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郎君身侧不远处的德馨公主,在此间寂静中,露齿笑出了声。
    引得官员们看她一眼,这位京城第一美人又慌忙憋住,眼中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当然,陆怜烟对此事人选并不知情,只是眼下突然才明了,顾昭方才宴席上不慌不急,是早已有了准备。
    这几位刚刚还商议了好些时候,却是白白浪费心思,他们与陆怜烟都未曾想过,这位世子根本不愿迂回谈判争夺那点空隙。
    这倒勾起了女郎久远的回忆,山中少年郎君也总是不露锋芒,但行至凌厉之事,从无迂回。她托起了茶盏,用茶时以袖袍遮住了唇边浅浅的笑。
    虽说直言取祸,而顾昭不是。
    他非性直,反而暗中筹谋极深,事发前未雨绸缪,处事行之有效且不留后患。
    顾昭还很年轻,也许玩弄权术套话抵不过这些入仕多年的臣子,可阳谋永远无解。
    世子靠在雕着鸾鸟纹样的红木交椅上,乌发束于冠中,看似不染尘世,出尘脱俗,在场却再无人敢小瞧这位镇国公府世子,他竟不声不响便得以圣上重用。
    大抵都在惊叹,顾氏将在朝堂重新拿下一席之地,也仿佛看到郎君将平步青云,一路高升
    郎君话落后,座上的张县令忙喝了口茶水,才缓过神来,无力的看他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其他官员此刻也方寸大乱,不敢接话。
    顾昭却恍若未闻几人难堪的神色,显然未准备给台阶。
    张县令只得挤着眉,堆笑促狭道“世子谦逊了,还望这考课一事能够帮衬帮衬其余都好说。定将这山贼一事,听凭公主和世子的安排”
    这是松口服了软,大概与仕途相比,眼下的事要好商量得多。
    女郎见世子点点头,又恢复了清冷无波澜的模样,明白轮到自己出声了,随即摆好威仪姿态“有县令此话,本宫便放心了,不知春水县兵马多少”
    张县令叹息一声,料到了这个结果,别无他法,无奈道“士兵不及五百,骏马百匹。”
    和她估摸相差不大,这已是交了底。
    女郎眉眼盈盈笑意“足以,世子知贼寇具体位置,可担领队一职,带兵前往平定落绊山贼寇”
    借兵一事,拍板钉钉,尘埃落定。
    顾昭称当日派去的人不会走漏身份,陆子澜多半以为那是她的人,落绊山极大,陆子澜又拿捏着她的仆从,应当还以为她躲在山上,带着侍卫等着反击,定不会想到她已经借着顾昭跑到了春水县。
    故而他应于落绊山再停留两日左右,待搜遍整座山后才会放弃离开。
    此事到这里,她只需在府邸里等信就好。
    翌日没有见到顾昭,听闻是到军营里商讨具体事宜去了,陆怜烟身上虽有伤,心里杂事繁多,片刻也休憩不来,早早带着最近照料自己的小侍女润儿出了门。
    春水县街巷间车水马龙,人流极多,坊市支着数个刚搭好的布棚,从城西到城东接踵摩肩,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马车时而停下,时而又缓慢前行,令她坐在榻上颠簸不已,女郎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甚至以为到了京城。
    陆怜烟蹙着柳眉,忍下不适,凤眸困惑道“怎的今日春水县这样热闹”
    润儿已经知晓这位女郎便是德馨公主,比以往更是恭敬,小心翼翼解释着“回公主,本地每月下旬均会由药商商会举办集市,这会儿您看到搭铺子的,往往都是刚到这里的外地药商。每月此时街巷药商极多,车马要从这里到城外驿站,恐怕还不如步行来得快。”
    集市一事陆怜烟记得,但不知具体时日,这算是赶巧儿了。
    步行
    怕是想要了她的命。
    女郎不愿,便忍着车外聒噪嘈杂的议价叫卖声又颠簸了半个时辰,最终闭了闭了眼“润儿,命车夫停下了回府邸去,下车。”
    再这般下去,她那块断掉的骨头怕是要再断一次。
    命拿去罢
    陆怜烟戴上了幕篱,踩着脚踏下了马车,站在街边人少些的地方。
    她近日的衣裳首饰是临时令下人去置办的,春水县以药草闻名,可不是以胭脂水粉或布绸缎料,这一身衣裙用的天花宝照锦绸,布料尚可,但做工差了些,戴的玉珠发钗也是普通款式。
    在春水县不仅吃穿用度降了档次,连出行都只能靠脚走路了。
    凄凄惨惨。
    女郎白纱浮动,身后跟着润儿与三个仆役,目送马车远去,红唇若隐若现,却是在叹息般心疼道“这双脚,哪里是用来走路的呢”
    她有些无精打采,可为了心头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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