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鲁战事, 三族一边与卫太子接洽, 一边使人去求郑国大夫武吉, 希望郑国大夫能做个中间人。
    悼公还没登基前, 与这个武吉是好朋友,所以当他风尘仆仆来到濮阳,卫公热情地接见了他。
    酒热正酣,武吉对卫公说“我进城时, 见濮阳城墙整齐,百姓安居乐业, 足见在卫公治理下, 卫国百姓何等幸福。”
    “与几年前民不聊生相比, 如今真幸福啊”
    卫国刚刚丰收,卫公就像躺在粮堆上睡觉的耗子, 笑得见牙不见眼“武吉夸张了,与富饶的郑国相比, 卫国还差得远呐”
    “唉, 可惜。”武吉重重叹了口气, 以袖掩口, 饮了一爵酒。
    悼公奇道“你可惜什么”
    武吉唉声叹气“我为卫国百姓好不容易得到和平、安宁, 又立马要失去, 而感到可惜”
    朝臣面面相觑, 悼公问他“你把话说清楚。”
    “在这之前, 武吉想对卫公说一个故事。”武吉放下青铜爵, 绘声绘色道“武吉来时路过西河, 见河边水草丰美,风光秀丽。”
    “河床上,一只大蚌从水里爬出来,正在晒太阳。我正想上前,不料一只白鹬鸟飞过来,一口啄住了蚌肉”注
    卫公听得津津有味“然后呢想必鹬鸟将蚌肉吞下了吧”
    “没有。”武吉摇头,双手做河蚌状一拍“河蚌将壳狠狠合上,将鹬鸟的嘴夹住了”
    卫公听得惊奇,武吉继续说“这只老河蚌的壳十分坚硬,鹬鸟无法飞走,又吃不到蚌肉,河蚌离开了水也活不了多久,可双方就是谁也不放过谁。”
    “最后呢”卫公追问。
    “最后啊。”武吉卖了个关子“最后我看见一个渔夫,他一把将河蚌与鹬鸟捉住,带回家烧着吃了”
    “哈哈哈哈”卫公哈哈大笑“河蚌与鹬鸟皆蠢。”
    “是啊,卫公英明。”武吉拱手,随即道出了背后隐喻“在武吉看来,卫国与鲁国的战争就像河蚌与鹬鸟,谁都不服谁。”
    “此时,若是与卫鲁有罅隙的宋国一举发兵,就如那老渔夫一般,可将河蚌、鹬鸟一网打尽”
    “岂不两败俱伤”
    卫公点点头,若有所思。
    “鲁公现在邹国避难,可国不能一日无君,孟武伯已派人去请国君回来,这场闹剧该平息了”武吉苦口婆心。
    公子宁在席间问“武吉大夫有话直说。”
    卫公迷迷糊糊,太容易被套话,武吉说了一大通还不直击重点,他便直接发问了。
    “好。”武吉站起来,拱手道“三桓有意与卫国议和,双方十年内不发生战争,休养生息,养民以富国。”
    “不过卫太子的态度,似乎有些坚决武吉这才远赴卫国,来劝卫公。”
    “原来武吉大夫是这个意思。”卫公听懂了,他说“不过太子在前方打仗,我们后方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对战场指手画脚,好像不是明智之举。”
    武吉一惊,卫国朝臣都是一惊,大吉祥物说话,什么时候这么有理有据了
    “你与寡人多年未见,不如最近就在濮阳好生休息,多住几天,寡人新得了好些有趣玩意儿,有一个叫「厕所」,你一定没见过”
    “一会带你去瞧瞧呐”
    武吉语塞,议和的事就这样被耽搁下了。
    送走郑国人,所有卫国官员都松了一口气,悼公肉眼可见地生气“东明战事,太子还没败呢议和,议哪门子和”
    “不过老臣觉得,武吉说得也有理。”公子宁分析道。
    “如今宋国虎视眈眈,竟直接拒绝了卫国商人入境,可见其态度。”
    “虽有百越国相助,可越国打下的城池没多久又被夺回去了,实在不算乐观。”
    悼公问“宁君的意思,我们要同他议和”
    “丞相,你觉得呢”悼公转向一直不说话的李丞相。
    李绰闻言拱手“战,有战的好处,议和,当然也有议和的好处。”
    其实内心里,李绰是偏向议和的。
    太子与鲁公合作,压根没经过内阁的同意。
    就像武吉说的,卫国百姓刚刚得到和平,变法、郡县、分田、军功,生活刚有点起色,此时打仗,无异于老树刚刚逢春,就立马遭了霜冻。
    “原来你们的意见是这样。”卫公不说同意,也不反对“寡人明白了。”
    回后宫后,轩辕王后也听说了此事,她同样询问卫公的意见。
    二人虽然因为付雅的事有些摩擦,但在家国大义面前,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太子不点头,寡人不同意。”卫公道,他总是无条件地信任自己的太子。
    “寡人的大哥做太子时,常受君父猜忌,君父文韬武略,在位二十年韬光养晦,使卫国稳定强大,可他听信权臣谗言,将大哥杀了。”
    “大哥死后,五哥做了太子,他依然没能善终。”
    十年前卫国之乱,皆因乱了君位「父传子」的伦理纲常,灵公直接把王位传给孙子,致使他的二十几个儿子内斗。
    最后让别国占了便宜。
    “公室、公族、内阁、三公、九卿、满朝文武、遍野子民,寡人拥有整个卫国,但唯一能全部信赖的,必须是自己的儿子。”
    这是卫公自登基以来就秉承的观念,所以在慕容野提出与鲁公合作的时候,他虽然不太同意,还是交出了虎符。
    轩辕王后沉默了半天,说“野儿是个好孩子,以后也会是个好君主。”
    卫公哼唧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
    信枭,又一次来了。
    李燕玉取下脚上的小信筒,把它放走。
    忽然,殿里的薄纱动了动“谁”
    季卓像鬼魅一样从柱子后面出现“你一直在和外面联系”
    “所以被困在这里毫无施展之力的,其实只有我一个人吧”季卓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狰狞。
    “你在跟谁联系”
    李燕玉将羊皮卷成一团,然后取出火折子打算烧掉“跟你有关系吗”
    季卓几个箭步冲上来拍掉了火焰,夺过那张羊皮“”
    “孟氏”羊皮上的小字令他愤怒。
    他一把卡住李燕玉的脖子“效忠季氏的你,为何与孟武伯私下有来往嗯”
    李燕玉任他卡着“现在问这个有用吗你的季氏能助我们出去”
    “你什么意思”季卓掐着她,皱眉。
    “承认吧,你不如季康,更不如季肥。”李燕玉的声音像烧焦的木头,又像撕裂的锦帛“季氏有几万族人,真正想着救你的寥寥无几。”
    季卓被她戳中痛脚,手上更用力“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们要出去,只能借助孟、叔两族,那我与他们有合同错了、吗”李燕玉挣扎着,忽然被季卓一把推开。
    “出去才能有活路,季子。”李燕玉捂着胸口咳嗽,二人在黑暗里对视。
    季卓冷笑,已经无法全然相信这个女人“好啊,我再信你一次,看你如何把我们救出囹圄。”
    信枭在濮阳城上空扑棱棱地飞,忽然天边打起闷雷。
    马上要下雨了,它赶紧降落在一户人家的屋顶上,用口水梳理羽毛。
    打雷声李锦乐也听到了,他提着灯笼在时月院子里摘棉花,高声叫“快去叫人帮忙多叫几个,一会要下雨了。”
    青奴背着小背篓,里面是雪白的棉花“怎么办呀二少爷,这太多了,根本摘不完”
    时月当时种了四排棉花,还有墙根下零散几棵,别看数量少,产量可真不少
    前些日子一直没时间收,等李锦乐想起来,棉花基本都枯萎在地里了。
    一棵棉花有上、中、下三层棉,底层接近泥土地面,品相最差,而顶端棉吐絮不完整,品相也很一般,需要把这两种分开摘。
    而最优质的就是中层棉,它们吐絮完整,雪白雪白的,品相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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