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好像是少女的父母,有人闻声忙问道“囡囡啊,屋里怎么啦”
    推开门进来瞧见的这一幕,当即将她二人吓破了胆,惊慌失措的喊“军爷啊我们不过是个渔民,不杀人不犯法的,您手下留情啊”
    “闭嘴”冯宣如今也惊慌得很,怒吼一声,又看向吓得快哭了的少女,认定她在装傻,手下用力,锋利的刀刃几乎要划破她的皮肤“与我一起的那人”
    少女好似松了一口气,但小命还在他人手上,人就有些胆战心惊“他他在里正家。”
    冯宣拔腿便往外跑,跑了半晌又折返回来,一把提起少女的衣领子,粗声粗气的吼道“带我去”
    秦宴和冯宣到底是命大,在江里漂了两天也没被淹死,反倒是因呼揭炸开了岷江江面的厚冰,不止秦宴他们掉下去的地方炸开了个窟窿,整个江面都受到了波动,冰面出现了裂痕,周边的渔民趁机出来打渔,亦或是寻摸些吃的,而被少女的父母捡了回去。
    冯宣是有些轻伤,更多的是冻伤,便留在了这家休养,而秦宴就不同了,一支毒箭正中后心,几日拖延之下毒素早已扩散全身,如今还有一息尚存,只能说他是真的命大。
    整个小渔村也只有里正的夫人懂些医术,却也解不了他的毒,这会儿正在里正家半死不活的吊着命,若非他时常能梦呓几句,里正都把他当死人拖出去埋了。
    少女名叫云妹,一边走一边和冯宣解释着“他病得好严重我和阿妈阿爸治不好他,才把他送去了里正家里”
    冯宣闷头走路一声不吭,只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白瓷瓶,那是摄政王出征时,太后娘娘转托姜太医交给王爷的解毒丸,他知道,里头的药早已经空空如也。
    在江里飘着的那几天,他还有意识时,便给王爷喂药,他相信,若不是这一瓶子解毒丸,王爷撑不到如今。
    云妹带着他走到里正家时,一个身穿褐色麻衣,头戴布巾的妇人,正在给秦宴喂药,却怎么也喂不进去,下巴垫着的白布已经沾满了汤药。
    冯宣突然脸色大变,站在门口不肯动,低声问云妹“你们这是哪里”
    云妹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这里是呼揭边城和燕朝的交界处,我们住在岷江边,所以以打渔为生,怎么了”
    冯宣神色肃穆“这么说,你们是呼揭人”他手底下的刀已然蠢蠢欲动。
    谁知云妹摇了摇头“不是,我们是燕人,”冯宣正要松口气,又听她说“不过村里也有呼揭人,里正夫人就是呼揭人。”
    冯宣浑身一僵,再次握紧手下的刀柄,谁知这姑娘说话非要喘大气儿,眼看着冯宣已经要飞身而入,直取那妇人首级之时,云妹大跨步走进去,边走边说。
    “ 朝廷和呼揭连年征战,苦的还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我们村子里住的有呼揭人也有燕人,都是讨厌征战的,我们两国虽然在打仗,可我们村子里却是友好的,燕朝的士兵不会来冒犯这儿,呼揭人也会绕道走,算得上是这动荡世道里的一片洞天福地吧。”
    冯宣手下一松,险些被这小姑娘气死,看里头的妇人确实只是在喂药,并无别的举动,便按下蠢蠢欲动的杀心,准备再观察一二。
    里正夫人见云妹带着人来,愣了愣,片刻后才恍然大悟“这是你们家救起来的那个这会儿便醒了”
    云妹点点头“他担心那个人,所以要来瞧一瞧,夫人,他可好些了”
    这妇人明显一幅呼揭人打扮,说出来的却是一口极流利的燕朝官话,冯宣难掩震惊。
    里正夫人看了一眼冯宣,明显感觉到了他那点不友好的气息,她也知道这二人一身燕兵甲胄,便也知道这点不友好从何而来,叹了口气端着碗让出位置来。
    轻声说“他中的毒极霸道,不是我所能医治的,偏偏他又不肯喝药,只能如此嘘嘘地吊着一口气,再这样下去,怕是命不久矣。”
    冯宣双眼骤然变红,看着里正夫人的样子几乎要生吃了她“你们呼揭的毒药,你会不明白”
    里正夫人被他这副样子吓坏了,伸手拉过云妹将她护在身后,直往后退“将军且冷静些,我虽是呼揭人,却也不过一介平民百姓,不说对王庭的药物知之甚少,单说医术我也只是略懂一二,救不了他的命啊,何况他连药也不肯吃。”
    冯宣喘了口粗气,也知不该迁怒于人,颓然的坐在秦宴的床边,看着他灰败的脸色,探了探他渐渐薄弱的脉搏,冯宣头一回知道了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云妹有些天真,脾气也直爽,嘟嘟囔囔的说“你这人怎么恩将仇报,我们可是救了你们的命,我哥哥还打算,将那只成天盘旋在外面的大鸟打下来给你们炖汤喝,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
    冯宣冷笑了一声“若不是他们呼揭,王,我们何至于如此”
    云妹瞪了他一眼“好心当做驴肝肺就该让你们冷死在江里才好我要去和我哥哥说,那只大鸟我们自己吃”
    冯宣一个激灵,噌地站起身,厉声质问“你说什么鸟”
    里正夫人皱了皱眉,估计是在默念“他是病人”,柔声说“像是只大雁,我也没怎么见过,应当没有认错。”
    冯宣几乎把这当成了救命稻草,抓着云妹的双手连声问道“是不是一只灰色的,肚子上有白毛,叫声好像只鸭子”
    里正夫人彻底不高兴了,吃力的将他推开,语气有几分强硬“将军问话就好好问,动手动脚做什么”
    云妹懵懂,也不觉得冯宣冒犯,像是分享物件的孩子一般,兴高采烈地说“是是是它的翅膀底下也是白色的,头上有一点红就是叫声难听的像只鸭子”
    冯宣在黑暗中觅得一丝救命的曙光,几乎喜出望外,凑在秦宴的耳边说“是疾风,疾风带着娘娘的信来了,我们得救了王爷,王爷您撑住,娘娘一定会派人来救我们的”
    说罢便急忙问云妹“那只鸟呢你们不会真的已经把它炖汤了吧”
    云妹不懂他为何这般高兴,讷讷的说“应该还没有,那只鸟特别聪明,我哥哥抓了它好几回都抓不到它,不过我哥哥早上又出去了,说今天就要抓到它。”
    冯宣急了,生怕唯一的救命稻草就这么没了,忙拉着云妹,让她带他去。
    云妹点点头,兴冲冲的拉着他往外跑。
    只里正夫人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渐渐皱紧了眉,她有些不太好的预感,这两个人,会给她赖以生存的村子,带来大灾难。
    云妹带着冯宣一路往山坡上去,老远便听见大雁那“嘎嘎嘎”鸭子似的叫声,还有一些嘈杂的说话声。
    “哥哥是不是又没抓到”云妹隔着一个山头便开始喊,不一会儿另一头便传来气急败坏的吼声“这鸟死精”
    云妹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一边和冯宣说“我就知道这只鸟聪明着呢,天天吊着我哥哥,偏不给他抓到,又在我们家房顶上来回飞。”
    听说疾风没被抓到,冯宣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催促着云妹快些走。
    翻过一个山头,便瞧见了在一片大坝上跳来跳去的几个小伙子,一只灰白的大雁在他们头上盘旋,“嘎嘎嘎”的叫声像极了挑衅。
    有个青年眼见捕鸟的法子不管用,气急败坏,信手便拉起了弹弓,他是村子里百发百中的神射手,他就不信自己会打不中一只鸟。
    冯宣眼尖,一眼便瞧出,疾风万万躲不开这一下,当即吓得心神欲裂,食指和拇指合拢放在嘴边,吹出一道响亮的哨声。
    疾风听声辨位,“嘎嘎嘎”怪叫了两声,便直直往冯宣这头飞来,那青年不妨这变故,这一下自然是打空了,呆愣愣地看着疾风落在冯宣的肩头上。
    云妹看着在冯宣肩头上乖顺如狗的疾风,恍然大悟“这是你的鸟”
    作者有话要说别闹不许闹我还是爱你们的
    这样吧,我再断更我是猪。请监督我不要让我变成猪感谢在20200608 04:03:0320200610 23:35: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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