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27 (2/2)
这是外交事故,弄不好两国要打仗的
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所有人头顶,这时,阿菊忽然走到林氏面前跪下“夫人,阿菊阿菊有话说”
李诗兰已经被司寇府的人带走了,整个家知道她昨晚发生了什么的,只有阿菊了。
她啜泣着把话全说了,包括诗兰撞见公子嘉欺负李燕玉,她大着胆子救了妹妹。
没想到被恩将仇报,李燕玉跑了,公子嘉转而凌辱她
林氏听到这,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这个这个畜生”
阿菊继续说“若不是那位蔡机公子救了姑娘,姑娘现在可能已经呜呜,呜呜”
阿菊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夫人,夫人想个法子救救大姑娘吧”
愈是事态紧急,林氏愈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指着管家“快去套车,我要进宫去面见王后,快去”
“哎”管家立马去办了。
林氏再顾不上时月和锦乐,摸摸时月的头“东西都备好了,月儿跟你哥走,娘要进宫去。”
说完,她转身就走,阿菊立马跟上去。
“阿娘”李锦乐唤了一声,低头看见妹妹若有所思“月儿,你在想什么”
“二哥,你能带我进宫吗”出了这种事,时月不可能只顾着自己离开。
她仔细回想阿菊的话,按李诗兰说,她昨晚和那个蔡机走之前,公子嘉是没有死的。
公子嘉正值壮年,怎可能死得这么随意
这事肯定不对
李锦乐摇头“怎么可能二哥哪有这本事。”
他看出时月没有走的意思,说“月儿,二哥今天不能送你走了,二哥得去找大哥,不然兰妹就要被冤枉死了”
时月点头“好,二哥你快去吧。”
“你好好在家呆着,听话。”锦乐摸摸她的头,转身走了。
时月像困兽一样转了几圈,转到银杏都来寻她了“姑娘,你在这干什么大夫说您要静养。”
时月忽然想起来“银杏李燕玉是不是没在家”
银杏被吓了一跳,点头“是是啊,对啊三姑娘从昨晚就一直没回来呢。”
李诗兰是为了救李燕玉才把公子嘉打了,那这长长一夜过去了,李燕玉这个第三当事人呢
时月急得骂了一句“要是能进宫就好了”
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好气啊
银杏来拉她“姑娘,你急也没用啊,奴婢不如陪您去问小竹,这丫头倒是一直在府里呢”
时月心说也是,拍着银杏的肩“走”
家里的下人很多还不知道这事,林氏身边的仆妇来告诉时月,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能走。
“先不走了,东西先收起来吧。”时月摇头。
后门忽然被“砰砰”拍响,下人跑去开“来了来了,哪位”
时月转头望去
随着大门被缓缓打开,两队穿着整齐的士兵列在后门外。
赤金和白银抱着剑,怪有侠客范儿的。
他们问“二姑娘在吗”
门外,一架华丽的大马车停在路边。
透过车窗的薄纱,时月看见了慕容野挺拔的身姿。
有救了
时月提起裙子跑过去,银杏在背后大喊“姑娘,您去哪啊”
赤金没想到无须通传,李二姑娘就出现在了门边,他挂上恰到好处的微笑“二姑娘,殿下亲自来接你去太子宫了哎,姑娘”
时月跑得很急,差点一头撞在车壁上。
车中,慕容野不悦地望过来“慢点。”脚受伤了还这样莽撞。
“我想进宫你可以送我一程吗”时月满是希冀地问。
“”
慕容野和她对视了一眼,朝旁边挪了一点点位置。
时月麻溜地爬了上去。
时月坐在门边,只占了一点点位置。
慕容野指了身旁位置“来。”
昨日两人闹那么僵,慕容野原以为今日再见,她不会有什么好脸。
没想到李时月意外的主动,这让他心情不错。
时月本想拒绝,但是地上实在太硬了,她果断换了个位置,规矩坐好。
“我姐姐被司寇府的人带走了。”时月开门见山,信誓旦旦“她绝不是杀公子嘉的凶手”
“你可以查清楚吗”时月试探着问。
慕容野没想到她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有些许不高兴“嗯。”
“嗯是什么意思”时月本就急,被他慢吞吞的态度气得不行“你好好跟我说话吧,我这个人笨,猜不懂你。”
“”慕容野将她手拿过来“把脉。”
时月被迫伸着手“说话,不要打一棍子吱一声。”
“昨日派人送来的安胎药,喝了吗”慕容野问道。
“”时月一口气堵在胸口,也不管什么安不安胎药,重重应“喝了”
慕容野点头,松开手,正色“是死了,在宫里一个僻静院子的角落里。”
“清早打扫的宫人发现的,宫中已派人控制住了鲁国使团,此事还未外传。”
时月追问“怎么死的死因呢”
“还在查。”慕容野道“被发现的时候浑身赤裸,这里,有伤。”他指了指后脑。
“身边有一根木棍,沾血,应该是凶器。”
“身上有别的伤吗”时月追问,按李诗兰对阿菊说的,蔡机那一击并没有要了公子嘉的命。
时月快速思考着最怕的是两人离开后,公子嘉失血过多死了,这可就真说不清了
慕容野答“都是一些旧伤,田司寇的意见是,一击致命。”
“一击致命”时月觉得有些好笑“我姐姐你们也见过,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杀了公子嘉”
“证据呢”慕容野问她“此事若让鲁国公室知道,他们不会管你那个姐姐是不是凶手。”
时月卡壳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
鲁国人需要有人为公子嘉的死负责,更因此有了攻打卫国的借口。
“惊”时月忽然想起会验尸的惊“我向你举荐一个人他叫惊,是司寇府的令史。”
上次西围里惨案,惊做得就很好,可惜田司寇顾着钻营官场,压根不重视他。
“验尸”慕容野咀嚼着对他来说还有些陌生的词。
仵作这工作虽然自古就有,但大多数人觉得不吉利,也就不愿意做。
一般是从事屠宰工作的家族兼职一下,随意看看就能断案。
像惊这种把验尸工作当研究做的令史,可以说凤毛麟角。
慕容野听了时月的描述,敲敲车壁“白银,去把人带来。”
白银刚要应,赤金抢道“还是属下去吧,属下见过这位令史。”
上次他就在西围里见识了惊这门手艺的神奇之处,也知道他住在哪。
慕容野同意了,赤金很快骑着马去找人。
这个话题结束后,车内忽然充斥着令人尴尬的气氛。
时月抱着脚痛呼“哎呀哎呀”方才一时情急,她把人家衣裳坐皱了,正好借机离他远一点。
刚才没注意到,拖着这条病腿又跑又跳,时月觉得她真的要残废的。
慕容野撇了她一眼“伤了就老实点,拿来。”
“什么拿来”时月不解。
“脚。”
“别”时月没拦住,被他捞起一条腿搁在膝上,慕容野作势掀她裙子。
“不是这只啊。”时月想缩回来。
慕容野果断扔了手上这只,捞起她另一条腿,看见上面被缠得严严实实“昨日请大夫了”
“啊啊”时月那只好腿磕在地上,当时就麻了“你”肯定是报复吧
这人肯定是在报复吧报复她昨日扇的那巴掌,肯定是
这个小气的男人
慕容野摸了一下她的骨头,大夫手艺不错,只要再养一些日子就好了。
他也就松了手。
时月把裙子盖好,吸了吸鼻子。
两人一阵无话。
濮阳的街景在慢慢后退,慕容野打破沉默“昨日的事”
“如果你是因为大哥而可怜我,大可不必。”时月抢先说“我是非还是分得清的。”
“”这又关李定邦什么事
“可怜”慕容野抓住她的手,不让时月逃避“李时月,所以负夏那一夜,你打算全忘了”
负夏
慕容野目光灼灼,烫在时月脸上仿佛有温度,她终于注意到一个问题慕容野好像一直在强调他们有过什么。
“负夏”
车轱辘话说太多遍了,慕容野有些不耐烦,手掌贴着时月的小腹“这孩子,是你与孤的,在负夏,回濮阳的前一夜有的”
“你主动向孤索欢的,如今打算全忘了”
不耐烦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口气中带了一丝丝的怨怼。
他的第一个女人和第一个孩子,居然就给了他这么不好的体验。
“”时月愣了半天,将太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
就他这身体条件那她以前,还蛮勇的哦
等等,如果慕容野说的是实话,那她李时月四舍五入,等于抛夫弃子的负心人
“对不起”时月果断低头。
摸着自己后脑勺,又有些迷茫“但我回来后发了三天高热,对你说的这些,全都不记得了。”
“全都不记得了”慕容野刚抚平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的手顺势摸上了时月又软又漂亮的长发,查看她没有外伤结果当然是没有的。
慕容野眉毛拧得简直能夹死苍蝇∶“无论你记不记得,”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已经到宫门口了。
“孩子和你,孤势在必得。”
说完,他率先跨出马车。
阳光下,巍峨宫门熠熠生辉。
侍卫们齐刷刷行礼∶“参见殿下”
“”时月咬牙,心说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原著里,慕容野对李燕玉的执着甚至到了变态的程度,现在可好,这位幸运儿一下成了自己
两人以前是如何相处的,时月已经记不得了,但是她现在面对孩他爹是既怂又虚,两人真的可以养好一个孩子吗
慕容野的背影高大挺拔,时月拖着病腿挪出来“你等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