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混乱,像万圣节提着南瓜灯挨家挨户要糖的孩子,东奔西走,嬉笑着乱窜,造访了无数人的心房。

    偏偏谁都该死的忘记了节日,没准备糖果,被恶作剧搅得心绪不宁。

    始作俑者却毫不在意。

    熄去最后的昏暗夜灯,步态疲惫的太宰治拖沓着脚步,回到那间不宜居住的狭窄小屋,直挺挺倒下去。

    柔软床垫也挡不住身体与床板相撞的钝痛。

    他整张脸埋进枕头,憋闷感让呼吸尤为阻塞。

    太宰治知道掀起的混乱很快会回馈到自己身上,并且这话已经应验了──安室透有意收集他的dna样本,床板有被动过的痕迹,被他尘封多年的魔人已经重见天日。

    至于是谁做的,他并不在意。

    没必要罢了。

    一床板之隔,费奥多尔遍布冰霜的身体躺的恬静。

    呼吸受阻塞久了,太宰治在更进一步的窒息造访前别开了头。他指尖蜷缩着,虚虚攥住单薄床单,指腹光滑,哪有什么暴露在安室透眼前的伤口。

    他抿着嘴,压抑胃里翻腾的苦涩,眼神中的自我厌恶倾泻而出。

    “我真是疯了”他呢喃着,嘴里像含了块包有糖衣的苦果,微甜挡不住直逼肺腑的苦意。

    下了一步可能让自己满盘皆输的烂棋。

    魔人费奥多尔,死了,又没完全死。

    他生理上已经死亡,但尸身保存完好,只要太宰治肯把寄存在他这的一半本源交付出去,魔人就能表演原地诈尸,起来活蹦乱跳毁灭世界只需动动手指的程度。

    逆行是能回档,但想也知道,对立面的两人博弈起来,受到波及的只会是这个堪堪稳固的世界。

    织田作之助还活着写小说的世界。

    太宰治又翻了身,躺得更平坦一些。

    东京铁塔上那个魔人的建议没有错,他们本就是思维几近相似的存在,存在本身即是威胁。理清状况后,太宰治主动前去寻找过本世界的魔人,手段干脆利落,了结了无数可能世界力堪称他头号敌人的那个人。

    那时的魔人,却像看穿了什么,眼神平静到不似将死之人,眼底浮现的狂热痴迷灼得太宰治心口发烫。

    甚至在死去时,嘴角还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鬼使神差的,太宰治面对倒伏在脚下的尸体,想到那句足以恶心到他把隔夜饭都吐出来的、主世界魔人留下的话。

    他们是恋人。

    恋人,不是流离表面的逢场作戏,是剖开真心,互相接纳彼此的陌生词汇,他跟魔人。

    这会是某种选择吗

    鸢色虹膜倒映出缓缓蔓延的殷红,徒留他在灰黑色的世界里,怔怔出神。

    ──

    那天是很多人的不眠夜。

    坂口安吾自从得知港口黑手党前首领可能没死的消息,就没能睡过一个囫囵觉。加班是常态,通宵连轴转也要撑着,不能放过丝毫有用信息。

    然而在收到织田作之助传来的讯息时,坂口安吾还是没能摁住额角狂跳的青筋,放任它们一下一下抽搐着,权当纾解自己惊吓过度的情绪。

    他也没想到,最糟糕的猜测能这么快被证实。

    太宰治还活着,在那家咖啡厅隐居的真是他,魔人摔到稀烂的尸体被拼凑完整,就静静放置在床板下。

    鬼故事一样的展开。

    感情问题坂口安吾不想评论,看到魔人尸身完整的照片,他只觉得这发展过于惊悚。

    担忧无用,需要交涉的人是织田作之助,自己需要调查某些曾经被忽略的细节。

    或许当初不着边际的猜测有道理。

    参事官辅佐的职位,让很多事在坂口安吾面前不再是秘密。他让手下调出大庭叶藏的档案,虽时间久远,且不一定跟太宰治有关系,稳妥起见,排查异常的步骤必不可少。

    没想到真让他发现问题所在。

    “猎犬曾要过人”坂口安吾捏着到手的文件,寥寥字句就看了等于没看,为夹紧手机高抬的肩膀酸痛不已,一个头两个大。

    “大庭叶藏当年才多大,就算是猎犬,这也太早了些。”

    有消息说,公安也在查这件事,需要跟那边交涉吗

    喉头莫名传来的干涩,让坂口安吾原本应声的打算微顿,话出口拐了个弯,“不,这件事先不要打草惊蛇。”

    太巧了。

    他不相信公安调查同样的事是冥冥之中的旨意,世上巧合没那么多,有关大庭叶藏的一切,更像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拨弄,搅得风起云涌。

    大庭叶藏相关资料里,并无本人照片,更没有记录他的异能力。

    这不合常理。

    能被猎犬相中的人,无一例外,必定是某方面有极为出挑才能的异能力者。或许是极高的武力,或许适合卧底潜伏,但这都不是他们急不可耐吸纳一个十岁出头孩子的理由。

    如果那荒诞猜测成立,港口黑手党前首领太宰治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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