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苏妙真方才只是十分的无奈,此刻便是百分的震惊与迷失。
    顾长清的吻并不生涩,反而情热温柔,另有其他逾越之处,苏妙真狠狠打了个激灵,一把推开他,下意识地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说完,她又羞又恼,直直瞅着顾长清就往后退,却一个不小心被床前三足圆凳绊倒,重重摔在地板上,摔得她头昏脑涨。
    顾长清被她惊醒,神志陡然回来大半,又见她疼得只嘶气,一张脸上更全是惶恐羞赧与懊恼生气,更是心中一惊。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把人拦腰抱起轻柔搁到床上后,急急后退两步,也不敢看苏妙真的脸色,背转过身重声道歉“真真,是我的不是,我糊涂了,我再也不会如此了,你别恼我。”
    苏妙真提前做好告白的准备,故而她此刻反倒先镇静下来,霎时间心思千回百转。
    她虽中意顾长清,但想的是今夜告白之后就和他正经按心上人慢慢相处,逐渐将感情培养起来,而从没想过现时就和他发生些什么。
    所以顾长清方才对她的亲近狎昵,虽让她心跳如鼓腿软发晕,但现在回想起来,心中更多的却是惶恐与疑惑。
    顾长清他怎么会突然碰自己呢,而他跟女子调情的手段好像算不错苏妙真面上一红,百思不得其解,但定定神,心道或是她自己经验少世面窄,所以才觉得顾长清在这上面有几分厉害。
    “真真,我知道你不喜我如此,你别怪我,我一时吃多了酒,所以才唐突了你,我保证证,再不会有下次”
    苏妙真听到他拿酒来做借口,登时回过神,心中有几分不满,本要发作,但见顾长清把拳头握得极紧,宽阔的肩头微微颤抖,正是极为慌张歉疚的模样,又听顾长清说什么没有下次,那几分畏惧恼怒就渐渐消了。
    转而是一种忍俊不禁和疑惑不解。
    她强自宁定心神,看着顾长清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气,轻声问道“夫君,你方才,你方才是什么意思你是喜欢”
    顾长清半点没听见,背身兀自道“真真,我只是色迷心窍,一时糊涂,你生得这般模样,方才又是那样看着为夫,我今晚又因心烦而多喝了几杯你别往心里去”
    苏妙真心中一沉,只觉“色迷心窍”“一时糊涂”两词似两柄大锤,生生砸在了她脑门上,让她耳边嗡嗡作响。
    她抓紧身下锦被,听着顾长清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终于回过神来,她只觉心中一紧,刚要强行挤出个笑,要镇定地去问顾长清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若只是色迷心窍,最近这几个月何必待她如此之好。
    然而余光一扫,忽见得顾长清衣摆上沾了一片嫣红,腰间的湖青织金汗巾更不知何时被人解了去。
    她蓦地起身,走近两步,强忍着头晕眼花,仔细去瞧,果是妇人女子用以涂抹唇颊的胭脂,而走近后她更意识到自己先前只想着怎么表白,竟忽略掉了顾长清身上沾了一股莫名香气。
    她心中霎时一颤,想起那几个被吴王府召入陪供赏枫酒席的吴郡红姐儿,脑海里盘旋着一个念头,不住地提醒她有多天真她竟真以为顾长清在外头宴饮,就是身边有女人,也只会让她们倒酒夹菜,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是,顾长清不纳妾不弄什么通房丫头,比其他男人强了无数倍,可他仍是个生理健康的男人,未必没在外面的行院里找过女人。否则他不会有那等旖旎手段。而他也未必觉得在外头解决要求对不住她,到底外头的女人也没法和家中的正妻争任何东西。
    如果是这样,那她第一回喜欢上一个人,居然是这种局面。
    苏妙真这厢怔怔地将腰间白银条纱挑线香袋儿抓得死紧,那厢顾长清转过身来,见她神色悲伤,更不知在想些什么,亦是心中骤然一痛。
    顾长清只当是她厌恶他方才的越矩狎犯,上前两步,一手包住苏妙真的小手,一手要给她擦泪,还没解下腰间汗巾,却见苏妙真被他触碰后如火烧般,紧抿着唇重重甩开他的手,甚至不肯和他对视,心中更是大痛。
    他后退三步,哑声道“真真,你别怕,我保证再没有下次。”说着,便柔声道“你今天在外头玩了一下午,想是也乏了,你,你早些睡,别熬了夜亏了身子我,我也不打扰你,去东麒那里歇一晚”
    说着,他也不敢再看苏妙真厌恶的神色,便大步撩帘离开,去了傅云天所居的北院,只留下苏妙真在内室。
    外头院中似起了风,枫叶被刮得簌簌作响,和着院外瀑布坠落的流水声,在这别业偏院里显得格外清楚。苏妙真筋疲力尽,亦是心中茫然。走到八仙桌前坐下,将特地下厨给两人准备的酒菜吃了些挑了官窑甜白釉瓷盘里的一块玫瑰松瓤卷酥,慢慢咽下去,又夹起成窑五彩碟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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