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天曌（四） (2/2)

    至于卢卡，认真的，这家伙快吓死了。
    自从经过和蝙蝠交流得知超人很可能也是基地掌控人后卢卡就不敢再启用任何一座备用基地，原先以为他和汤米私下谈过的安全屋起码还能有一段时间的安全，至少在蝙蝠建起足够应付生产超人药剂的安全基地前给反抗军供给尽可能多的资源。
    毕竟说是安全屋的地方其实更像一座座小型地下研究院，而汤米这几乎永远保留后手的家伙在每个研究地点都安装了权限限制的独有设备。那些设备因预设问题无法在不被破坏的前提下轻易移动，于是所有地下安全屋便都暂时成为反抗军的后援要点。
    所以当人间之神突然孤身闯入并直接开透视地将卢卡翻找出来时，卢卡简直一颗心都凉了。他知道超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得知安全屋所在，而那点让卢卡更由衷害怕于汤米如今恐怕的心理状态。
    再然后
    再然后卢卡就被掳走了。
    孤独堡垒厅堂。
    「所以害克拉克最近烦恼的超人药剂居然真是来自于我们怎么回事卢卡，是网络被入侵还是」
    「是他在主动协助反抗军制造药剂。」立于汤米身旁的卡尔替卢卡回答「你告诉我的那些安全屋地址如今全部成为反抗军战备的资源点，大概」
    汤米马上将脸转向卡尔「不是我吩咐的。」
    氪星人伸出手摸摸汤米侧颈，温暖的蓝眸给予小恋人安抚眼神「没事的宝贝，我不会再误会你。」再说了卢卡所为要真是汤米的意思，汤米又干嘛将备用位置一一告知
    「我恐怕是卢卡有自己的想法。」卡尔摩娑起置于汤米细嫩肌肤上大掌，俯身怜惜地亲吻「你没有错，汤米，甚至你这回还帮了我大忙。我已经通知了哈尔，他告诉我某些安全屋内有连通反抗军其他地址的传送信道相信现在我们已经成功将反抗军打了个猝不及防。你都不晓得自己究竟帮了我多少。」
    听见自己居然无意间帮助到克拉克，汤米挺高兴。要知道早先前观察到卡尔的忙碌程度时汤米就提出过可以帮忙，毕竟武力镇压汤米其实也擅长，不过却被卡尔温柔拒绝，说汤米不用担心那些问题。
    更何况让汤米亲身上战场卡尔怎会允许那种情况发生，战场上该多危险啊，他的汤米只要像现在这样白日里快快乐乐地钻研自己热爱的事物、夜晚中再悠悠闲闲轻轻松松地好眠就行了而待超人将世界清理干净，他的宝贝也更不需要再被拘于这一小角。并且卡尔认为汤米当初研究院之所以被毁自己具有大半责任，如今汤米好不容易又在孤独堡垒中逐步建立起兴趣，卡尔怎么可能轻易打扰，他尝试弥补都要来不及。
    而说到底那终归是克拉克自己的事业，既然人家都说不用协助没关系，汤米自然也就不勉强。至于卡尔的忙碌俩人都在一块儿十几年，超人是什么守护地球的要角，汤米什么没经历过而他们彼此的感情始终稳固。
    「为什么」汤米开始正式叉起手地询问卢卡「就我所知，超人的行为应该不会触及到你道德底线啊，卢卡」
    笑话，他们可是一群邪恶科学家。
    沐浴在俩人目光底下的卢卡显得特别焦虑。
    除去因听闻反抗军被踹的消息，他的焦虑还来自对汤米和超人双方互动的观察。
    「汤米。」反正他反抗军的身分原先也该以死为下场，若非汤米，当被发现为反抗军身分时他就老早该被处死。
    于是卢卡决定豁出去地当着超人面直说「首先超人现在的作法和我们只针对重刑犯的手段完全不同，此外我更加反对的是他这个人对你的所作所为。我不知道你们间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都又对你说了些什么才会把你洗脑成这样，但你们之间的关系真的非常非常不健康而这代表你真的真的应该离开他汤米，克拉克他根本就是个控制欲旺盛到病态的家暴犯一个天杀的虐待狂」
    「他并没有洗脑我卢卡，我一直都是自愿的。而且克拉克也不是你说得那样，谁和你说」
    但卢卡完全没在管汤米说了些什么，或着卢卡其实有听见汤米的反驳并对那发自内心地感到更绝望，他竭力企图劝说「你明明是听过心理学讲课的人汤米，你应该更明白像他这种人就只会一犯再犯而你根本不该被这样对待汤米，明明你原本都打算离开他的了不是吗──那天你搜刮了研究所里所有绿氪和红太阳灯，难道不是因为你其实确实想离开他了所以超人那天才会」
    「我根本没想过要离开克拉克，卢卡你的讯息根本不对劲你说得完全和现实偏离了所以你先听我说」
    卢卡疯狂摇头「无论他再和你说了什么你都不应该再将信任付与他，你的本性太柔软了汤米但世界上有些事根本不应该被原谅你其实彻底被超人控制了但自己却从来没完全意识过来就算不说过去那么多年好了我们单独放眼最近他就连续残害了你两个孩子，两个而这难道还不够说明些什」
    「闭嘴卢卡你真的太过分了。」汤米猛然制止住对方继续有关宝宝的话题，犹恐他的克拉克被刺激到「你再接着自说自话我就要生气了你根本没有留给我解释的空间这叫我怎么和你沟通」
    汤米成功阻止卢卡的继续发言。
    随后汤米开始尝试向卢卡解释「我理解你的意思了卢卡但我现在也确认你的确对我们误会了，我不知道都是谁和你说的那些有的没的，但作为我们恋情那么长时间的见证人难道你还不清楚我们的相处吗我没有被洗脑也没有被控制，我的所作所为通通出于自愿。何况要真想离开克拉克的话我早离开了，我」
    说到这时汤米侧身牵住卡尔大手，然后感受对方随即回握的力度。再接着汤米带点小心呵护意味地观察了小会儿卡尔神情，确认自己的克拉克当下情绪没问题，才继续转头对着卢卡「但我根本从从来来就没想过要离开克拉克，他是我的、我的」
    汤米语气急切但情绪一时羞涩，可他更担心卢卡一番话刺激到他的克拉克，于是抿唇后努力开口「克拉克是我最爱的人了，他不仅是我的未婚夫还更将在未来成为我完全合法的丈夫。你们真的不该那么想他，因为你们根本没有真正理解过我和他的关系」
    汤米再度强调「我是完全出于自愿的，所有事情，没有任何人强迫我。」他边说边靠到卡尔身边扯着卡尔的手揽过自己，期望藉此来更好地安抚对方，因为汤米即将接过卢卡主动提及之有关宝宝的话题。
    殊不知汤米上头所有举动放到卢卡眼中却完全变了形。对超人的小心呵护被当作小心翼翼的害怕，难言时的抿唇被当作其实对所说的迟疑不定，继续亲昵超人的举动甚至被看成刻意讨好的表现。
    「至于孩子的事就只是意外。」汤米压根不晓得卢卡的误会都严重到怎样程度，小恋人只是继续疯狂强调地为氪星人辩护「就只是个意外而已，我们谁都不希望它发生，当它发生后我们心里也都不好受，所以希望未来不要再有任何人提起了。而且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卢卡，我明明只告诉了」说着说着汤米猛然意识到些什么。
    「克拉克。」汤米将爪子搭上克拉克正揽着自己的那条手臂，同时扭头朝对方道「你和我说过反抗军总能奇异地对某些行动做出快速应对，你说过怀疑联盟里面其实存在叛徒。」
    接着汤米重新面向卢卡，嘴上却是继续对着卡尔开口「去调查札坦娜。在小闪的葬礼上她是唯一一名莫名其妙知道我怀第二胎的人，我也只和她说了我流产的事情。我怀疑札坦娜就是藏在你们联盟里的内鬼，克拉克。」
    卢卡这个向来语速快的话唠瞬间「不不不天啊我们只是想帮你汤米你不能这样对札坦娜她还是你的好朋友不是吗超人到底都对你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你」
    「你怎么知道，我可从没对你提起过她。」观察卢卡的反应一一更让汤米确认了札坦娜确实就是联盟中的内鬼。
    不顾那边卢卡倏忽煞白的脸色，汤米转回看向克拉克，某剎那绿眸满载理智的接近无情「是札坦娜了，抓住她。」再然后面对氪星人的小恋人逐渐软下目光，他撒娇般地一把埋入卡尔怀中，将蓬松黑发蹭在对方颈窝「我这算又帮上你忙了吗，克拉克」
    卢卡「不，汤米」
    「何止啊宝贝。」卡尔一双色泽温暖的蓝眼睛内简直难掩怜惜，他垂下眉目含情地回搂住汤米，嘴角因各种原因勾起。
    他轻轻抚摸过小恋人脑勺「你提起后我才想到。事实上我只告诉了一名朋友关于我们的事情。」话是对着汤米说，卡尔却将目光投射往卢卡。和凝视汤米时的目光截然不同，卡尔眼中接近冰寒的阴冷骤然将卢卡冻结原地。犹如也要仔细观察卢卡神情，卡尔对着卢卡一字一顿「蝙蝠侠。我只告诉了蝙蝠侠我和汤米间的细节，所以你又是为何如此清楚呢，卢卡」
    「我可是从大学开始就认识你们了，和任何人相比我都应该是最早的吧。」卢卡转动脑袋严实警惕起来「不过你要想当作是蝙蝠侠告诉我的话就当作是那样吧。」
    「所以内鬼是复数」汤米抬起脑袋并小幅度地转过去身，遗憾的是卢卡之反应没能让他再确定些什么。
    「好吧。」汤米耸耸肩「至少我们确认一个了。」
    「那么札坦娜恐怕不能继续待在婚礼宾客名单上。」
    汤米「婚礼」
    他们本来就将婚期预定在初春没错，因为这是个象征新生的好季节，而克拉克原计划着要在今年将双方的真实身分公诸于众。这是俩人很久以前共同商讨的结果。
    一方面卡尔不可能委屈汤米以假身分同自己结婚，他要俩人光明正大。03年透过劳伦斯诉得克萨斯州案同性恋在美国正式非刑式化，在从前和ai乔的讨论中乔曾认为时机仍过早，但那时的卡尔坚持己见。
    而如今乔也不可能再怎么劝阻卡尔的行为，就算不讲在经历好几波的血腥清洗后究竟都还有哪些勇士敢明面上对人间之神的所作所为抗议、乔曾经的担忧基本消失隐匿，更何况现而今乔最想将卡尔劝服的点也不再是那个。
    乔绝不可能同意自己眼下的手段这点卡尔早有预料，但他也不就此同氪星的父亲多加争论，乔也依旧将是俩人的证婚人。
    其实原本看克拉克如此忙碌，汤米已然默认延迟彼此婚期，但原来卡尔这段时间之所以忙，有一部分还在于氪星人希望同小恋人的预定仪式能顺利推进。要明白如今对方可正处于事业关键期，百忙中却竟还惦记着俩人婚礼，对于其实将克拉克摆在和自己研究差不多位置上的汤米而言他是真的很被触动。
    为此，在卡尔告知消息后汤米是直接开心至跃起。只见小恋人一把七手八脚地缠绕至伴侣身上，高兴到无视周边地在对方后头摇晃起小腿，一条蓝尾巴更径直诚实翘起地缠绕上卡尔。
    卡尔则也很快用双手回应地稳稳牢固住怀中汤米，氪星人眼中宠溺笑意若海潮般既温柔又汹涌。
    汤米就这么同卡尔羞涩对视地嗫嚅着「你真是给我太多惊喜了克拉克。」他翠色眼眸透出盈盈盎然的感动，脚踝上金炼则因夹于对方月要际后侧小腿之摆动而和地板碰出「铃铛」脆响。
    然而对汤米而言温馨的场面放到局外人眼中却俨然病态又畸形。
    某些人几乎要各种意义上的窒息了。
    卡尔在将卢卡掳来前并未彻查过对方身上物品，所以自然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发生在堡垒内的所有事情，其实通通被小道具一一传输给了更远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