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发出了一声轻笑。
    “我要标记你。”
    安澜的心脏完全被对方捏在手里,血流不得,他憋着一股劲儿,狼狈地向前爬,而顾砺羽的双臂仍旧撑在他的两侧,随着他的速度不紧不慢地向前,楼梯已经近在眼前,但是顾砺羽却忽然低下头来,有什么东西触碰上了安澜的后颈。
    “不要”
    犬齿凶狠地嵌入了安澜的肌肤里,穿透了他的血肉。
    这股疼痛感直打安澜的脑仁,让他无法呼吸。他的双臂失去力量,完全趴在了地上,疼到齿关发颤。
    “为什么我无法标记你为什么”
    顾砺羽一把将安澜翻了过来,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无处安放的疯狂、不安与偏执。
    就像安澜那天在医院走廊的尽头,看见的被带着特质手环的顾云礼。
    “你是我的”
    “我不是oga我没有性腺”安澜颤着声音说。
    他希望顾砺羽清醒过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顾砺羽并没有放弃,他笑了,如同黑暗中绽放的曼陀罗,貌似温柔地诱哄着。
    “那我就真正地标记你。”
    “什什么”
    那一刻,安澜的大脑中一片苍白,他甚至无法思考这句话的意思,直到顾砺羽吻落了下来。
    他温润的唇带着凛冽而决绝的气势,不容拒绝地挑开安澜的唇缝,安澜回过神来意识到顾砺羽要做的事情恐怕比咬他的后颈还要恐怖,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膝盖用力向上一撞。
    顾砺羽太过专注地吻他,全然没有料到这一击。
    他顿了一下,仿佛仅有的疼惜都被摧毁了,他看着安澜,掐住了他的两颊,强迫他张开了嘴。
    紧接着是凶狠的充满征服欲的亲吻,席卷了安澜的感觉神经,安澜的反抗只会换来更加冷酷的镇压。
    顾砺羽狠戾地拽着安澜后脑的发丝,强迫他仰起下巴承受他近乎折磨的亲吻。
    “不要不要”
    “安澜安澜醒醒安澜”
    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它一点一点变得清晰,就像某种让人安心的和弦,燥闷的心瞬间沉静了下来。
    而那个镇压和强迫自己的顾砺羽就像是静止的雕塑,安澜迅速地爬了出去。
    “安澜,你在做噩梦,快点醒过来”
    随着那个声音,安澜猛地睁开眼睛,顾砺羽单手撑在他的耳边,看着他。
    他和梦里那个充满邪欲的顾砺羽重叠起来,惊得安澜不由分说狠狠推了他一把,紧接着滚下床去,连被子一起被拽了下去。
    “安澜”顾砺羽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焦急,仿佛原本一成不变的乐曲忽然错了一个音格。
    安澜顿住了,忽然反应过来,这个顾砺羽和梦里的并不是一个人。
    他刚才做了一个离谱的噩梦,梦里的顾砺羽竟然要强行标记他。
    快速而凌乱的心跳一点一点平静了下来,安澜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去就看见顾砺羽坐在床边看着他。
    比起安澜,顾砺羽看起来更加不知所措。
    “对对不起让你吓到了”
    顾砺羽的手指在床头柜上摁了一下,原本黑暗的房间缓缓地明亮了起来,但是光线并不刺眼,反而柔和充满了安抚意味。
    “应该是你被我吓到了。你出了一身汗,叫着不要。在你的梦里,我对你做了很可怕的事情,对吗”
    安澜愣住了,他没有料到顾砺羽竟然会这么敏锐。
    “你别害怕,我不靠近你。你会做噩梦的原因,多半是因为我的信息素。”顾砺羽说。
    “你的信息素”安澜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
    “平常,我将自己的信息素控制的很好。但是因为我们讨论了很久我信息素的味道,可能我潜意识里想要让你闻到,所以在我睡着之后,没有控制好。”顾砺羽说。
    安澜明白了过来,就算自己再劣性,也是aha。aha之间天生排斥,当顾砺羽的信息素浓度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就足以碾压自己。
    “以前,哪怕睡着了我也能控制到没有丝毫破绽。但是睡前我们聊得很开心,所以我放松了。你在这里睡,我去楼下沙发。”
    顾砺羽打开了床头柜,里面有一个小盒子,不用想也知道是阻断剂。
    “别别打那种东西。”安澜开口说。
    “什么”顾砺羽看了过来。
    “我我有看过一些关于你爸爸的报道你爸爸用过很多强效的阻断剂,到后面反而产生了耐药性。我不怕你,所以别打。”安澜说。
    “不,你怕我。而且你也应该怕我。”顾砺羽把小盒子放进了睡裤的口袋里,向楼梯走去。
    “我都说了我不怕你了”安澜的声音扬高了一个八度。
    顾砺羽背对着他,用很轻的声音说“你释放了很多自己的信息素。以前很好闻的味道,忽然变得尖锐而且充满了戒备。”
    信息素是不会骗人的。
    安澜愣在了那里。
    他很清楚一件事,这个噩梦是信息素造成的,他们之间谁也没有错,但是安澜有一种预感,一旦顾砺羽走了下去,他们之间将会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顾砺羽会越来越远,他会失去他。
    “不要滥用阻断剂,我不是轻易会被你欺负的oga。”安澜站了起来,把被子扔回床上。
    他三两步走过去,拽住了顾砺羽的胳膊。
    “我没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可能就是因为你在我的身边。再幼稚的aha也是人,是人就会很贪心,就会要更多,你明白吗”
    顾砺羽没有回过头来看他,他的声音听着平稳,但是安澜却能感觉到那种轻微的颤抖。
    顾砺羽恐惧的不是失控的信息素,而是他自己。
    他不想变成第二个顾云礼,伤害自己身边的人。
    “我说了,你不需要这个东西。”安澜很执着地把那个小铁盒拿走了,他紧紧扣着顾砺羽的手腕,将他往回拽,“盖被子,睡觉”
    “安澜。”顾砺羽用带着几分无奈的语气又念了一遍安澜的名字。
    “如果我要是再做噩梦醒了,咱们再说,行吗总不能再梦里你对我比较凶狠,我就得给你盖上一个野兽派的戳”
    “野兽派”顾砺羽终于转过了头,眼底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对啊,就是野兽派。你都把我吓得冷汗直冒了,不是野兽,难不成事天使啊。”
    那个梦太离谱了,顾砺羽竟然想要标记他。
    临时标记不够,还想成结
    “而且做噩梦的人是我啊,你身为那个优”安澜想到顾砺羽不大喜欢“优质aha”这个形容,赶紧捋顺了自己的舌头,换了个说法,“你身为比我更强大的aha,是不是应该有点领地意识”
    “什么领地意识”
    “保护你的同学和朋友啊。”
    顾砺羽愣在了那里,显然还在适应安澜的逻辑。
    “诶,等等如果说我做噩梦是因为你的信息素漏出来了,那现在肯定还有味道。你赶紧躺下,脖子露出来,让我闻一闻”
    一想到顾砺羽信息素的味道,安澜就好了伤疤忘了疼,甚至嚣张地摁着顾砺羽的肩膀,把他往床边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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