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撅撅嘴,没反驳什么。
    不过,忽略许太太和李曼语,尤其是李曼语,单看许令则躺床上,那痛苦悲凉的眼神脖子以下全瘫,他只能用眼神来表达情绪了程玉得承认,确实很有欣赏价值,她旁观起来挺爽的。
    痛并快乐着,时间流水而过,转眼天黑下来,许元章带着金票回来,那是整整十万现大洋,交到程玉手里的时候,他心都颤抖着。
    依依不舍,抻着拽着,往回抢了好几次呢
    到是程玉,接的那叫个眉开眼笑,毕竟,里头有她一半啊
    当真不少
    拿了金票,银元到手,她也不耽误,次日清晨,收整出门,坐上黄包车就往市政府去了,到了政府大院,这回不用递帖子,她直接找到关渠,把五万金票一送她自己留了一半关渠便直接打了电话,令人把关押大牢里的和春堂掌柜并伙计们放走了。
    就连被封掉的铺子,都可以重新开张。
    “记得你答应我的东西”关渠声声提醒。
    “白药嘛,我知道,你放心,该你的是自是你的,丁点少不了”程玉笑靥如花,嗔笑着伸指点他。
    关渠哑声,脸上火烫。
    陪他聊了一会儿,眼看时间差不多,再不回去禀告消息,估计许元章就要急死,程玉挥挥手告辞,自归家行事,准备收拾东西往黄县奔了
    这一旁,独自消化下情绪,手握五万大洋,关渠心里也是美滋滋。
    稳坐办公桌里,面色有些恍惚,他反复回忆着跟程玉的几次见面,好半晌,粗粗缓了口气,狠狠骂道“娘的,关渠,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没见过女人吗人家是有主儿的干粮,别胡思乱想”
    抬头粗糙大手,他狠狠搓了搓脸,意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而,程玉那水盈盈,微微挑起的眼角,含笑的朱红樱唇和娇滴滴的声音,时不时回想在他脑海耳边,让他一点办公的心思都没有
    “是不是最近火气太旺了怎么让个小媳妇燎拔成这样难道娘说的对,我真该娶妻了吗”低声疑惑一声,他站起身灌了两口凉水,屋里来回转了好几圈儿,终归缓不下心神,干脆不在勉强,收拾收拾东西,拽了大衣披上,迈步走出门。
    “你们这儿守着,老子出去转转。”他粗声吩咐。
    “是。”门口,秘书恭敬应声。
    关渠转身就走,直接出了政府大院,刚想附近溜溜消消火,突然,不远处跑来个警卫员,两步窜到他身边儿,大声喊,“大帅,家里出事儿了,老太太让您赶紧回去一趟。”
    “出事儿了什么事”关渠皱眉问。
    “是李副局长和李太太过来了。”警卫员回答。
    “他们俩能有什么事儿”关渠疑声,却也没多追问,而是找来司机,直接开车回家了。
    政府大院离关家别墅的距离不算太远,不过二十几分钟,吉普车到了地方,开进花园,关渠抬腿下车进了大门,自有管家迎上前,恭敬接过他脱下的大衣,小声道“大帅,您回来了”
    “老太太正在二楼卧室等着呢”
    “哦李柏也在”关渠边脱鞋边问。
    “是,李先生和李太太都在。”管家点头,复又小声道“来了抱着老太太就哭,现在都没停”
    “哭李柏个大老爷们,哭什么他家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关渠拧眉。
    “谁知道呢老太太到是问了,他们却没说,反而是把我们给打发出来,只跟老太太在屋里,抱着老太太腿,两口子那是嚎陶大哭啊,动静儿真真怪吓人的”官家微顿,伸手抹了把汗,轻声猜测道“我琢磨着,许是李家出了些不能向跟外人言的问题,大帅,还是您亲自问问吧”
    “嗯。”关渠垂眸沉吟,对管家挥挥手,“我知道了,你忙去吧”说完,便抬腿上楼上走去。
    “是。”站他身后,管家垂首恭声。
    关渠头都没回,迈大长腿直奔二楼,踩着地毯来到关老太太的房间门前,抬手刚刚把门推开个缝儿,屋里,震天的哭声便迫不及待的钻进他耳朵里
    “三姨,呜呜呜呜,你说说,我是造了什么孽辛辛苦苦养大个闺女,手里捧着,嘴里含着,生怕她冷着热着,拿她当心肝宝贝哄,哪知她竟然是个糊涂蛋,空口白牙让个男人给骗,鬼迷心窍似的,非说什么自由什么民主呸,我是她妈啊,十月怀胎把她生出来的,她做错了事,我难道不能骂醒她怎么一甩袖子就离家出门了,我的天爷,简直剜了我的心肝了”屋里,跪关老太太腿边儿,李太太眼眶通红,咬牙切齿的边哭边骂。
    眼泪鼻涕留了满脸,她一副憔悴不堪,披头散发的模样。
    她身侧,李柏拘搂着腰身,同样灰头土脸。
    “呜呜呜呜,三姨,真是活不了了,那小没良心的,她犯下大错,我和她爸不过骂了她几句,都没敢动手打她,她就跑了,甩了佣人,一句话没留,这死丫头,我白养活了”
    许太太哭的直打噎。
    自那天女儿说漏嘴,让他们知晓了隐情,许家夫妻是真没手软,把女儿迎头一通臭骂之后,直接塞房间半了木兰,只是,那么大闺女了,又是从小疼爱到大的,瞧她哭泣痛苦的模样,夫妻俩心都要疼碎了,又自觉孩子岁数小,会有如此表现肯定是让人哄了,所有错处都该归那臭不要脸的许姓畜生,他家女儿完全懵懂无知,涉世未深,是被骗了的
    正所谓瘌痢头儿子自家好,李家夫妻会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算不得大错。
    但是,非常可惜,他们家闺女李曼语半点不认同。
    她很是听不惯父母按三餐带宵夜的日常辱骂情郎,又句句责备她,于是想尽一切办法想劝服父母赞同她和许令则,但结果嘛
    不用多说,很让她失望,且,她还因此产生了逆反心理,于是,在程玉的忽悠下,李曼语一去不回,几乎粘到了许令则的病床边,只抽空儿,还是在程玉好心提醒下,给自家爸妈寄了封手书回来,当然,肯定没说自个儿在哪里单单言明她实在受不了封建压迫,决定奔向自由
    把李家夫妻给急的啊,当场就泪奔了。
    鞋都没顾上穿,他俩飞奔着出门寻找,整整找了一天一夜,他们成功找到了被女儿甩掉的女佣一枚,此女佣跟丢了小姐,且怎么找都找不回来,坐江边哭了一宿,都准备想要跳河了
    毕竟,她一个佣人,把小姐弄没了,绝对没有活路啊
    找到女佣,问明情况,李家夫妻挖门盗洞的找关系,到真寻到了海城大学,还跟被程玉收买把李曼语叫出来的同学见了面儿,然而,不得不说,民国这个年代能上得起大学的人,尤其是女子,家里绝对都是豪富,根本不畏惧李家权势,更何况,能跟李曼语成为至交好友,其脾气禀性都差不了多少
    李曼语进许家大门前,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苦苦哀求同学帮她保密,说她是奔着真爱去的,要跟爱人同甘共苦,同学一样是中文系的,都是许令则的学生,从头到尾旁观了他们俩的爱情,感情的痛哭流涕,举双手向天主起誓要帮助他们,自然闭紧了嘴
    不管李家夫妻怎样寻问,她都咬死了没见过李曼语,电话是她打的,约见是她约的,但李曼语没来,她就是没见着人
    小腰一掐,小眼一瞪,谁能拿她如何
    李家夫妻
    眼睛都快哭瞎了
    搬石头砸天一样的找,他们到是想过女儿会不会跑许畜生那儿,但唉,怎么说呢可怜天下父母心吧,李曼语是满心追求真爱,不惧世情,但他们却还得考虑女儿的名声,怕她吃过苦头悔过了,但却没有退路。
    得保密呢
    不好声张,亦不能大张旗鼓,他们的寻人路艰难万分,毕竟,人要脸树要皮,他们横不能直接登上许家门捉拿女儿只能旁敲侧击,然而,完全没想许家大少奶奶会掺合到里头,亦没想到娇生惯养的女儿会跑到许家当佣人,他们买通佣人寻问的,都是问许家进没进娇滴滴的女学生,而不是奶妈子一般的李曼语
    女儿在家油瓶子倒了都不扶啊,他们哪能想到
    尤其,许家的佣人都让程玉专门狠收拾过,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们心里明镜儿似的
    翻天入地的找不到人,掐指一算半个来月了,李家夫妻熬的两眼通红,形如枯骨,着实受不住,亦是害怕孩子真跑没影儿了,是不是会什么出事大姑娘家家,长的那么俊让人拐了他们在顾不得名声不名声,直接求到了关老太太面前。
    那意思很明显,是想让关渠出面去找。
    毕竟,他是自家亲戚,能帮着保密,不会太损女儿名声,又是武将军阀,麾下能人无数,找起来都方便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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