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他的耳朵,“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只有我一个。”

    宝绽的脸涨红了,他不是这样说的,他说他没有别人,除了匡正不会再跟人好,不是就愿意跟他做这种过头的事。

    “看一看,”匡正黏糊糊的,用鼻尖蹭他的头发,“看一看总行吧”

    嘴唇抿紧了又松开,宝绽终于说“又不是没看过。”

    气氛正好,匡正没以为他指的是平时洗澡换衣服,笑起来“你知道我偷看”他捏了捏掌心细瘦的肋骨,“装睡”

    宝绽倏地抬起头,吃惊地瞪着他“什、什么时候”

    匡正恨不得就这么把他扒了,一张床上睡了那么久,也算“老夫老妻”了,反正弄疼了弄哭了,完事宝绽也会原谅他,“你就不想吗,嗯”他揪住宝绽的衬衫,想往上掀,“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儿”

    “哥”宝绽摁着他的手背,有种羞耻的慌乱,“男的和男的没办法”

    匡正被他撩得浑身冒火,宝绽越不让,他越想豁出去干缺德事“谁跟你说男的和男的没办法”

    他胡乱地亲宝绽的脸,亲得宝绽眨着睫毛睁不开眼,缩着脖子小声说“男的没有那个”

    匡正确实是个老流氓,宝绽那么懵懂、那么保守、甚至有点可笑地说出这句话,他居然沸腾了,他有过很多女人,男人这是第一个,原来他觉得同性恋没什么搞头,但这一刻,他体会到了一种倒错的快感,一种强烈的x冲动。

    “要是能呢,”匡正攥着他的手腕问,“你让不让”

    宝绽茫然地看着他。

    匡正催促“让不让”

    宝绽其实不是很清楚让什么不让什么,只是尽量想满足他“慢、慢一点,哥,”他央求似的,“你太快了我跟不上。”

    快吗一起住了大半年,连脖子以下都没见全过,匡正觉得窝囊,过去都是他把小姑娘玩弄于股掌之上,现在却被一个唱戏的男孩耍得团团转,这是报应

    “什么时候”匡正咽下唾沫,“你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他错了,这些话根本不应该问宝绽,因为宝绽没有答案,认识匡正之前,他连接吻是什么滋味都不清楚“我很快就”

    “我要具体日期。”匡正不容他敷衍。

    “明年”

    “太慢了。”

    “春、春节,”宝绽嗫嚅,“正月里。”

    春节还有不到十天,匡正不相信,望进他的眼睛“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宝绽露出高中被数学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时的表情,千难万难,点了点头。

    不,他根本不知道,匡正想象得出来,他脑子里就是他们哥俩一个装男的一个装女的,脱了衣服在床上抱着,过家家似的爱抚。

    行吧,爱上这样的人,匡正只有认了“好,春节。”

    宝绽眼前是他明晃晃的胸肌,别过头“去把衣服穿上。”

    匡正规规矩矩转身,去沙发上找衣服,背后宝绽跟过来“哥。”

    “嗯”匡正套上老头衫。

    “你觉得如意洲能不能走歌手的路”

    歌手匡正不解地扭过头。

    “像那些偶像,男团女团的,”这个想法虽然大胆,但宝绽觉得最有效,“如意洲也上电视,参加节目,那样就有更多的人知道京剧、了解京剧了。”

    唱京剧的偶像团体匡正不了解娱乐行业,但他记得过去有过民乐女团,凭宝绽和应笑侬、时阔亭的颜值,做个京剧男团似乎也不是难事,只是宝绽在如意洲的小舞台上被人多看两眼他都不痛快,要是在大荧幕、在微博知乎上被无数人追捧,甚至拉踩撕逼,他受不了。

    “哥”

    “宝儿,”像匡正这样事业有成的男人,要阻止心爱的人走这条路,就要帮他选一条别的路,还要给他铺好,“咱们不如成立个基金会吧,以基金会的名义做杂志、搞宣传讲座,一样可以弘扬京剧。”

    杂志、讲座,宝绽摇头“这些都需要钱的。”

    “基金会可以盈利,”匡正告诉他,“宜家就是由基金会控制的集团公司,实际掌控者号称不赚一分钱,而且大部分收入还免税。”

    宝绽不懂这些高深的概念,没搭腔。

    “如果成立了基金会,”匡正握住他的肩膀,和他四目相对,“你不光可以弘扬京剧,还可以资助其他的如意洲。”

    资助其他的“如意洲”宝绽想起他们申请基金资助的时候,那点有限的钱给了土家族的打丧鼓,和需要资助的传统艺术相比,资金永远是少的。

    如果这个社会能多一家基金会、多一个为濒危艺术出钱的人,当时他和师哥小侬就不会那么绝望,那么难。

    无论京剧还是打丧鼓,别管是基金会还是别的什么会,只要能帮助困境中的艺人,他就干“哥,”宝绽毫不犹豫,握住匡正的手,“我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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