人温暖的手掌,注意力全在带路的人身上,对方带给她的强大安全感让沈畔完全把“暴风雪下闯进一座没有照明的城堡”当成了一件趣事,甚至还有些浪漫意味。

    如今可一点都不浪漫,黑漆漆的长廊,咆哮着击打窗户的风雪,寒冷的空气,那些古老家具的怪影再响起一些音乐,就能媲美恐怖片了。

    盼盼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不禁将双手插进霍准的外套口袋里取暖,仿佛这样就能增添一点勇气。但她的指尖却碰到了一个冰凉的硬物。似乎是金属。

    好奇怪。

    有心将这个东西摸出来看看,可惜此时的光线太昏暗。沈畔捏着硬物摩挲了一下,判断这是一块薄薄的金属片,似乎还有刻字唔。

    她突然猜到这是什么了。

    盼盼在黑暗里拿出霍准口袋里的狗牌她不知道是原本的rh还是那块rsh,霍准后来专门又打了一块挂在自己脖子上,有些安心的将其放进贴紧胸口的位置。

    他随身带着这份带有“标记”含义的礼物。

    这是在表达“我一直属于你”吗

    约莫是转过三次弯,到了一个类似楼梯平台的地方,沈畔听见了钢琴声。

    并不优美动听,弹的坑坑洼洼,就像牙牙学语的幼儿在胡乱拍琴键。

    沈畔心里一紧,顺着琴声找过去,发现一扇半掩的木门。木门里透出些许的橘红色光芒是炉火。

    沈畔推开房门“霍”

    温迪转过头来,安静的看着她。

    “抱歉。”沈畔狼狈地说,“我还以为呃,你怎么在这儿”

    陌生的女骑手仍然穿着白色的骑装那身雪白的制服没有丝毫经历过暴风雪的痕迹,只是肩头处的小小金色挂穗有些潮湿。

    “你从哪里来”温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有些严肃的皱起眉她记得这扇门,门后通向城堡的主楼。

    “你不该去那里。”她有些无奈,叮嘱这个神情迷糊的后辈,“那是老板的领地。就算他很少出现你也不该去那里。”

    “那些女人的下场,我想你清楚。”温迪摇头,“忘了的话,就去波雅那儿再看一遍画。”

    沈畔仍然搞不懂她所说的是什么。但她成功捕捉到一个关键词“老板”。

    钱争是霍准的属下,自己的丈夫从事一些黑暗面的工作,这点沈畔已经很清楚了。只是她不清楚霍准具体做什么不知是出于什么顾虑,霍准仍然对自己的工作内容含糊其辞而沈畔只能选择慢慢来。

    “你认识霍准你是他的属下吗”

    温迪不解道“当然,你连我们的名单都没认全吗”

    霍准根本没告诉我啊。他还有很多属下吗沈畔不禁气闷,但到底知道这不是追问的时候“那个,请问,你知道霍准在哪里吗”

    “你想知道老板在哪儿”温迪越皱越紧的眉头几乎打成了死结,“我刚才说的话,你还没有明白吗”

    老板这次招的新人也太奇怪了些,不仅外貌气场有点太软,以至于看不出黑暗的气息,还总想着干涉他的私事

    对上沈畔懵懂的表情还有点焦急温迪在心里叹了口气。

    女恶魔们都是一堆气场强大的御姐,这样软的小姑娘好不容易被老板骗进来,她真有点不舍得旁观她因为一时妄念被老板做成人干。波雅为了这个在火车上遇见的新同事兴奋了好几天了,相信索菲也会很开心的。

    “算了,跟我来。”

    “不”

    “跟上。”

    温迪是常驻在总部的女恶魔,她在某些事上是个老古董,擅长的方面并不是信息分析。所以她根本没意识到眼前的“新人”意味着什么小姑娘身上穿的都是大号的男式衣服,像个偷穿家长外衣的孩子。她脸上的红晕表示刚从温暖的地方离开,也许是刚起床不久主楼里有哪个地方能让她烤着火安睡

    只有魔王本人的卧室罢了。

    而老古董温迪只是严肃的叮咛“你这套衣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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