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沧鸣忍不住瞥向霁涯, 霁涯的手裹着厚重的绷带,幽冥阁还不知有没有卧底,他不可能让霁涯次次落入险境受伤救他。
    “我会联系敬和君,你们直接用传送阵法走,让靳笙送你们到最近的港口,我还得用他深入暮灵山调查, 就不跟你们同去了。”云寄书有条不紊地安排,又盯着霁涯警告,“若是沧鸣出了什么差错,你最好祈求自己原地牺牲。”
    “无论发生什么, 我都会保护他安全无虞。”霁涯郑重地拱手答应。
    蔺沧鸣有些别扭,皱眉正色道“我相信他。”
    “哼, 不说一句相信我吗”云寄书抱着胳膊表示不满。
    “我若怀疑,就不会同意了。”蔺沧鸣平淡地说, “你自己小心,我会尽快回来。”
    云寄书挥了挥手,暮灵山深处凶险异常,要深入调查必须派遣精锐高手, 还需安排计较, 轻轻吐了口气目送蔺沧鸣离开。
    千机堂吊桥上的烟雾已经散去,蔺沧鸣走在前面,在木板的响声中忽然反驳了霁涯一句“不止是我的安全, 无论发生什么, 你也不能有事。”
    霁涯想了想才跟自己之前那句对上, 笑着道“那你也保护我嘛,我们互相保护,这就形成了永动机哈。”
    “我在说正经事。”蔺沧鸣回了下头无奈,放慢脚步让霁涯走到身边。
    “我想起万窟崖了。”霁涯望着吊桥下深阔的裂谷有感而发,“同样是化消灵力的雾气结界,千仞绝壁,如果我当时在你面前一反常态地嘘寒问暖,你还会继续留在玉霄山吗”
    蔺沧鸣试着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以他当时的心态推测,他估计要当场直呼恶心。
    “说这些做什么,后悔”蔺沧鸣冷着嗓音故作不快。
    “我可从不后悔。”霁涯摇头失笑,这次没有意外打断,他们终于要去沉沦境,那些零零散散的梦始终像根无法忽视的刺,让他静心下来认真一想就有种荒谬的茫然。
    在蔺沧鸣记忆中的霁涯,和他如此相似,又熟悉的好像真是他丢失的过往。
    “你不怕我是个癔症患者,被大夫一治就干脆消失”霁涯半开玩笑地试探蔺沧鸣。
    蔺沧鸣脚步一顿,又轻描淡写地反问他“你自己害怕,就不要推给我了。”
    霁涯瞥了一眼他装作不以为意却暗中背在身后握起拳来的手,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听说流天境风光明媚适合养老,消灭傀师之后要不要一起去休个假”
    蔺沧鸣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随你吧。”
    霁涯轻松地调侃他就不能坦率一点,云寄书的命令下来之后,他们刚回冥火殿收拾东西,靳笙已经等在门口。
    传送阵需要中转三次,霁涯在幻海花榭宫的最后一站传出,扶着树干呕了一阵,惨兮兮地剥开两颗薄荷糖含住,蔺沧鸣还强撑着勉强站稳,两人又被靳笙的化影术卷走直奔幻海港口。
    南疆最为平和的门派就属幻海花榭宫,敢从幻海港口经过的外地人士不少,霁涯和蔺沧鸣的船票已经订好,离启程还有一个时辰。
    三人就近在茶馆稍作休息,霁涯尝够了晕阵的滋味,没什么胃口,瘫在雅间椅子上咔吧咔吧的嚼糖。
    蔺沧鸣断断续续的剥了两个橘子扔给霁涯,靳笙大约在安排墨煞堂的任务,在玉简云图上划了半天才终于收起来。
    “少主,阁主转达此行不必刻意隐藏身份,若有危险,提幽冥阁即可。”靳笙在一片寂静中突然传话。
    “我会注意。”蔺沧鸣点头。
    “钱若是不够,随时联络阁主,不必客气。”靳笙又道。
    “嗯,我会还。”蔺沧鸣也坚持原则。
    “还有不忙的时候接传音云图,记得带当地特产。”靳笙面无表情地补充。
    蔺沧鸣“到此为止吧。”
    霁涯挣扎着咽下一口橘子模糊道“靳兄就没点嘱咐吗”
    蔺沧鸣瞪了他一眼,心说你还嫌不够啰嗦。
    靳笙轻轻皱起眉头直言“你们自有考量,无需我废话,况且我也不要特产。”
    霁涯客套不下去,只好遗憾道“我除了主上,也没什么人联系,看到好风景分享不出去太可惜了。”
    “你可以发,但我不一定看得见。”靳笙诚实地说,想了想才提醒了一句,“沉沦境和南疆相比还算温和,不用太担心路边茶摊有毒。”
    霁涯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夸沉沦境治安良好,时间差不多了,靳笙起身似乎打算离开,走到门口忽然停住,像是欲言又止。
    “还有事吗”蔺沧鸣把果盘往霁涯桌边一推,让挑想吃的带走。
    靳笙少见地露出些许困扰“我与蔺庭洲不算熟,但我与他和瑄仪仙子也曾同路。”
    他没有对蔺沧鸣自称属下,大概是站在私人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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