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兄,我今日先走一步。”应龙恩带着小厮跑来十二号院舍与予白道别。
    “好。”
    “后日七夕,我与蓁承相约一同去银溪巷。鲤兄可要一起。”应龙恩邀请道,想拉着她一起热闹热闹。
    “那日再说吧。”七夕,七夕,一听这二字,予白心中发涩,并无惊喜期待之意。
    “成,你若去,便派人送个消息给我。”应龙恩也不勉强,挥手而去。
    “放心。”
    舟儿收拾好,二人出山,走到拐角处,予白停住,遥遥望了一眼错落的有致的院舍。
    “公子是落了东西我这便去取。”舟儿见她停下,以为是遗忘了东西,放下书箱,想要赶回院舍去拿。
    “没落,走吧。”予白轻叹一声,收回目光。
    刚出见麟院大门,一个银灰色的影子冲着她蹿过来。
    “汪呜,汪呜”冰糖围在她脚下激动的打转,上蹿下跳,好不兴奋。
    予白搓了一把狗头,摸的它过瘾了,才抱起自家狗子,掂量着道,“几日不见,冰糖沉了不少。”
    舟儿瞧着公子见她气色不佳,担心不已,老实道“长公主殿下对冰糖宠爱的紧,日日亲手照料。”
    “好,回府吧。”予白把冰糖递给舟儿,打开帷帘,成安长公主正坐在马车里等候。
    “娘亲”予白惊呼道。没想到小娘亲在车中,怪不得袁枭和浮霜姐姐也来了。
    成安长公主按捺不住,拉过女儿,好好端详着,原本圆润的脸蛋微微凹陷,“鲤儿,你怎瘦了那么多”
    “没瘦。”予白摇摇头,纠结了多日,一来到母亲身边,她眼眶不由泛着红。
    “还说没瘦”成安长公主伸手摸了她肩膀后背,咯的手生疼,又见女儿眼角闪着泪光,咯噔一下,止不住的心疼,轻声询问道“鲤儿怎么了是受欺负了”
    “没人。”予白抬袖蹭过眼角,不愿让小娘亲担心,以她的身份,怎会受到半点欺负。只是心里难受,见到至亲之人没有防备,松懈下来,一时没有克制住压抑许久的情绪。
    “鲤儿,不能说吗”成安长公主抱着女儿的头,轻抚后背。
    “娘亲,我要好好想一想。”
    马车在官道上行驶,缓缓向京中进发,日落后,晚霞将天边的云彩染上炫丽的虹光。
    此时进京的车队,大部分都是从堃山而来,接送在见麟院修习学子。
    予白掀起车帘,看着天边彩霞隐去,等待夜幕降临。
    一辆颇为眼熟的马车,从长公主府的马车旁疾驰而过,刮起一地飞扬尘土。
    如此惊慌,卫家出了何事
    成安长公主见女儿一直瞧着早就没了影子的马车方向,心事重重,蹙起的眉头再也没有松开过,便唤到“鲤儿。”
    见女儿不应,不忍打断她的思绪,等她回神。
    半晌,予白才开口道“娘亲,您叫我”方才隐约听到小娘亲在唤她的名字。
    “恩,那是卫家的马车。”成安长公主用的是肯定句,并非是疑问句,重复了一遍女儿的心思。
    予白艰难的开口,吐了一个是字。
    “有心事,是为了蓁然小姐”知女莫若母,女儿的心思,她身为人母,怎会不知。
    是还是不是
    予白刚想矢口否认,话在嘴边溜了一圈,重重的点头道“恩。”
    成安长公主摸了摸女儿的头,温柔到极致,绝美迷人的脸上勾起了然的笑意,“鲤儿是心念蓁然小姐”
    心念,意为无时无刻的思念爱恋。
    予白捂着脑袋想着,她对蓁然是无时无刻的思念吗许久沉声道“娘亲,我不知道,也想不通。”
    白日惦记她的担心她,夜中入梦念着她,可是依旧如何去做。
    “鲤儿是害怕自己的女子身份”成安公主了然。
    “是有些怕的。但我不怨,只是怕,有些害怕的”她喃喃道,不停的重复着几句话。
    “鲤儿别怕。”把女儿揽在怀中,成安长公主巨大的愧疚积压在心头。
    低头看着眼前与自己七八成相似的女儿,不似她夜深人静时怀念亡人的痛彻绝望,鲤儿是少年人情窦初开时的求而不得。
    亡人已故,生离死别。近在咫尺,求而不得。
    都是同样的备受折磨。
    作者有话要说快到过七夕了感谢在20200506 19:30:5720200507 23:42: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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