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至极”
    站满巫师的大厅里骤然响起一道响亮的呵斥,各色光芒一闪而逝,紧接着呼喊、爆炸声、哀嚎与尖叫开始刺激诸人的耳膜,正朝四周弥散开来的烟尘被一股不知来自何方的微弱气流卷向了人群边角。
    一个高大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那个被攻击的男孩身旁,大厅四周的魔法灯光照射在他身上,那是一件褐灰色连帽斗篷,昏暗的阴影遮住了这个人的全身上下。
    “先生”
    “杰哇哦,或许我现在应该称呼你德瑞克格雷”艾德里安压抑着胸中怒火仔细审视了自己的学徒好几轮,在发现杰瑞德毫发无伤之后,他的声音总算慢慢平静下来,他试着开玩笑,“让我想想,这个主意源于实习医生格蕾,它播到第几季了”
    “第三季。”杰瑞德用一种古怪的视线盯着他的导师,他无法看清艾德里安罩在兜帽中的面庞,所有光线都被吞噬进了那团阴影之中,但他还是尽量压低声音发出提醒,“先生,我们现在在美国魔法国会”
    “那是部好剧,我还以为它已经剧终了。”艾德里安隔着袖袍不以为意的在他的学徒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然后他向四周环顾,视线一一扫过这些巫师,部分人在恐惧,还有些目露惊讶,但大部分巫师都维持着一脸沉重表情,同时,用魔杖戒备地指着他,艾德里安忽然感到一阵好笑“好了好了,现在,请把事情都交给我。”
    “美国魔法国会”艾德里安刻意提高音调,他拖长了音节,挑衅地看向站在中央主席位的首席女巫瑟拉菲娜皮奎利“攻击一个没有魔杖的未成年巫师你们可真行,也许这就是美国巫师的格调”
    “他怎么能在这里幻影移形”
    “格林德沃”
    “让他露出真面目。”
    “小心”
    艾德里安的讽刺立刻掀起一阵低语,但却没有一个人动手,包括那些被他现身时的魔力震荡掀翻在地的巫师,有些退到了人群背后,而那些没有受到震动影响的巫师则几乎全都拿出了魔杖。
    “我们从不欢迎入侵者。通报你的姓名,无名者。”主席皮奎利面色冰冷,她尖声质问“你必须为你的闯入行为负责,如果你不能给出合适理由,你”
    “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女士。”
    艾德里安懒洋洋的大声打断了面前这位声色俱厉的女巫,他不准备在此浪费精力与她辩论,此刻的曼哈顿街道上还游荡着一个濒临奔溃界限的默然者,那才是他更加关心的目标。如果不是因为他感应到他的学徒遭到攻击,他才不会仓促传送到这里,特别是面前这群人中极有可能还隐藏着一位黑巫师的领袖者盖勒特格林德沃。
    艾德里安仔细看了几眼不远处那位跃跃欲试的英俊男巫,他很怀疑这位美国魔法国会的安全主管帕西瓦尔格雷维斯就是格林德沃的伪装,但他不能确认。
    无论是复方汤剂还是其他高明的人体变形术,他都没办法在不接触的前提下轻易解除对方伪装。
    并非不能动手,但这很鲁莽,一个疏忽就得面对与好几十位巫师同时为敌的场面,艾德里安思索着。也许场上这四十多位巫师联手他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如果盖勒特格林德沃也藏身其中,他要带着他的学徒安全退场,恐怕就得受些伤,特别是他当前状态不佳。
    另一方面,他也不希望他的举动会让此时正在他身旁四英尺外,一脸严肃的这位纽特斯卡曼德先生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他已经在他学徒的思绪中察知了一切,这位斯卡曼德先生是个,嗯,好人
    或许应该把一切都推给邓布利多
    艾德里安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但从大厅外侧骤然传来的警报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一级警告,严重暴露严重暴露严重暴露”
    “你做了什么”传来的不仅只有警报,一波接一波的冲击开始让这座受到魔法加持的大厅产生轻微晃动,首席女巫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惊慌,其他巫师一下子都喧嚷起来,快速的交头接耳着,还有人冲出了大厅。
    “我做了什么我说过的,我们还有别的事”艾德里安双手空无一物,他慢吞吞的看了主席一眼,一道缓慢旋转着的漆黑空洞出现在他面前,他推了杰瑞德一下“快过去,男孩,我们还有事。”
    “先生”
    “时间宝贵,有事等会再说。”艾德里安催促着,他一点也不把四周的巫师放在心上。
    杰瑞德又被他推了一次,少年很不情愿的撞进了空洞之中,消失不见。
    “该你了。”艾德里安侧身。
    “你要做什么”纽特向后退了一大步,他的眼神里满是惊疑,魔杖紧握,他的后背差点就要撞上站台上的一位愁眉苦脸的男巫。
    “离开这里。”艾德里安平静的说,下个瞬间纽特整个人朝他飞了过来。
    “什么终极加护”
    “放开他纽特”
    “别白费力气了。”艾德里安伸手虚握了下,纽特刚刚变出的护盾瞬间溃散,在他旁边试图施展咒语做些事情的女傲罗蒂娜戈恩斯坦也被一道无形屏障撞到了一边。
    “安静。”艾德里安左手牢牢摁住了纽特斯卡曼德,但这位巫师并没有就此束手就擒,至少他那还在不住挣扎的肩膀在表示抗议,这个姿势让艾德里安感到难受,于是他压低声音“邓布利多让我来的。”
    “”企图逃脱的神奇动物保护大师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僵硬了一瞬“邓”
    艾德里安抓住了机会,没给他时间把话说完,还在愣神的纽特斯卡曼德像个被冻住的小精灵一样被随手扔进了传送门。
    “纽特”蒂娜戈恩斯坦转身大喊“陌生人,你做了什么”
    “戈恩斯坦女士,你和你的妹妹,真该一起去进修下大脑封闭术。”艾德里安乏味的看了面前这位大呼小叫的傲罗女士两眼,然后他裹紧了些斗篷准备动身离开,他得去处理还在外面游荡的默默然。
    “无名者,在一切被调查清楚之前,你必须接受监管”女首席皮奎利似乎被艾德里安旁若无人的态度激怒,她呵斥道“你不能就这样离开,你”
    “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艾德里安挥手朝身后一指,傲罗们鼓荡起的魔法能量被他凝滞在半空之中,然后在一刹那间掉头,主席位右侧中好几位刚刚发出攻击的巫师全被一股狂飙反噬在地,那位格雷维斯部长身体只是晃了晃,而倒地的巫师昏迷了大半,仅有的几位清醒者哀嚎着,他们很快就惊恐地发现,他们的魔杖全都碎裂成了无数细碎的粉末。
    “梅林啊,他做了什么”
    “”
    “抓住他”
    “他一定是格林德沃”
    “主席阁下,你真该好好管管你的手下。”艾德里安看着吵吵嚷嚷的议会团以及那位面色铁青的女首席瑟拉菲娜皮奎利,他提起纽特的皮箱,不知道何时它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脚边。
    “你不能”
    “”艾德里安无视着反幻影移形咒尽管好几位看上去非常年长的巫师正在加强这个咒语,但依然毫无作用,他快速和安全部长格雷维斯对视了一瞬,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这里。
    “你的叔叔究竟在和你隐瞒什么计划他真的是你叔叔吗嘿,另一个谎言,德瑞克,你是个小骗子,请告诉我你的真实名字,邓布利多教授不喜欢撒谎的学生。”
    “就是德瑞克,嗨,那仅仅是一个名字,别管它了”杰瑞德思考了一秒,他决定继续说谎,比起从未见面的邓布利多,对他来说,艾德里安要可怕的多,他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同时抬头紧盯浮在高空中的一团正在疯狂变换形态的黑色物质,它几乎盖住了附近全部建筑这是他从未听说过的存在“那就是默默然”
    “默默然是的,它是默默然,但这个不正常,它比我过去见过的要强大的多,我没办法控制”纽特把注意力放回空中,魔杖紧握在他手中,但纽特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他正犹豫着是否需要返回美国魔法国会,但眼前事态同样紧急,受惊的人群正在街上胡乱逃窜着,而半空中那个默默然距离完全失控只有一步之遥,它正在疯狂摧毁曼哈顿的一切。
    杰瑞德望着不远处又一栋开始坍塌的高楼,从高空掉下的巨型广告牌掀起了一阵音爆,他带着希冀问道,“做些什么”
    “你说的对,我们的做些什么。”
    艾德里安忽然出现在纽特与杰瑞德旁边,他粗略看了眼,面前这栋刚刚倒塌的钟楼废墟下至少有八个人,有两个倒霉蛋摔断了脖子,其他几个还活着的也在不停向外咳血,有人摔断了腿,还有的被断裂的木桩插进胸腔,而上空中那一大片漆黑阴影还在不停破坏,它所散发出的危险气息更是超出他的预料。
    而在他上一次见到这位克雷登斯的时候,这位年轻人还没有变成现在这幅非人模样。
    那是大约一个小时之前,他总算跋涉到了此处的纽约,对他而言,过去一周真是一段艰难的日子,不过在他踏入纽约州之后,他的状态好了许多,充沛的魔力让他甚至感应到了他的学徒杰瑞德的一丝微弱气息,不过在他着手找人之前,一处异常强烈的魔力暴动迅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见到了那个刚刚杀死养母的年轻男人,克雷登斯巴瑞波恩这样说很奇怪,但在这个时间点,他确实要比这个男人岁数大不少。
    一个超龄的默然者,几年之前,艾德里安曾在那位梦境行者jk罗琳女士的意识中窥探到过些许消息,不过相比七十年后的经历,她对这段有关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过往的认识要模糊很多。
    也许像时间旅行者一样,梦境行者们也无法同时与多个不同时空产生稳定联系艾德里安对此有所猜测,不过这不是他当前需要迫切解决的问题。
    默默然他也是第一次遭遇,艾德里安觉得这种存在被分类到神奇动物类别之中肯定是纽特年老之后的神经出了问题,他不能确定那些漆黑物质的本源究竟是什么,但他觉得,它们和他在穿梭星界时所感知到的能量非常类似,甚至是要比混沌更为古老的存在。
    “他”杰瑞德首先发现了重点,他转过头,“先生,你用的是他”
    “噢,我的箱子”纽特握着魔杖,他陷入了一种激动而又慌张的状态,他复杂的目光黏在艾德里安手中的皮箱上,却又不断挣扎着试图看向艾德里安,紧接着他才艰难的发问“那是一个男孩你知道这个默默然”
    “一个男人,斯卡曼德先生。”艾德里安做出纠正,他朝空中一指,一道微弱银光在他指尖闪了一闪,随后朝天空迸射而去,两个呼吸过后,回应他的是一道跨越天际的巨大银色闪电,它劈裂了整个天空。
    雷声大作,街道上的一切喧嚷声都被它盖住了,被狂风从东海岸挟裹而来的墨色乌云瞬间席卷了整个纽约上空,甚至要比失控的默默然更加引人注目。
    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劈裂天空,雷声不知疲倦,骤降的暴雨冲刷着路面,气温迅速降低着,甚至能看清呼气时空气中凝结的水珠,雨势大的出奇,路面上激荡起的水雾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街道,它们被狂风推动着不时变换着方向,但没等散开,又一阵新的水雾立刻就补上了原本位置的空缺,附近几个街道很快就变得空无一人,临街的窗户被关了起来,除了那些无人居住的房子玻璃早已碎裂,只剩下空荡荡的窗扇在不停拍打墙壁。
    “男人他不是孩子”纽特的大衣纽扣脱落了,被狂风卷起的衣摆不停拍打着他的脸,但他只是不可思议的盯着那团越发疯狂的黑色物质与更高之处骤然到来的暴风雨“梅林啊,你召唤了暴风雨”
    “没错。好奇的麻瓜只会源源不断的跑来,但他们不知道这是在自寻死路,你不会想看到那种场面的,麻瓜和巫师不一样。”
    呼啸而过的气流在路过变故的主使者时变得温顺至极,艾德里安的目光从不远处一扇布满水雾的玻璃窗上移开,他注意到陆续有巫师在附近显形,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魔力波动,目标全都对准高空中的庞然大物,但这些零散的咒语攻击除了进一步激怒失控的默默然外,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又一座楼顶被夷为平地。
    “真是不长眼”
    一块从天而降的巨型砖块在坠落到艾德里安附近几英尺的半空时被弹到一边,他小声抱怨了句,然后伸手搭在杰瑞德肩膀上,一眨眼的时间过后,他们又出现在一栋大楼顶部的看台上,默默然正朝这里猛撞过来,但一道银色屏障刹那间绽放在大楼顶部,它猛地向外膨胀过去,瞬间罩住四周几百英尺的空间,璀璨的银芒压迫着默默然向后退去,这栋无辜建筑因此而免遭厄运。
    “他是克雷登斯。也许是命运安排,我想我们都见过这个年轻人,他就是第二塞勒姆的那个男孩。”
    “克雷登斯那个发传单的南瓜头”杰瑞德盯着被屏障逼退后胡乱逃窜的默默然,发出一声混杂着羡慕、妒忌以及难以置信的惊叫,“他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强大力量”
    “那个男孩谢谢”随之显形的纽特同样满脸惊讶,他小心接过艾德里安递给他的皮箱,拘谨的笑了下,然后施低声念叨了句什么,他在狂风中飞舞的头发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他用非常沉重的语气说道,“第二塞勒姆的现任领袖是一位曾经和巫师联姻的肃清者后裔,我听说他们背后有群不被魔法部接纳的支持者就是那些施展一个漂浮咒都非常困难的可怜人,我猜那位女士八成也是个哑炮。梅林保佑,他们大本营的环境对小巫师来说可是非常糟糕,我想这男孩的力量一定很强,所以他才有办法活下来。”
    “谁知道呢”
    艾德里安盯着夺路而逃的默默然,再一次幻影移形,这次他们出现在了东河河岸上的布鲁克林大桥中央。
    如法炮制,在桥基被毁坏之前,强大的防护法咒再次阻挡住了默默然的去路。
    “hoy那是什么”
    “恶魔”
    “白宫那群家伙全都在吃屎,他们都打到纽约来了”
    “”
    惊叫声和刹车的嘶鸣同时响起,暴风雨中还没从桥上驶下的十几辆轿车相继停了下来,司机和乘客们大喊着,但他们很快就被外面的异像吸引了注意力,车窗玻璃被摇了下来,甚至有不怕死的从车厢里跑了下来,抵着呼啸的狂风察看这些不可思议的现象。
    不得不说他们运气不错,银白色的奇异屏障在黑色物质三番五次的猛烈撞击下丝毫不退,后侧被保护的大桥以及桥面上的所有事物没受到一点影响。
    不过,正在空中盘踞的默默然的境遇就要糟糕很多,陆续赶赴至此的巫师们正从市区夹击而来,被咒语引动的能量扭曲了雨滴的轨迹,随着人数越来越多,有些被默默然闪躲开的咒语能量甚至击散了高空中凝聚的云图,使得那一处的雨势瞬间停滞。
    默默然很强大,但在好几十位巫师的联手攻击下,它也不得不向外仓惶逃窜,急速涌动的粘稠状黑色物质毁灭着阻挡它的一切,一栋阻挡在它前面、竣工不久的保安休息室被吞噬,眨眼过后留下的只有一地灰尘,随后迅速被雨水冲刷逝尽,附近一位躲闪不及的男巫惨叫一声消失不见,隐约能看见的只有他掉在水洼中的半截胳膊。
    “傲罗们赶过来了,天呐,他们竟然在用黑魔法”纽特慌乱的摆了下魔杖,只是没有发生值得引人注目的效果,他不得不转身求助,“先生,请解除你的法术,快点,让这个男孩过去。他没法抵挡住这些咒语,他一定会死的男巫先生也许我该称呼你神秘人”
    “别那样喊我叫我博士。”神秘人这个称呼让艾德里安感到了一丝不适,他沉默了一秒,然后挑选出了另一个称呼虽然他从来都没能拥有一个“博士”学位。
    “博士什么博士”
    “就是博士,斯卡曼德先生。我注意到你似乎和那位戈恩斯坦女士关系非同寻常”艾德里安的注意力现在集中在大桥西侧河面高空中三十多位正在幻影移形中的傲罗大军身上,他在观察,一眨眼的功夫,十几道毁灭咒语击中了被挡住去路的默默然,不过这些通常足以致死的攻击只是让默默然的能量形态撕裂的更加疯狂,它占据的空间越来越大,它试图回头反击,但在几十位高明的巫师联手下,它笨拙的回击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不,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哦,我明白。”艾德里安促狭的笑了下,“不过我认为她现在有些麻烦”
    滞留在空中的巫师们显然不是铁板一块,至少其中一位女巫正在试图阻挠其他人攻击默默然的行为,她的倒戈打乱了阵型,有个运气不太好的男巫在移形时不幸被她的咒语击中,他像块大石头一样直直坠进了河里,不过这位女巫所引起的骚乱很快就止步于此,一位英俊的男人在空中显形,他稳稳浮在半空之中,轻巧的摆弄了下他手中的魔杖,那位女巫立刻从空中摔了下去,就像被她攻击的倒霉男巫一样,很快就被翻滚的浪花卷进了河底。
    “蒂娜”纽特发出一声极为失态的惊呼声,他转头看向艾德里安和杰瑞德,然后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把他的皮箱塞到了杰瑞德手中,“如果我回不来的话请帮我看好这些生物,养护说明书就在第一夹层”
    “等等”
    下一刻,纽特消失了。
    “我没有答应”杰瑞德拎着那个装满神奇动物的箱子,抱怨的说道,“这到底是什么事,出现意外我可不负责”
    “爱情总是让人盲目,你以后会明白的,小子。”艾德里安看到纽特已经移形到那位女傲罗戈恩斯坦女士坠河的位置,然后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他发出一声轻笑,又拍了拍趴在他肩膀上、刚刚从斗篷里溜出来的护树罗锅皮皮,“他快要撑不住了。”
    “谁哦,那个默默然。因为你完全挡住了他的去路,先生他除了忍受攻击,没有别的路可选。”
    “当然,他毁了这么多栋建筑,让好数千名麻瓜亲眼目睹了魔法存在,他必须得受到一些教训,我没时间也没兴趣替魔法部管教他。”
    “”杰瑞德回头看了眼他一本正经的老师,就像是听到一个过时的撇脚笑话,他终于忍不住指出真像,“别糊弄我了,你只是故意这样做,不是吗你是在让傲罗们消耗他的力量。”
    “是吗看来你是有好好看过地堡里那本制敌手册,我会记得给你加十分。”艾德里安面对自己学徒的直白面不改色,他只是眨了眨眼,“是时候让这家伙冷静冷静了。”
    艾德里安对着翻滚的云层招了下手,翻滚的云层停滞了一刹,紧接着一道可怕的闪电透过充满水雾的空气从高空中狠狠劈了下来,它的光辉照亮了大半个东海岸,还在试图冲破屏障阻碍的默默然本能的瞬间转向,沿着河道向海面疯狂涌去,它要逃了。
    闪电击中了河面,刺目的白光瞬间让大桥附近亮如白昼,一股巨浪被掀了起来,隐隐还有微弱的电流在水面跳动,一瞬间布鲁克林桥下的水面上出现了一圈直径有五十多英尺的空洞,从桥面上往下甚至能看清河底被烤干板结的淤泥,紧接着,四周的河水立刻挤上去占满缺口,但被蒸发的巨量水汽和曾被烤熟却已经消失无踪的河中生物所散发出的气味还弥散在四周,甚至连吹得大桥不停晃动的狂风都没能让它们立刻消散。
    “艾德里安这就是你说的冷静,冷静”
    “放轻松点,孩子,你以后要见的大场面还有很多”
    面对杰瑞德的惊讶与质疑,艾德里安说了些没头没尾的话,在爆炸激起的巨浪砸向桥面之前,他撤去护盾并带着还想出声的学徒一同离开了大桥,把它留给了身后围观惊呼的麻瓜们喜欢伸出脑袋看热闹,总得要付出一点代价。
    今夜注定是个糟糕的夜晚,特别是对纽约而言,这座城市已经承受了太多它原本不该遭受的苦难。
    “艾德里安,我觉得”杰瑞德瞪着脚下越来越高的海浪,终于鼓足勇气一口气把话说完,“这次他一定无处可逃,或许我们应该快点离开这里,这些水元素快要挡不住那群巫师了”
    “是差不多了克雷登斯,你还是坚持要继续和我玩捉迷藏吗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的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自己变回去和我一起离开纽约,要么我送你去海底喂鲨鱼,也许你更想被对面那群巫师带走”
    艾德里安停止了继续推动水面增长,他的声音夹杂在轰鸣的水浪拍打声之中,但仍然听得清,他正带着杰瑞德漂浮在一千英尺高的海面之上一点没错,他们脚下的海面现在高出了远处纽约港码头快有一千英尺。一圈跨度大约三海里的弧形水线矗立在海面之上,就像是某个从大西洋中刺出的液态孤岛,数十亿吨被无形之手高高托起的水浪在攀爬到最高处之后又狠狠向下砸落,如果不是天空中正有一场惊心动魄的暴风雨在肆虐,这一定会是个非常不错的惊人奇观。
    只是被这水浪包围的默默然也许不这样想,它现在安静了许多,一团粘稠的黑色物质悬浮在水线三分之二的位置,缓慢旋转着。
    艾德里安没有催促,他非常耐心的等待着答复,尽管留给他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被他从大海中召唤出来阻挡傲罗脚步的水元素现在已经所剩无几,剩下的几位大型水元素还在奋力挣扎抵抗,不过距离它们被彻底击溃的时间也剩不了多少。
    他看了两眼海岸线上快要完全合围的屏障,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默默然身上,在刚刚和它的追逐战中,他几乎摸清了面前这种惊人存在的能耐。
    石化、变形、束缚大部分被精巧组织在一起的咒语力量都无法对面前这团狂暴的无序力量造成明显伤害,这不代表他就对此束手无策,如果他愿意下狠手的话,即便他当前状态不佳,动用禁忌魔法有些困难,但只要他想,无论是克雷登斯还是和他融合在一起的默默然,都会被毁灭的干干净净,至少,对面前这个还不能熟练使用体内力量的男人是这样。
    他另有计划。
    艾德里安浮在水面之上,保持沉默,无数细小的水珠围绕在他身边快速旋转着,摩擦出低微的响动,似乎是在抱怨当前海面上这种不合常理的流势,但艾德里安只是静静打量着从远处港口处攀升起的金色屏障,尽管他所在位置空中的暴雨还在肆虐,但那屏障散所散发的光辉却更加引人注目,几乎整个纽约的海岸线都在摇曳微光,在他所能感知到的范围内,至少有近百位巫师正在合力支撑这个魔法,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群巫师正朝他所在的位置飞来。
    “shit”
    杰瑞德骂了声,拎在他手里的皮箱突然飞了出去,它浮在不远处“啪”的一下打开了,然后,好几团绒毛状的物体从它里挤了出来神符马与一只体型过于庞大的雷鸟,它几乎快要赶上旁边的家伙,雷鸟挥动着数对翅膀,从它附近卷过的风暴湍流立刻便被平息。
    “停下这个魔法你会毁了整个纽约,联席会议马上就要克雷登斯,是我,蒂娜,那个傲罗你必须控制自己纽特,帮帮忙,让它带我过去听着,听我说,克雷登斯”
    趴在神符马背上的女巫,蒂娜戈恩斯坦,魔杖握在左手,罩在她身上的水气跟随着她的动作被迅速抽离,她对着艾德里安毫无自信地地吼出了几段辞令,但也许是因为她先前受到过某人的警告,她很快就骑着神符马转向对峙另一方的默默然去做说服工作,连同她的魔杖。
    “斯卡曼德先生,你的箱子很有趣。”
    艾德里安没有理会扒在马背上的女巫,他的罩袍上恒定着反咒,没人能无声无息的传送到他背后,他饶有兴致的打量起被纽特收起的皮箱,显然,它不只被施加过空间伸展咒,也许就像霍格沃兹的消失柜一样,有某种被建立起来的联系而且,比起搂着神符马这种擅驮物种脖子还被甩来甩去的戈恩斯坦女士,骑在雷鸟背上的纽特姿势就要安稳许多,除了娴熟的驭兽者,普通人是做不到这样的,这让他突然回忆起了以前在凯尔莫罕与兰伯特一同骑行狮鹫兽的经历。
    “我认为现在不是讨论我的行李箱的时候。”纽特单手合上了皮箱,他轻拍了下身下的雷鸟,飞到了和艾德里安驻足的水面差不多高的位置,他被魔法放大的声音充满着指责,“强大的法师先生,我从你的侄子那里听说,邓布利多教授是你的朋友,当然,也许这只是又一个谎言,但是我想至少你应该听说过邓布利多,他不喜欢你这种做派,我们应该谨慎使用魔法,所以”
    “”艾德里安微微诧异了一瞬,他的注意力大半都集中在默默然身上,傲罗蒂娜戈恩斯坦女士的交涉出奇的顺利,克雷登斯几乎就快要恢复人形,这是个好兆头。
    回神的艾德里安意识到,所谓的“侄子”在杰瑞德之前的谎言中,他与他的学徒之间有了某种血亲关联,这用不着说破,没等纽特继续,他直接打断道,“斯卡曼德先生,我的做派一样如此,你用不着用邓布利多来威胁我。他的名号吓不倒我,要我说,邓布利多的做派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没有见识过邓布利多年轻时候和盖勒特格林德沃在一起鬼混时的样子,啧啧,那真是一段精彩故事,你知道吗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起兄弟还要更加亲密些”
    “先生”杰瑞德盯着飞驰而来的巫师军团,不由出声提醒化身长舌先生的艾德里安,好几十位巫师站在一块超大型飞毯上面,也许称呼它为飞行地砖更加合适,随着他们之间距离的急速缩小,无可形容的魔法波动朝四面八方涌动着,奔腾的海水平息下来,几乎可以模糊看见最前面的一位男巫正是美国魔法国会的安全部长帕西瓦尔格雷维斯,而云层中的风暴也正在被这位部长摔鞭一样挥舞魔杖的动作迅速驱散。
    “啊,当然,现在不是讲故事的时候。”艾德里安眼熟的人少了几位,比如之前在国会大厅那位从英国远道而来的魔法部长,他盯着飞来的美国巫师们,适时地闭上了嘴,海浪声立刻占据此地空间。
    他自然不会无聊闲话,关于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青春岁月的往事纠葛,对于纽特和面前这群来自美国魔法国会的老家伙们都算不上什么新闻,他是说给格林德沃的假如帕西瓦尔格雷维斯真的是格林德沃在背后伪装。
    即便这不能让格林德沃恼羞成怒进而自暴真身,站在艾德里安的立场,能顺道恶心下这位黑魔王也是笔稳赚不赔的生意。
    遗憾的是,他内心中的这点小心思注定要落空,经过蒂娜戈恩斯坦一番好言安抚,成功转换为人形的克雷登斯已经骑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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