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前一次的亲吻, 这次的算是润雨细无声,但安静的卧房还是发出暧昧的声响。
    倪裳可能太过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她躲不开姬慎景的唇舌, 睁开眼就看见了他紧锁的浓郁的眉。
    她被无形勾引, 心跳狂乱。
    不久之前还摁着自己脖颈的大掌, 不知几时已经顺着她的脊梁骨往下, 轻重适宜的游走。
    反复徘徊
    就在倪裳被亲的迷迷糊糊时, 那大手突然放在了令得她无比羞耻之处, 她立刻清醒了几分,被捏的生疼,当即就去推开他。
    姬慎景仿佛是被人扰了好事,睁开眼时, 神情明显不悦。
    他喜欢掌控一切, 倪裳的反抗, 激起了男人灵魂深处的掌控欲,他一个翻身,将不顺从他的姑娘压在了身下。
    这样的姿势倒是令他满心欢喜。
    因着是在“梦里”, 姬慎景无所畏惧, 更是不用考虑任何后果, 毕竟这样的梦, 他可不止做过一次。
    甚至于,姬慎景已经十分熟悉接下来该做什么,他的唇渐渐往下,牙齿去咬衣襟上的盘扣,嘴里含糊不清的戏谑, “你乖些,不然马上有你罪受的。”
    他如此娴熟,动作流畅,仿佛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
    倪裳被他“制服”,半点不能动弹。
    这下,她懵了。
    这完全超乎了她的预料,以及她能够接受的程度。
    “姬慎景,你住手”倪裳唤了一声。
    雪腻如尚好丝绸的肌肤,令得姬慎景爱不释手,他沉沦其中,像是长久未曾饮过水的沙漠徒行者,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令他得以继续存活的甘霖。
    怎么也要“饮”个够。
    “姬慎景你不能这样”倪裳受不住了。
    男人挑起头来,方才还苍白的俊脸,已经渐渐爬上一层淡淡的薄红,他眼神迷离,哑声问,“裳儿,你今晚话真多,以前你从不多话。”
    以前
    倪裳怎么不知道,除了此刻之外,她和姬慎景还曾这般亲密过
    男人低低一笑,唇又落在了她的唇上,一碰即离,“你以前来我的梦里,都很配合,还很主动。”
    倪裳,“”
    她脸上瞬间滚烫。
    所以
    姬慎景不止一次梦见他和她做这个事
    倪裳有种很无奈的气愤,想斥责他,但狠不下心。
    梦这种东西是人无法控制的。
    他若是时常梦见他们这样,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他白日里也时常幻想
    哼
    好一个风清朗月,一本正经的假圣僧
    简直就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倪裳不想在姬慎景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就被他给吃干抹净了,她喘着气,问他,“姬慎景,你只能娶了我之后才能这样这是夫妻间才能做的事。”
    这话明显让姬慎景怔了怔。
    他的神情愈发迷离,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又过了片刻,他的脸凑了过来,附在了倪裳耳侧,之后再也没了动静。
    他昏睡了过去。
    倪裳没有听到她想要的答案,失望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她今日才发现,倘若姬慎景真要对她做什么,她没有半分反抗之力。
    看来,他此前还真是够“君子”。
    倪裳被压着,她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还有他因为亲吻而变红的唇,鼻端全是他的气息,她抬手摸了摸他的侧脸,说,“傻瓜。”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倪裳才从他身下爬了出来,衣裳和发髻都乱了。她的外裳系带被扯开,里面的中衣也没能幸免。
    倪裳摸了摸锁骨的牙印,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要是不制止,姬慎景是不是就要把她吃了
    倪裳看了一眼沉睡的男人,将他的身子摆正了,这才准备离开。
    可转念一想,她不能就这么走了,万一姬慎景醒来不认账呢
    倪裳想到了一个馊主意,她面颊一热,顺应着本心,再度俯身,在姬慎景的脖颈上狠狠吮了片刻,直至留下一块嫣红草莓,才羞答答一笑,放心的离开。
    走出房门,红缨等人都在外面,见倪裳衣裙上的褶皱,还有她微乱的发髻,以及红艳艳的唇,难免想入非非。
    方才屋内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倪裳又在里面待了那样久。
    不会是趁着他们家主子生病之际,将他们主子给办了吧
    众人看着倪裳的眼神彻底变了。
    仿佛从此刻起,纷纷对倪裳刮目相看。
    倪裳沉着脸离开了宅院,直至回到了自己的寝房,她才双手捂着脸,就差嗷嗷叫两声了。
    天呐,她又干了什么
    一旦迈出孟浪的第一步,后面根本止不住步子。
    次日一早,辰时十分,姬慎景就已经醒来,退烧过后,除却身子略显虚弱,没有其他不适。
    他自幼习武,鲜少得病,若非这次被庄墨韩一箭刺穿了身体,他也不可能轻易染上风寒。
    姬慎景刚要坐起身,身子倏然之间僵住,他的目光落在了亵裤上,明显的粘稠感并不陌生,他脑子一热,想起了昨夜的旖旎梦境。
    昨夜的梦和以往的不同,他并没有得逞,只记得,倪裳问他是否愿意娶她,他想娶,可又不能娶,犹豫之际,这个梦就消失了,他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姬慎景起榻换衣,清洗衣物之事,也是他自己亲力亲为。
    红缨等人装作什么也没瞧见,什么也不懂,绝不揭穿主子的“恶行”。
    这个时节,还未穿上高领的衣裳,姬慎景素来不照镜子,没有意识到自己脖颈上的醒目红痕。但他却是发觉,无数双视线时不时望向他,但又不敢直视,瞥一眼又立刻移开。
    小和尚这几日圆润了不少,他蹭到了姬慎景跟前,“善意”的指了指姬慎景的脖子,“师叔,快看,你被蚊虫咬了。”
    姬慎景,“”
    他命人拿来了铜镜,但看清脖颈上一块嫣红,男人怔住了。
    片刻后,红缨等人被叫到堂屋问话。
    几人知无不言,仿佛十分配合,将倪裳昨日几时进了姬慎景寝房,又是几时离开的,外加寝房内传出的动静,皆事无巨细,一一禀报给了姬慎景。
    红缨诚恳道“主子,事情就是这样,您若是不信,可以将倪姑娘叫过来对峙。”
    对峙么
    姬慎景竟然不敢
    倪裳的手段他已经领教过了,对昨日之事,他并非毫无记忆,倘若那不是个梦
    姬慎景面无他色,但白皙面容上可疑的红出卖了他此刻的心绪。
    脖颈上那处红梅仿佛要燃烧了起来。
    他今日穿着一件雪色绣祥云纹络的锦缎窄袖长袍,用的是暗绣,银色丝线隐约可见。
    高烧退下之后,男人俊挺的脸似乎又清瘦了些。
    这时,左龙按耐住内心雀跃,上前禀报,“主子,倪姑娘来了。”
    红缨挑了挑眉,对倪裳的直率愈发欣赏,将来他娶媳妇儿,也要照着倪姑娘这样的去找。
    姬慎景捏着铜镜的手一僵。
    屋内众人纷纷看向了他。
    怎么觉得主子好像很害怕一个姑娘了
    左龙又说, “主子,倪姑娘还说,若是您不见她,她就一直在外面等着。”
    北地的秋来得极早,前阵子秋老虎还很烈,这几天却已是秋风萧瑟。
    姬慎景比谁都清楚,倪裳的肌肤有多水嫩,他甚至怀疑,即便是无形的风,也能吹伤了她。
    明知该割舍,却又割舍不断。
    姬慎景厌恶如今的自己。
    还不如一个小姑娘干脆利落。
    “让她进来吧。”姬慎景的确需要和倪裳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他总不能一直逃避。
    而更让姬慎景瞧不起自己一点是,即便他还没准备抛开一切娶了倪裳,他也不允许她嫁给任何人。
    单是想想她可能嫁给别的男子,姬慎景骨子里的暴戾就开始蠢蠢欲动。
    倪裳到了堂屋,众人皆退下,姬慎景知道她是有备而来,不想输的太狼狈。
    他没有将脖颈上的痕迹遮掩。
    毕竟,他曾对她做过的事,比这个严重数倍。
    倪裳穿着一件烟霞色洒丝月蓝合欢花弹绡纱裙,梳着垂云髻,发髻上插着一只并蒂海棠花步摇,面容精致妖娆,但又不失清雅。
    她今日与以往不同。
    稍作打扮了。
    姬慎景只看了一眼,呼吸顿时滞住,还未与倪裳“交手”,就隐有输的趋势。
    倪裳知道自己美,但她这是第一次利用自己的美。
    姬慎景色诱过她,如今她不过是照葫芦画瓢。
    两人对视,各自对各自的心思,心知肚明。
    姬慎景端着杯清茶喝,倪裳走到他跟前,从他手中拿过茶盏,“你身子还未痊愈,不宜饮茶,除却风寒之外,箭伤如何了给我看看”
    给她好的话,务必要脱光了衣服。
    姬慎景小腹一紧,他是一个极为正常的血气方刚的男子,加之已开过荤,稍稍经受一点撩拨,意志力就会受到极大的考验。
    倪裳的目的昭然若揭。
    姬慎景坐着,倪裳站在他面前。
    其实,姬慎景梦见过两人这样的姿势,他也十分喜欢。
    但眼下什么也不能做。
    扪心自问,他很享受倪裳的撩拨,这一刻,他想放开一切,当做世上只有他和她。
    倪裳出招了,姬慎景接招,抬眼看着她,“你真要看”
    倪裳的确很担心他的箭伤,身子被穿透了该多疼呐。
    不过,她嘴上却说,“我想验验货,万一留下后遗症,那今后可如何是好”
    姬慎景太阳穴一动,面无表情的配合,“那你想着怎么验在这里脱还是跟我去卧房”
    他想吓退她。
    倪裳眼中溢出一抹失落。
    倘若姬慎景继续回避她,说明他还在犹豫,还不打算放弃她。
    可他却是正面“出击”,试图一步步击垮她的决心。
    他已经做好放弃的决定了么
    倪裳岂会害怕
    “就在这里也行。”她笑了笑,眉眼如画,灿若娇花。
    姬慎景被这娇俏的笑容晃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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