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人得之,绝非虚言。
“两坛仇先生你我只约定一坛,另一坛却是受不得。”蓁然惊讶之余,拒绝了仇献的好意。
“卫小姐莫要推辞,另一坛酒权当仇某给小姐赔罪之礼。”仇献这话指的是方才贸然对蓁然的怀疑。
“既然如此,蓁然便的收下吧。先生能说出这话,暗地里肯定藏了不少存货。”予白贼兮兮的说道。
仇献撅着胡子,眼睛瞪大,心痛不已,哪里还有不少存货他自己留了五坛,剩下全运进长公主府公子是真不知还是装傻。
输给卫小姐后,他仅仅只剩下三坛了,还需小心藏着掖着。
他狠狠的叹了口气,悻悻的打开酒窖门。
其实,仇献冤枉了予白,她是真的不知道泛倾白藏在了府中,还以为小娘亲的泛倾白是许久之前的积攒,她不好意思对娘下手要。若是知道在长公主里,现早就送去给蓁然品尝一番了。
入了酒窖,里面一侧存放着一坛又一坛的药酒,掺杂着隐隐的药香。蓁然只能辨别出其中四五种药材,其他倒是分辨不出了,对予白口中的药性深信不疑。
蓁然深深瞄了一眼予白,自长公主府送到丞相府的凉茶,各种小食,皆是出自眼前人儿之手,不仅对吃食讲究,更想出奇特显著的药膳与药酒方子,数年间跟随闫老先生学医,她到底还隐藏有多少令人惊叹的地方。
予白用木瓢舀了一勺,嗅了嗅,南秦国人喜甜,不爱饮烈酒,平日用作娱乐消遣,度数不高,种类多样。药酒去掉了药的苦涩,予白觉得满意,生了想法道“蓁然可有兴趣参股”
“参股何意”蓁然眸光一定。
“公子”仇献扯着她袖子。
予白抬手一顿,仇献无奈止住话头,她道“当然是药酒生意。”
在进入后院之后,蓁然怀疑起仇献与予白的关系,仇献是酿酒大师,在北晔颇有几分名望,又在南秦受到追捧。这样的人不会在屈于人下,但是却对予白处处的听从。
予白的参股一说更否定了她一开始的判断,反倒是自己关心则乱,认定仇献是潜藏的敌人。蓁然自然知药酒生意是块肥肉,如今她事物缠身,乏力,顾不过来,只好道“不急。”
一句不急,算是拒了予白提议。
“那日后再说。”予白暗暗可惜,也不勉强。
仇献听了心下一松。
酒窖不宜多待,三人出去,仇献派人将泛倾白与新出药酒替蓁然备好。
一小厮小跑过来,先给他们作揖,又在仇献耳边低语几句。
仇献投给予白一个眼神,廖瑈已进曲光楼。
予白眨眼表示知道。
廖瑈大摇大摆的走进曲光楼,好奇的四处张望,她在心底默念,东南一个,西北两个,对面一个。
曲光楼一楼大堂安插了四个人,还有些她也不能确定的存在。
有小厮迎上来问道“小姐是当堂吃酒还定酒”
“吃酒。去二楼。”廖瑈指了个位置,她扫视一圈,确定二楼大堂靠栏杆的位置,正对门外,能看到整个一楼的出入地。
“好嘞,小姐请。”小厮麻利的带路。
点了酒水吃食,廖瑈淡定的夹着菜,她一开始暴露了身份,现下出现在曲光楼内,所幸破罐子破摔,大张旗鼓,肆无忌惮坐下享用。
列听雨带她来南秦的目的,彼此互相心知肚明。他最喜欢看别人垂死挣扎而不得模样,想把廖家玩弄股掌中。
既然他想看,便做给他看。
是否垂死挣扎,尚未可知。
长公主府上下围如铁桶,嬴鲤蜗府不出,这是中秋夜宴前与她联系最后的机会。
廖瑈看到楼下出现的三人,冷脸少女与俊美少年,后面跟着一长须男人。少年夺走了她全部的目光,传闻嬴鲤随了成安长公主的相貌,她见过成安长公主的画像,一下子确定了七八分。
那少年就是嬴鲤
她攥着筷子,决定用粗劣老套的办法,化为利益为最大化,顺道模糊列听雨对自己的戒备忌惮,坐实他心中的愚蠢人设。
“小二,你这菜里怎么有东西”廖瑈大声喊道。
“小姐您可小点声,还有客人。是哪道菜有东西”
“这里。”廖瑈指着菜中的小虫。
“哎是是是,小的给你换一份。”
“换一份曲光楼那么大的酒楼,赔,必须赔”
“小姐您看这才一盘菜”小二真想上去糊住她的嘴。
“赔十两黄金。”
“十两黄金”小二知道碰到胡搅蛮缠的刺头了,看起来外表柔柔弱弱,没成想是个讹人的女痞。
“对。十两黄金”
予白在楼下听着,这廖瑈怕不是失了智。
廖瑈与小二的争论声越来越大,暗卫没有指示,不敢妄动。
“哎呦”廖瑈故意后退一步,身子后倾,找准予白的位置,故意装作被推下的样子,从围栏上翻了下来。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予白暗骂一声,至于嘛把蓁然护在身后,继而伸手拦住,胳膊上多了个女子。
廖瑈正想装出一副柔弱无助,含情脉脉的模样,当她抬头之际,予白没有半点犹豫,接住她后手一松。
“咚”的一声闷响,廖瑈屁股着地,整个人摔在大堂的地板上。
作者有话要说唔廖瑈的事还没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