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太宰,这真的可行吗”中原中也满脸都是质疑,似乎不太相信这个绷带混蛋。
“可行可行”太宰治轻松地说。
他为她准备了一个一米高的铁箱子那甚至只是运送物资用的剩余物,待在里面时,不能躺下、不能伸直手脚,一旦关门就只能待在动弹不得的黑暗中。
“乖孩子,听好了喔。”他摸着一脸不安的她的头顶,说道,“森先生不是一个有耐性的男人,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如果你不想回到那个地下室、如果你还想待在港口fia的话,就得学会与黑暗相处。”
小女孩怯怯地点头,“嗯。”
“啧。”中原中也别过脸,像是不想看到这种场景似的,“你弄你的,我去出任务了。”
“那么事不宜迟”太宰治脸上的轻松消失了,他对着搭档以外的人,从来都是带着一种冷漠的厌世感,他命令道,“进去吧。”
“”她的脚在外面停着,充满犹豫。
“那个谁,你帮她一把。”他冷淡又随意地点了一个下属,后者毫无疑问地上前,轻易地把体重过轻的她塞进箱子。
“不、等一下”
她伸出双手,卻只摸到冷硬的箱盖。
铁箱里的空气很闷热,也不太流通,跟地下室非常相似,明明早就康复了,可是四肢又一次传来幻痛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嚎淘大哭。
太宰治对她说,“这是属于你的试炼,你要知道,你只有一个选择。”
而他是对的。
从大哭到认清现实,再到用自己的心跳计算时间,不是花了很久,她本来就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掩饰自己的恐惧,只要捂住嘴巴,放空大脑就可以了。
她在里面待了一整个星期。
每隔一段时间,太宰就会打开一遍箱子,他的神情轻松得不可思议,就像他面前的只是一个哭闹着想吃糖的小孩,“谣,森先生让我来看你了喔,今天有没有当一个不哭的好孩子呢”
每一次,一丝的光线都带来了希望。
但是,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失望。
“嗯,我有好好的忍耐喔。”小女孩强忍着惧意,内心充满了不安与希望。“太、太宰哥哥我可以出来了吗”
她已经好好地平静下来了。
即使在最害怕的黑暗封闭空间中,也没哭没闹。
“唔,怎么说呢。”太宰治却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摸着下巴观察她的表情,半晌说道,“感觉还差了一点点,再多待一会吧。”
“欸”她愣了一下。
回神过来时,那道大门又一次合上了。
从四方八面涌来了令人心慌的黑暗,刚才强忍着的畏惧像缺堤的潮水一样,让人一下子感到可怕的窒息感。
“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意识到忍耐也没有任何作用的时候,在里面崩溃地尖叫,她不明白,数天前还算温和平稳的青年,为什么今天会变成恶鬼。
黑暗中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听到心跳如雷鼓一样不断惊恐地跳动。
那道门开了好几遍。
直到最后一遍的时候,融入黑暗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与日常。
“你比上次快了三十六秒,太宰先生。”
她浑身上下都是臭味,泪水与汗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活像一个三天没洗澡的流浪汉。
可是,她却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
如同变魔术一样,把一个烂苹果放进盒子里,一关一开后,变了一只活生生的白鸽他把一个呆板的小女孩放进去,几开几关后,她变成了所有人希望她变成的模样。
冷静,清醒。
而且毫无畏惧。
“嘛,勉强算是合格了。”太宰治嫌弃地捏着鼻子说,似乎仍然不甚满意,但当他上下打量她,确认了这是他目前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后,只能自顾自地叹了一口气,用冷淡的语气说道,“出来吧,去换一套衣服,森先生派来任务了。”
反正他现在挺需要一个跟班的。
他想道。
这个本应狼狈的小女孩慢慢地从黑暗的箱子中走出来,以还不太稳定的步伐跟在他身后,如同一头初生的幼鹿,摇摇晃晃的跟在母鹿身后。
“是,太宰先生。”
她冷静地应道。
*
欧尔麦特一下子就后悔了。
他感觉到挣扎与不确定,一方面清醒地知道这个小家伙是危险人物,;另一方面,却又觉得自己应该静下心好好讲道理,而不是一下子就关禁闭。
他在外面来回踱步了好一会。
最终,还是决定打开衣橱的门。
那个小女孩用清醒的眼神看着他,她似乎准备在里面呼呼大睡,整个人缩成一圈,身下是软软的被子,就像一只无忧无虑地蜷在被团里的幼猫,一副很舒服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打算让我在里面待一晚。”她说。
“不,我只是想让你听听别人的意见而已。”他把她带出来,看不出情绪,“哪一种生活方式更加符合低风险高回报,我相信你会想明白,但我承认,我希望你能体会一下被幽禁的坏处。”
“我想恐怕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的表情很安宁,就像只是回了一趟家,“已经太迟了,我早就不怕黑了,欧尔麦特。”
这个说法
欧尔麦特捕捉到重点,也就是说曾经怕过吗
但是,他没有深入发掘的余裕。
“你那样做,就只是为了教育吗”因为她用一种过分轻松的表情问道,不知道是不是黑暗促进了她的思考能力,她的神情比平常的更沉稳甚至带着一点刻意的成分。
“不然呢”他反问道。
“不,刚才我在思考。”她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趁着刚才机会,把我想知道的一切问题都问出来,比如说,港口fia的弱点与机密、拿走s技术是为了什么、秘密帐本用什么密码、重要的据点在哪里”
她每说一点,欧尔麦特的神情就绷紧一分。
这些确实是他想知道的东西,而能列出它们的她,恐怕手上拿着不少内情。
“你现在提出这些,是想给出情报吗。”他问,语气不带任何疑问的意思,因为他知道她什么都不会说,就连她的身分,他也是间接得知。
“怎么可能。”歌川谣笑了笑,说道,“我只是想说欧尔麦特,作为英雄的你,不会想不到这些,更不会不在乎这些。”
欧尔麦特的表情渐渐带上了防备。
“然而你却完全没有过问,更甚,你一开始会质问我的行踪与行动,可是到了后来,我就是脱下gs手表跑到哪里,你也没有什么意见,简直就像是”
时隔已久,歌川谣直视他的眼神再次让他想起了两人初遇时的样子,那种足以让一个人完全怔住的冷静与思考。
那种恶梦一样的洞察力。
“简直就像是,你笃定了自己有方法挖出真相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公司来了分担工作的新人,快乐似神仙 欸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