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仰视着她, 察觉到了女郎的神色异样, 又慌忙将头埋在地上,拍着身上的尘土, 显然不想被她看到。
    陆怜烟已经认出来她了,他的身上带着股浓郁的臭味, 女郎毫无嫌弃, 弯下身不顾脏污将他扶起, 心痛道“表哥, 你怎会在这里”
    这位潦倒如乞丐的, 正是徐州曹氏嫡系一脉, 她的表哥曹清裴。
    他定然遇到了极不好的事情, 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霖风亭旁水声潺潺, 仆役见女郎认识此人一同放开了男人的手, 曹清裴茫然的望向陆怜烟,似乎恢复了理智,唤她道“表妹”
    陆怜烟见他有了好转, 正欲拉他起身好好问问, 可下一瞬, 曹清裴又全然没了意识,只是抱着头蹲在地上, 不肯起身,小声碎碎念着些什么,声如蚊鸣,神智不受自己控制。
    疯了。
    陆怜烟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 收回手后抿着唇看着眼前曹家这辈里最出色的男儿变成疯癫的模样,一时无法接受。
    她叹了口气道“小掌柜的,你来看看我表哥这是怎么了是那病症吗”
    陈秋白点点头,走上前蹲下仔细瞧了瞧曹清裴,男人不愿被盯着看,又将头埋起来,躲避着视线。
    见本人不配合,陈秋白也一筹莫展,望向了女郎,投来一个求助的眼神。
    陆怜烟明白他的意思,可心中仍有纠结,不愿用强硬的方式对待表哥。
    这样下去不是法子,她闭了闭眼,下定决心,转过身去吩咐仆役,声音也有些沉闷“将表哥制住,让小掌柜的好好看一看。”
    仆役们应声而动,将可怜的男人架起身来,男人受惊后更是挣扎的厉害,痛苦鸣吼着,露出不想被人看到的满是狼藉的面孔。
    陆怜烟听到这熟悉的痛苦声音,心中叹息。
    这简直与她阿弟一模一样,几乎不用陈秋白下结论,她也判断出来了。
    “的确是曹家的病症发作了。”
    她听到答复,与她猜想一致,不由得心生惧意。
    虽然她已经脱离了发病的可能,但其他曹家人,随时可能因为这种病症而陷入一生的痛苦中,她阿弟,也正处于发病中,她还需要再快一些,早点将他解救出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正常的阿弟了,允儿幼时活泼可爱,可现在,长期呆在屋里半步不能踏出的日子,他愈发封闭内心,沉郁寡欢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要不要直接带阿兰丹去京城,不再追寻阿妹幕后黑手的线索了
    不,她怎么能突然这样想
    女郎心觉荒谬,正巧,她此时的思绪被陈秋白打断了。
    郎君回眸,神色郑重对着女郎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半个月前,我曾在京城见过此人”
    女郎惊讶道“你是说,表哥半月前在京城”
    陈秋白肯定的点了点头。
    不应该的,表哥如果半个月前就在京城,怎么会不和云姐姐一起来找自己他又为何要从京城跑到这里
    一团迷雾轰然笼罩住她的周身,缠住了她的心思。
    前些日子在京城交接沧康镖局事宜时,她只见到了表嫂云芹一人,云芹曾表示与表哥曹清裴将要和离,似表哥做了对不起的事情,两人心生间隙,表哥便没有与其一同去京城。
    陆怜烟顺理成章地以为,她表哥应当在徐州老家才是,怎么会出现在这小小的春水县
    是谁说了谎话云芹,还是陈秋白
    且此处是陈秋白带她来的,当真这样巧合吗
    女郎心中思绪繁杂,又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小掌柜的,你再看看我表哥的身上有没有伤口。”她试探出声,顶着陈秋白不解的眼神道“若表哥病症发作,那定是有人刺激过他,可我这位表哥走南闯北这些年来,有过刀上舔血的日子,胆量比旁人大得多,一般的惊吓不会令他有所波澜,估计是有人想夺他性命。”
    若他心中无愧,再看看也不会如何。
    他是否会直接听从自己的话,还是辩驳一番,露出马脚来
    “曹姑娘是怀疑有人谋害这位郎君可他已经这幅模样,若有人想谋害,定轻易可将其性命夺去了。”陈秋白平淡陈述道。
    女郎听闻,眸色暗了暗,向后退了一步。
    这是一个防备自我保护的姿势。
    在陆怜烟看来,陈秋白的话似乎有些抗拒再进一步检查曹清裴的身体,他极力论证举出些看似显而易见的道理,就是不愿意继续。
    他这般回应,让陆怜烟怀疑心大起。宁愿错怪,也不愿放过有可能的那个人。
    女郎扬起手,旁边的仆役立刻明白了这个手势的意思,将刚刚说完话的陈秋白也拿下了,他被压制住时十分顺从,没有丝毫愤慨不平,只是温柔如水,无奈问道“公主,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对是对,可有时听人说话,看的不是对方话语传达意义是否正确,而是话外之音。其余只是为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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