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皱眉却张嘴勉强将糕点吃下了,他盯着屏风也不回头嘟囔道“太甜了我不爱吃甜不要喂我了。”
    原启的脸色白了白、双眼在那一瞬间失去了神采。待他会回神之后便将脸埋入到了安远的发丝之中,他低低的应诺
    “嗯。”
    他将颤抖的手藏了起来也将发酸的双眼藏了起来,不想被安远发现他此时的不对劲。
    这糕点不是甜的反而偏酸安远为何说是甜的往日的一幕一幕不断在原启的脑海之中回放,安远喝酒的频率变少了虽然馋却又在排斥着喝酒。每次喝酒的时候都在嘟囔这酒不够味、这酒不够烈不能让他满意,可是他偷偷尝过后却觉得酒在他的舌尖上跳舞。那是火辣的,刺激唇舌的。
    他原本是以为,那酒不够烈
    还有他将咸的糕点塞入安远嘴中的时候,安远说很甜。安远对吃饭很排斥每次都像是在完成任务。安远没有特别喜欢吃的菜色,无论什么味道的菜到了他的嘴中他都是一个表情、一样的咀嚼频率。
    原启终究没有忍住哽咽了一声,安远立刻察觉回头。而原启的脸却埋在安远的头发中不出来,他的手指也按着安远的头不让他转。
    安远察觉到了身后人情绪的波动忍不住皱眉,他轻声问“你怎么了”
    原启喉咙上下滑动,他开口“我有些紧张如果治不好怎么办”
    原启的声音嘶哑,似乎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般。安远听后眉眼弯弯,他笑了他说“相信我,一定可以治好的。”
    通过审问喜塔腊安图,剧毒的来源他已经弄明白了。无论如何,哪怕再艰难他也会将解药送到原启的面前。
    “嗯。”
    原启闷闷的嗯了一声,他努力的咬紧了牙更用力的抱紧了安远。
    而安远却愣了一下慢慢的收起了笑容,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后面湿了。不知道为什么,安远觉得自己的眼睛也是一热。他的陛下啊,他的人啊。黑夜无法远视到底给了他怎样的伤害终究还是自己害了他。
    安远转身抱住了原启,原启也顺势趴在了他的胸前。安远咬了咬牙,他低声对原启许诺“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我还想同你一起看星星呢。”
    原启没有再开口,二人气氛有一些闷。他们声音也很小,不过屏风前面的人还是能听到屏风后面是两个人在说话。
    大夫听命上前而安远也示意原启将手伸出来。原启伸出手,大夫为其诊脉。老大夫收回手之后摸了摸胡子面上露出为难神色,他思索了片刻问道
    “老夫可否近距离观察一下安王面色”
    “不可。”安远直接拒绝,他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原启中了毒。
    老大夫无奈摇头表示他治不了,安远听后皱眉眼中有疑惑神色滑过,他反问道“让你看了本王的脸你便能保证治好本王”
    老大夫一听更是将头摇成了拨浪鼓,望闻问切缺一不可。安王只是让他搭个脉就问他能不能治好这样太为难他了。而又想到隔着屏风安王瞧不到他,老大夫开口
    “老夫办不到,不过若是瞧了面色更加了解了病症,或许还会有其他的法子。”
    安远直接让侍卫带这位大夫出去了,下一位继续。这大夫一个一个进来,有的说能治有的说不能治。能治的安远将其留下等待下一步的考验,而不能治的则直接送走。
    这不知不觉的就到了最后一个
    安远一手摸着原启的头抬眼去看屏风前面的大夫,随即他惊讶挑眉。竟然是个小姑娘他随手拿过桌边的名帖,方才只顾和原启腻歪了没有看这名帖。拿着名帖一页一页翻看在最后一个看到了这个小姑娘。
    竟然是安城人安远眼中闪过幽光。他不动声色的继续看
    无父无母跟着云游的神医长大,两月前拜别神医下山历练,曾经在安城揭过告示却因年龄太小不被认同所以没有报上来。
    小姑娘从安城跟到了京城还参与了比选且拿了第一,这个小姑娘还有一个不错的名字叫青烟且没有姓。
    这么巧吗安远勾了勾唇将名帖扔回到了桌子上。
    “啪”名帖与桌子相撞发出了声响,屏风前面的青烟吓了一跳。外面传言安王是个阎王爷她脑海中浮现的安王都是青面獠牙的模样,这突然啪的一声吓她一跳。
    而此时一只手从那屏风的洞中伸出来,更是吓得青烟差点跳起来。一个让人听了便打寒颤的声音响起“诊脉。”
    青烟吞了吞口水连忙伸出了手,她的手指搭在那手腕上眼睛也忍不住去观察这只手。手很大手指上有着老茧,手腕的温度也比她的温度高。
    青烟收回了手指随即闭着眼睛道“安王病症应是夜不能远视且越来越严重,如今即便是夜里有灯光也看不清了吧”
    青烟说道此处时停顿了一下并且睁开了眼睛,她只能隐约看到屏风后面是两个人却不太确定哪一个是安王。
    “如果不好好治的话安王的病症会更严重,日后即便是白日也是模模糊糊看不清的状态。并且身体的免疫力也在不断的下降,后面会很麻烦。”
    原启收回了手,他听不懂“免疫力”是什么,但是他早已感觉眼睛越来越差劲。
    而安远则眯起了眼睛,这个小姑娘好似很厉害竟然准确的说出了症状。小姑娘是第一个通过搭脉就确诊原启不能夜视的。想到小姑娘的话安远的心沉了沉,安远抬手贴在原启的唇上阻止原启说话,原启却趁机舔了一下安远的手心。
    安远转头怒瞪这才微愣,因为原启的眼睛很红。安远刚升起的那一点小怒气不见了踪影,怎么眼睛红了
    该不会被诊断的结果吓到了吗安远心软也心疼了,但是看原启表面这不在乎的模样他还是没忍住将人拉过来咬了一口随后他才转头问道
    “你能治”
    安远说话时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原启也看向了屏风前且目光灼热。
    青烟犹豫了一会后抬头对着屏风后的人道“有六成的把握,医治期间安王最好与我待在一起。”
    安远挑眉神色有些冷“你想与本王同吃同睡”
    青烟一个哆嗦连忙说“不用不用但是要每日诊脉还要针灸。”
    屏风之后寂静了一会,才又听到了那个渗人的声音“多久可以治好”
    这下青烟更犹豫了想了很久才回答“一年。”
    安远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屏风前面的青烟,他勾唇道“好。但是本王丑话说到前头,若是治不好本王会扒了你的皮。”
    青烟一个哆嗦差点跌坐下椅子,她慌乱抬头看着屏风问道“安王不是说治不好也”
    “哦那么现在本王反悔了。”
    屏风后阴气森森声音更是如同深渊恶鬼,青烟脸白了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这个时候屏风后面又一个声音响起“你再诊治一下。”
    青烟一愣这个人的声音好冷但是很好听,她忍不住去看屏风却只能看到两个坐在一起的模糊人影。
    青烟看着那伸出屏风的手,那手很白手指很长且有些扭曲。这手仿佛曾经受过什么重伤,这扭曲便是没有及时得到医治而留下的后遗症
    看到这只手加上那个声音青烟忍不住在脑中描绘那人的长相,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吧青烟心中的慌乱惧怕散去了不少,那个声音让她的心神稳了很多。
    屏风后安远盯着原启眸色深邃而原启一只手抓着安远的手腕将安远的手伸出到屏风外,另一只手紧紧的搂着安远。
    他没有去看安远只是垂着头,空气沉闷一滴水从原启的下颚滑过落向了安远的肩头,却摔碎在了安远的心头。
    原启低着头,他下颚收紧、眼睛睁得很大。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原启你尝不到味道了
    安远挑眉但是舌头依旧灵活,想试试吗
    原启沉默后躺平
    安安的味觉会恢复的,小启要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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