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没斗成, 人倒是被斗了。
    蔺寻遭完毒打后, 只能放虎归山。
    翌日清晨六点钟就起床了,洗漱一番后,两人在片场相遇。
    江轻正蹲在地上啃包子, 见他来了,背过身去看工作人员。
    蔺寻拿起餐桌上的吐司和牛奶走过去,蹲在他旁边,漫不经心地吃了起来。
    徐佳呈以为是有什么热闹可瞧, 也凑过去蹲成一排。
    忙到腿肚子抽筋的苏鸿儒经过,一人踹了一脚“去去,别在这闲着挡路, 跟群蛤蟆似的,丢不丢人。”
    三人讪讪地拍拍屁股, 专心吃饭,然后去化妆间上妆。
    头套在昨天已经做好,只需固定在脑袋上, 不过也挺费劲, 再加上妆容,怎么也得一小时打底。
    九点一刻,苏鸿儒坐在户外的导演椅上,和场务道具摄影最后确认了一遍, 又看看远处准备就绪的演员们,才开始了第一镜的拍摄。
    使臣孟暄带着一众人马从京城出发,远行上万里, 遇过山贼,见过野兽,历经艰辛后终于抵达了维塔族的边缘地界。
    可是回头一看,随从们一个不剩,有的牺牲,有的失踪,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苟延残喘。一身华服早已狼狈不堪,齐整的束发也披散着,干净的双手也沾满了不少黑污。
    这一小段镜头将在后面补拍,今天的第一个镜头便是孟暄抵达维塔族的场景。
    “各部门准备,action。”苏鸿儒拿着呼叫机说。
    孟暄经过一片茂密森幽的森林,时而听见猛兽的低吼声,却又寻不见身影,唯有恐惧盘踞在心头。
    见前方明光更甚,狭窄的路也开阔了些,想来是出口,不由加快了脚步。
    拂去两旁的树枝,他站在出口,看见一望无际的草原,无垠茵茵,马群悠然自在地走着,天空翔鸟掠过
    正当他心头一松时,身后突然窜出一只豕,体型庞大,鼻孔呼出大气,像是看见食物一般眼睛泛起了绿光。
    孟暄从小锦衣玉食惯了,哪有功夫招架这等不识人性的凶兽,拔腿就跑。
    可是他越跑,豕就追逐得越凶,眼见着要成为盘中餐口中食了,脚步越发凌乱,直接摔到在了地上,回头看着野兽,双手发颤,眼中惊慌,一点一点向后面挪动。
    豕吼叫两声,慢慢向他走来,凑在他脚边嗅了嗅,鼻孔翕动,张开嘴,一口咬住了他的小腿。
    “啊”他惊呼出声,然而下一刻却听见“嗡”地一声,急促凌厉,是利箭穿透空气射中目标的声音。
    豕扬天嘶叫,自顾自地扭动起来。
    他这才看见它的后颈中了一箭。随后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接连几箭落在豕的身上。
    他定睛远望,瞧见一个红色身影驰骋而来,渐渐看清后,才发觉是名少年,长发随风扬起,伴随着所有若无的铃声。
    少年手中挽着大弓,动作迅猛矫健,例无虚发。
    野兽已经停止挣扎,倒在地上流着血。
    马匹在他前方停下,少年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眼里泛着如同野兽一般桀骜野性的光,却极为好看,澄澈得如同此刻的天空。
    孟暄伤口在流血,疼痛缠身,仍保持着礼节问“多谢公子相助,敢问公子是何人”
    少年盯着他,不说话。
    “在下孟暄,可否与公子打探一事你可知维塔族怎么走”
    少年仍不说话,闪烁着光的眼睛有些迷茫。
    “公子”
    少年翻身下马,绕着他转了一圈,扯着他的衣袖瞧了瞧,又蹲下攥紧他的衣脚,掀开外衣,见到白色长裤,神色颇为好奇。
    孟暄艰难地扯回自己的衣服压住“公子,此举不雅。”
    少年蹙眉,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作势要扒他的衣服。
    “万万不可,此乃我最后一套衣物了。”孟暄捂住自己的衣物,往旁边一倒,摔在豕的血泊里,本就狼狈的衣物更加没眼看了。
    少年却哼了一声,不再理他,拿出一捆麻绳,将豕的四肢和脖子捆绑好。
    做完这些事后,吹了一声口哨,没多久,便有几个年纪稍显小的男儿骑着马赶来,几人叽叽喳喳地说了些孟暄听不懂的话,少年又鄙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每端绳子交给其他几个少年。
    口哨声起,几匹马向着不同方向奔去。
    “”呕。
    饱读诗书的孟暄头一次亲眼见识到五马分尸,血水溅开,几滴溅到了他的脸上,险些吐了出来。
    少年吩咐其他几人先行回去,又骑着马儿绕了回来,叽里咕噜说了半天,孟暄也叽叽歪歪说了半天。
    都没听懂。
    少年一气之下,直接捞起他就往马上扔,横放在身前。
    骏马奔跑起来,孟暄一时分不清是被咬过的腿痛,还是被颠着的肚子更痛,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着什么。
    “过。”
    这场戏拍了四次,总算是过了。
    江轻勒紧缰绳,马上有工作人员来扶着蔺寻下马。
    第一天上戏,蔺寻可算是受够了苦。不停地跑,不停地被恐吓,就这被捞上马的戏份就挺磨人的。
    其他几位群演又是第一天上戏,由跟组的几位语言老师临时教了几句简单的词汇,结果有个小男孩总是笑场,弄得这场戏拍了好几次,他也在马背上颠了好几回。
    他坐在椅子上,见江轻走过来,适时作出痛苦的表情“江老师,我好痛。”
    江轻毫不留情地一拳揍向他的肚子,掀开外衣,拿出他垫在肚子上的棉花垫子。
    “还是江老师对我好啊,给我找出这么个好东西。”蔺寻笑得温和。
    江轻问“第一次拍古装戏,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蔺寻小声说,“江老师古装特别好看。”
    “”江轻真是想找根针把他这会说话的小嘴给缝起来
    短暂的休息后,另一组工作人员已经将新的场地布置好了,桑一和新来的男助理陪着他们去下一个地点。
    b组的群演们已经就位,航拍镜头在天上旋转拍摄着苍茫大地。
    江轻上马,蔺寻再次趴到了他的身前,他报复性地捏了下蔺寻的腰“给爷老实点。”
    蔺寻委屈“原来你喜欢在上面”
    江轻横眉冷竖,鞭子拍打马屁股,马蹄疾跃,蔺寻猝不及防被颠了起来,笑了几下,又马上转变表情,因为他们跑进了镜头里。
    孟暄感觉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好不容易马儿停了下来,他又被扔到了地上。正查看腿的伤势,突然听见一阵欢呼声,侧头一看,才看见远处的景象。
    一群与少年服饰相近的人成群地鼓掌吆喝着,小孩在奔跑,妇人在浣衣,男人们则在宰杀方才的被屠杀的豕,脸上都洋溢着质朴的笑。
    如果不是每个人身上都别了把猎刀的话,他会觉得这是一个多么淳朴的村庄呵。
    根据他得到的消息,再观察这群人的行为举止,略一思索,便知道这里就是维塔族了。
    “公子,可否帮在下一个忙。”孟暄虽不知少年的身份,但从他一呼百应的效果来看,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请一下你们的大夫吗”
    少年看了他一眼,正想说话,却听见远处响起一个女人的呼唤,由远及近。
    “我的阿木尔”
    少年回头一看,骄傲地扬起下颌,等待着少女的投怀送抱。
    孟暄求救不成,又见一妙龄女子奔向少年,一跃抱住了人,双腿勾着他的腰,双手抱着少年的脸颊,低头在少年额头上印下一吻,笑得明媚灿烂。
    身后的子民“哟哟哟嘿吼”
    孟暄“”他尚未成家,为何要给他见这一幕
    场景转换阿木尔拖着孟暄进大帐,单手抚胸行礼,用维塔话道“巴特,这是从森林里跑出来的野人,要如何处置”
    巴特正是维塔族的族长,亦是他的父亲。巴特面目威严,上前检查一番,见这人的装束与孟朝人相似,他幼年曾随父亲去过一次远在天边的孟朝。马上召集几个得力手下,商议一番,得出结论,得留下这条人命。
    部落里唯一的大夫前来查看孟暄的伤势,拿着木炭、野草、马粪等莫名其妙的东西捣成黑泥,敷在孟暄的腿上。
    孟暄闻着马粪味,有点反胃,感觉自己就是坨马。
    阿木尔在一旁百无聊赖,蹲下看着他,大眼瞪小眼。见他眉头紧皱对马粪很反感,嘴角一弯,从大夫的一个石碗里抠了点马粪,怼他面前。
    孟暄眼前一黑,直接昏睡了过去。
    “过,休息一下,吃饭。”
    拍了一天,大家各自扎堆吃着盒饭。
    江轻拎着餐盒跑开老远,吃了两口,停了下来,端着自己的那份汤又走回到蔺寻的桌边“我不、不喜欢这个汤,给你了。”
    蔺寻诧异地抬起头“嗯这不是你最喜欢的汤吗我这还有一份,你要不”
    “不要。”说完,他留下汤就走了。
    蔺寻疑惑几秒,坐在他对面的徐佳呈突然用嘴吹了吹风,端起自己的汤碗就猛喝“这菜也太辣了吧我好想要奶茶啊”
    蔺寻这才打开餐盒,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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