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夫妻商量又商量, 决定前来求助。
    不过,哪怕是亲姨母, 他们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而是哀求关老太太打发走佣人,这才悲痛欲绝的放了悲声。
    “哎呦, 阿柏,琼玲,你们俩慢慢说, 别着急啊,哭天抹泪的有什么用究竟怎么回事儿我怎么听你们这话头,是曼儿跑了对不对”两条腿,一左一右坠着百十多斤的大活人,关老太太浑身僵硬的坐床头,身体都有点打颤了。
    她从小家里困难, 又是个赔钱货,爹不疼娘不爱的,没灶台高呢就得干活, 十六岁让抢进山里, 虽则关渠他爹对她挺好, 然而, 那是土匪窝啊好到天上又能如何底子摆着呢, 不过三餐有粥,偶尔有肉罢了
    根本闲不下来
    尤其,关渠十来岁的时候, 关爹下山干活的时候让人点了灯,被一木仓打死了,关老太太成了小寡妇,那日子别提多艰难了。
    简直是活地狱。
    苦熬苦业把儿子养大成人,直到关渠收服周围各大土匪窝,下山披上官衣,她才总算熬出了头儿,不过,许是年轻那会儿受过太多的苦,明明刚过五十,可关老太太瞧着到像六、七十岁的模样,满脸皱纹,满头发白,特别苍老。
    服,她身体和精神也都不太好,每天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疼,一天按三餐的喝药,反正是没一刻舒服的时候。
    尤其是眼下,外甥夫妻进门跪地就哭,嘴里连喊带骂的,这就算了,最过份的是这俩人还抱她腿,晃她身子,把个关老太太闹的头昏眼花,偏头疼都犯了
    “曼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们给我说清楚了啊”她揉着额头,一脸莫名的问,“光哭有什么用”
    毕竟,外甥和外甥媳妇进门除了大骂和痛哭,实则就说了李曼语离家出走,究竟因为点什么这其中出发生了什么问题他俩都含糊过去了
    弄得关老太太这一头雾水的
    “我,我三姨,曼儿那丫头她,她唉,我真是都没脸说了”李柏胡乱抹了抹,一副羞愧不行的模样,垂着头,他道“三姨,你是知道的,曼儿是我和琼玲的老闺女,我从来最疼她,供她锦衣,送她念书,没指望她有多出息,就希望她能明辩事非,谁知道,谁知道“
    “那孩子啊,她简直,简直是我的错,我把她养坏了,明明我和琼玲不是那样的人,她怎么就偏偏迷了什么一样听不进好话呢我和她娘还能害她吗”李柏痛哭流涕的抱怨。
    到把个关老太太急的满脸是汗,伸手推搡他,催促的焦急问,“挺大老爷们哭什么哭赶紧说重点,曼儿她到底怎么了”
    “她跑了三姨,因为我和她爹不同意她跟个有老婆的混蛋在一块,她就撇下我们,自己跑了”李太太掩面嚎陶。
    “啊什么曼儿有相好了”关老太太一怔。
    “好什么好她是让人骗了,鬼迷了心窍,她相中那男人明明有家有室,有媳妇的会写那么几笔烂文,拿点什么自由爱情哄小姑娘,曼儿是让他骗了”李柏破口大骂,“说什么留学生什么教授又大才子,我呸不要脸的玩意儿”
    “不是,阿柏,琼玲,你们的意思是,曼儿跟他私奔了”关老太太惊声。
    “没有啊,要真是私奔到好了,好歹我们能找到那男人本家,能寻些着痕迹,可曼儿那臭丫头,她根本没去找那男人啊”李太太泣声。
    “她没找你怎么知道的调查过了吗”关老太太急声追问。
    “三姨,哄骗曼儿那男人是和春堂药铺的少东家,就是写鸳鸯梦的那个朝花山主,前几天日报还写了,他不是出车祸了吗还挺严重,现下都瘫痪了,见天躺上动都不能动,因了他停了笔,他的书迷闹的挺大的,报纸还特别出过专栏介绍情况,您不知道吗”李太太哽声,“那男人都那样了,半死不活的,曼儿怎么跟他私奔”
    人家都站不起来了
    “而且,我们也怕曼儿是知道了他的病情,太惦念跑去看他,便专门求人打听过,许家根本没进过人,三姨,曼儿是真跑了,她一个小姑娘家,长到这么大没自个儿出过门,眼下赌气跑没了影儿,我和她爹是真担心啊”
    “如今这兵荒马乱的时节,哪哪都狼烟地动,兵匪四起的,她万一出点什么事让人打杀拐了,我们可怎么活啊”李太太抱着关老太太的腿,泣声嚎叫着,“三姨啊”那动静儿跟让人拿椎子扎了心似的,透着股子悲凉凄惨。
    “哎哟,别喊了,别喊了,我听见了”关老太太沉身上下的汗毛,都让她喊竖起来了,心脏呯呯乱跳,她捂着额头,“曼儿她,她跑了多久了”
    “有,有五、六天了”李柏小声。
    “什么都这么久了你,你这糊涂蛋,怎么才来找我眼下火车四通八达的,五、六天都够她跑到天边去了”关老太太惊声,伸手狠狠拍他。
    “我,我三姨,曼儿是个姑娘家,出了这事儿好说不好听的,传出去怎么做人而且,大帅那么忙,您老身体又不好,我和琼玲想着,要是我们能找着,又不麻烦你们,可是谁知道,谁知道那孩子胆子那么大,跑的那么远啊。”李柏痛哭。
    他是海城财务局副局长,真真正正的肥缺儿实权派,身边巴结人不计其数,什么是警察局哪个是民兵营就连军团和青帮的人他都结交,并隐晦提点过,算是里里外外把海城翻了个遍,可结果嘛当然是一无所获。
    毕竟,他灯下黑了
    遍地找闺女找不着,五、六天的光景转眼而过,李柏真是彻底急了,觉得女儿肯定是出了城,要不然不至于这么久了,都找不着半点痕迹但,海城这地介儿吧,关渠管的是真严,像火车站这般人流量大的所在,从来都归军队掌握,他根本无权调查,甚至,哪怕查出他闺女坐火车跑了,可
    他区区一个副局长,在海城里还能有几重量搁外头谁认识他是谁啊
    所以“三姨,我来求你了,曼儿是您看着长大的,你,你帮帮她吧”李柏哀声。
    李太太一边流泪,一边拼命点头,哭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哎,你看看你们呐,跟我外道什么曼儿是我的亲外甥孙女,我怎么会冷眼旁观呢你们放心,我已经让人找阿渠回来了,有他在,肯定能找到曼儿的。”关老太太俯身,一手一个,把外甥和外甥媳妇拉了起来。
    “三姨,曼儿是我闺女,我把她养成那样,跟有妇之夫拉拉扯扯不说,半点不知悔改,说她两句居然跑了,这样不知轻重的孩子,我,我我都没脸见您了”李太太抽泣着,满面通红,说不上是急是羞。
    “唉,曼儿还小,你们又养的娇,她没见过人间疾苦,有些任性是难免的,不过,待这次找她回来,你们可不好在纵容她,且得好生的教她,莫要让她坏了人品”关老太太温声,语重心常的道“咱们家的姑娘,哪怕以往那么穷苦呢,都没有给人做小的道理,更何况如今都这光景了,就更不能自甘下贱。”
    “哎哎,三姨,我知道,我肯定说她。”李柏连连点头,都没敢提女儿不是要做小,而是琢磨着挤人家元配下堂,毕竟,自家三姨虽则是个土匪婆子,但惯来看不上这个
    “养儿养女都是孽啊。”关老太太长叹一声,嘴里喃喃念叨着,“哎呦,我这人派出去有一会儿了,阿渠怎么还不回来不行,我得找人问问,曼儿个小姑娘家家,独自飘外头太危险了,早找回来早好”边说,她边颤微微站起身。
    见状,李柏和李太太赶紧搀住她。
    门外,听墙角听了个满,关渠半点愧疚都没有的推门而入,面对刹时惊骇的三人,他光明正大的道“娘,您坐下,我回来了”
    “哎呦,阿渠,你什么时候到的你知道不知道,表哥家的曼儿出了事,她”关老太太一怔,开口便问他。
    结果,关渠都没等她把话说完,就大手一摆,“不用说,我在门外都听见了,是曼儿跟个有老婆的小白脸厮混,你们发现后不同意,把她关了,然后她偷摸跑了对吧”他半点不客气的问。
    “额,这,这”李柏和李太太哽声,齐齐噎了个倒仰,脸都绿了,却偏偏不敢不回答,只能唯唯诺诺的含泪点头,“对,对。大帅你说的对”
    没错,不管说的多好听,什么被骗了、不懂事、年轻小但,此事明明白白的,就像关渠说的那样。
    李家夫妻根本反驳不了
    “那孩子太不懂事了,你们真是没教好,打眼一看正正经经,干干净净的小姑娘,不缺吃不缺穿的,怎么上赶着倒贴小白脸啊关键,贴也得贴个好的啊怎么找了个有主儿的干粮啊这真是眼瞎了”关渠皱着眉,大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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