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他为自己揽下此事,勾起了她回忆的山间某夜。
    手骨骨折前三个月的某一日,白日里顾昭未送药,晚间她回到屋内,正欲睡下时,顾昭却冷不丁地从窗户翻进来,出现在她的屋内,带着清冷的少年意气和浑身伤痕。
    彼时他们相识不久,还未动情至深,少年沉默着放下伤药。
    她发觉顾昭身上有伤,在床榻上惊呼一声,连忙下床走到少年身边“敬玄哥哥,其实明天送药也来得及的。你怎么浑身是伤呀”
    少年郎君抿着嘴,眸里闪着光“阿月那日说,是因为家中受了兄辈的欺负,才逃到山间做道姑的,是吗”
    她点点头,不知为何顾昭忽而提起这话。
    “那我会变得足够强大,任何人都不能欺负阿月,将以前欺负你的人都交由你亲手处置。”
    他斩钉截铁允下誓言,一直清冷游离世外的少年郎君自此沾染上了尘世的气息。
    那时她静静流泪,而他笑着抹去她的泪道“怎的哭了,我想让阿月开开心心的,可不能惹你哭。”
    说罢,他从袖口拿出一束花“路上捡的,送给你,阿月可不能再哭。”
    花明艳得好看,带着露珠,根茎带刺,沾染了一抹血色。
    少年郎君抹了抹鼻子,露出了手腕脚腕的青肿,女郎破涕为笑,不知他去哪里摘花,将自己摔成了这番模样。
    少年意气,总是不顾一切的去展露心意。
    陆怜烟偷看顾昭一眼,现如今他愈发内敛,成长得静默稳重,仍还记得当初的誓言。
    陆魏琛闻言也明白了顾昭的意思,掩下不满,瞅了眼观鼻鼻观心的女郎一眼,换了目标“七妹,孤此番离京,也是为你而来。快些劝说世子将子澜放了吧,我此次还带了父皇的旨意”
    他不紧不慢从袖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令陆怜烟睁大了眼睛,他接着打开秘传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德馨公主与九公主身死关系重大,即刻起速回宫面圣交待此事缘由”
    这位太子来怎么会带着圣旨不应当说,圣旨怎么会来的这样快
    女郎有些心慌,她还没有查清楚秃鹫的事“皇兄,我还不能回。”
    陆魏琛收起圣旨“七妹,父皇的话已经传到,非你能够推辞的。现下你若将子澜放了,孤带走他后会抹去他一路的痕迹,至少在九公主如何到郑州的这件事上,与你也就没了关系,到了父皇面前寻不到你与九公主的关系,你也更好交待,会安全一些。世子且放心,子澜他惹下祸事,故而我会将他禁足府中,日后不会令他出现在七妹和世子面前。”
    顾昭垂眸,不理会太子。
    而陆怜烟细细思考了一番,她本就不打算杀陆子澜,陆魏琛所说是有益于她的。
    她开口问道“皇兄如何保证日后庆淮王不会出现”
    陆魏琛眼神狠厉“他若断了腿,便不会乱跑了。”
    女郎愕然,太子殿下比她想象得还要凶狠话已至此,她点点头应允了。
    一旁的顾昭叫出暗卫提了人,被太子殿下拖着带走了。
    而另一侧,红衣少年郎正在屋檐上无聊的负责值守的活儿,感慨道“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正是被调到了昇部的阿容。
    所谓昇部,就是不能跟随郎君外出,也不能领命去独自行事的看家守院作用,对于天奔波的他简直是场灾难,令他沮丧不已,叼着草根,百无聊赖望着橘红泛黄的天边,院中婢女都已经去用饭了。
    少年郎的视线打量了一圈园子,还是如往常一般树影婆娑,连树叶沙沙声都和昨日的韵律相同,当他扫过榕树下,正准备发会儿呆时,猛地回看过来发觉了异样只见巨大的榕树下忽而出现了一人。
    他定睛仔细看时,发现这人身穿月白袍,袍袖口印着一抹云纹,似乎在等待什么。
    阿容耐心盯着那个熟悉的人影,直觉会有事情发生。
    直到从竹园方向出来一位俊朗的郎君,正好在树下的小径擦肩而过,仿佛不经意间相遇,郎君驻足停下,和月白袍的男人对视一眼,互相打了个招呼。
    “太子殿下,好久不见。”
    “你,竟然会做到这一步。”
    那位来见世子的贵客冷漠点头,道出了这样诡异的一句话,随后他带着昏过去的陆子澜向外离开,不再理会树下的人。
    而树下的人扬唇一笑,和煦温暖。
    陈医师怎会和京城里的贵客相互认识阿容将草根向下一扔,朝着竹园方向跑去。
    “不对。”
    陆怜烟还沉浸在自己被勒令回宫的消息中,蹙起眉梢问道“哪里不对。”
    顾昭静静望向她“公主白日里去的李府,尸身还未送去京中,圣旨的时间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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