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栗不干“我要下楼去看看书,不用你陪,你快点去休息。”

    谈恪觉得谢栗今天有点古怪,往日他来,谢栗都是死黏着他,几乎走哪跟哪。但他看看谢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不戳破,假意顺从地上楼去。

    谢栗中午出了趟门,把谈启生和阿姨接了回来。

    阿姨进门的时候提着一个巨大的袋子,谈恪要伸手去接,阿姨去一错身,直接把袋子塞进了谢栗的手里。

    “拿的什么,这么大个袋子” 谈恪拉住谢栗问。

    谈启生在后面干咳两声,佯做不耐烦“你怎么那么多问题,什么事都爱管。”  他说着推开谈恪,“去去去,没事干给我倒杯热水。”

    于是谈恪更加断定了今天是有猫腻,而且他是被唯一蒙在鼓里的。

    谈启生不等谈恪找机会弄明白,直接把人叫进自己的卧室里“你坐,我有话要和你说。”

    谈恪以为谈启生要问他自己的病情,没想到开口却是在规划遗产。

    “你和谈忻眼下都不缺钱,老房子就留着别动了。万一以后你们兄妹俩甭管谁落魄了,至少还有个去处。” 谈启生递给谈恪一张纸,“小陈在咱们家工作这么些年,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能薄待了她。”

    他顿了顿,好像等着谈恪自己看完接下来的那一条,然后才徐徐开口“你虽然和男人在一起,但该有的礼数不能乱。谢栗没有父母,进了我们家的门,就是我们家的孩子。你们两个结婚,也分不清谁带嫁妆谁给彩礼。我昨晚上和你妈在梦里商量过了,索性混作一气,一块给了。”

    谈恪很有些震惊,说不出话来。

    “日后万一你们过不到一起了,这钱,遗嘱写了,你要给人家一半。”

    谈启生这一句话里每个字都扎耳朵,谈恪忍不住打断他“爸,你现在立遗嘱是不是太早了再说我和谢栗会好好的。”

    谈启生拉着脸“现在不立,等我死了你再去坟头问吗” 他老远扔过来一根笔,“你没意见你就写个知情。”

    谈恪无法,只好慢慢签上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工工整整。话噎在心里,他很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谈启生见他签好了字,才又说“至于我死了以后,你愿意把我埋哪就埋哪,愿意把我埋在谁旁边,就埋谁旁边吧。”

    谈恪脸上立刻烧起来。他从前那股偏执的劲儿,怨天怨地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他自己好久不敢想了,叫谈启生猛地一提出来,顿时觉得火辣辣的羞惭从脚底裹了上来。

    “我们这辈子就这样了,谈不上什么个人生活。但你要问我后不后悔,” 谈启生虽在病中,却仍旧目光矍铄,“我是不后悔将人生交给组织的。但对不住家庭,这是我的错处,是我以前没想过的。所以以后身后事怎么样,我也不强求了。”

    谈恪忽然觉得眼前有点花,好像屋子里下起了莫名其妙的雨,眼前雾蒙蒙的一片。

    他想起他很小的时候,他妈妈带他去看谈启生,谈启生抱着他站在家属招待所的院子里头,指着远处黄沙漫漫的戈壁说,看见没,爸爸就在那工作。

    他小的时候会把“我爸爸是个科学家”这样的话挂在嘴边到处炫耀,到大了却反而对父亲讳莫如深。

    这些年他没有细想过对父亲的埋怨,总拿着妈妈去世的那件事作为一切借口。但如今知道了那不过是个误会,是为人父拙劣的保护,他的埋怨就如同空中楼阁,整段整段地垮了。

    还剩下什么呢

    谈启生眼看着谈恪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在他面前半跪下来。三十岁的男人矮下身来,看起来也还是个孩子“爸,我以前是真的不太喜欢物理。”

    谈启生忽然喉咙里一哽,颤抖着手去摸儿子的脸“我知道,我知道。爸爸不怪你了,是爸爸不好,从来没有问过你,委屈你了。”

    他按着谈恪的肩膀“其实爸爸一直都是为你骄傲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又来骗眼泪了。

    方显我觉得这个戒指好,三克拉,梨形蓝宝石。

    沈之川你试试带这么个玩意儿一天到晚打论文改作业写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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