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好了,他就倒了。
    林轻大惊失色,拿着把断剑左看右看,不知能看出个什么。
    这时候他大概是比较迷茫,我就非常人生导师地冲他笑了笑,我用的还是刚刚他对我的那种笑。然后他就心态崩了,本来是手到擒来的事儿,成了生死攸关的局,他整张脸都和抹了粥似的白,神气的五官就那么塌下来了。
    但这人最后也没逃,而是扶了大哥林重,把人拖到一边,查了脉摸了呼吸,发现这人没啥事儿,那他就看向我了。
    “你刚刚根本未出全力。”
    这个是因为有位老母亲不希望看见我杀人。
    “你随手就能破了林家的轻纵重横,你到底什么人”
    我认为他记性比我还差,有必要接受一下我的语言巩固记忆法。
    “我刚刚已把姓氏给你,我也说了只有赢的人才有资格知道我全名,你是哪个字听不明白需不需要我把规矩写在你脸上”
    这话就不像是方即云说的了,更像是李藏风这种拽男会说的。
    不过这话的效果不错,我看见那林轻咬了牙,不甘与惊怒遍布五官,他忽的看向那一直围观着的青胡子白胡子还有弓箭男,唾沫星子随之一喷。
    “方才你们为何不出手怎么就看着我们挨打”
    这话真是把我都听笑了。真是透着一种纯朴而不做作的蠢恶气息。
    他的几个小伙伴都不说话,都在看我,那我就说话了。
    “梁挽的赏金巨大,少一个人分赏金,他们分到的就多一些。这些人怎会帮你他们巴不得我将你们都杀了,那才叫一个称心如意。”
    我觉得这话说的很诚实,那林轻的脸色也很诚实,诚实得都快发绿了。
    那青胡子眼见如此,就看不过去了,指着林轻道“你这昏头小子,自己刚刚说我们不必插手,如今又怪咱们不帮忙”
    白胡子也开始说“林小哥的功夫怕是退步了,这么一个少年郎你都拿不下,何必还分恶贼梁挽的赏金”
    弓箭男酷酷地往旁边一站,直白道“我来此只为了梁挽,其余人不是我的目标。”
    这个弓箭哥倒是颇有些直线精神,可惜跟了四个歪七扭八的挫男。
    那林轻气极生窘,脸上五种颜色打翻,可也说不出什么,只能灰溜溜地带着自己的兄长下去。但我认为剩下这几个茬也不是什么好茬,他们在旁边看着不一定是为了规矩,说不定只是想研究研究我的武功路数,以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
    我感觉我这么猜是对的。
    因为那白胡子和青胡子马上就携手了。
    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就冲着我袭过来了。
    青胡子双掌齐发,竟是一排四根绿幽幽的青针咬向我前胸。
    那青针又急又直,我躲也不躲,一把金睛刃当空乱舞,直接就“叮叮当当”四重奏,在两条虚拟的轨道上把四根针给拍飞了。
    可这青针只是前奏,后面的才是吓人。
    脖子后头凉凉,我却更不想躲,直接把贴在背后的分水刺猛地抽出三分,挡下了一根又细又软的物事儿。
    这玩意儿落地了我才发现,是一根几乎细到看不见的针。
    一看见这东西,我就知道这是谁在捣乱。
    趁着那青胡子正面对我的时候,那白胡子脚下如抹了油,他顺顺当当闪了三步,竟绕到我背后,他绕过去我有察觉,可没警觉。
    因为这人站着就很软,一出手就更软,一只手绵绵软软地往前一推,只抬一根指,只发一枚针,这枚针细到几乎看不见,柔到好似一根头发丝。
    可它刺的却是我后脖颈。
    刺的一个最重要的穴道。
    我这要是躲了便罢了,结果我是拿着一把细细的长刺,头也不回地去打掉那根更细的小针,这就属于秀技术的高难度操作了。
    那白胡子这才知晓不对,惊诧地看了我一下,仿佛怎么也想不到这一针竟是这样下落的。
    青胡子面色凝重道“你能打下百雀门的青丝神针与白发神针,想必也是有来历的人。”
    白胡子接着劝“你又何必护着这恶贼与我等纠缠不休”
    这是看见厉害了就打算软着来
    我一手持刃,一手持刺,笑容满满地拒绝“是不是恶贼得由天定,也不是你们几个说了算就算。”
    一说起恶贼,我就想起了还在一旁看戏养伤的梁挽,忍不住就把目光投过去。
    这不投不要紧,一投我就看见了他的眼神和表情。
    梁挽几乎是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所有能形容专注的词儿你都能用在他的身上,可这人身上也不止专注,还带了点疑惑,带了点惊。这表情明显地连我都看出他想问的哪句话了。
    小方,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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