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生病到大,惯来半死不活,做为一个男人,连生育都成问题了苏啄这个人吧,看着娇生惯养,掌上明珠似的被人捧着,打眼一望算正常,但是,实话实说,他的真正性格,其实挺冷淡,骨子透着股子漠然无情的劲儿。
    除了父母亲人和寻找存在感,他对旁的事儿,惯来都爱袖手旁观。
    说白了,就是有点愤世嫉俗,三观不正的感觉
    孙老太太什么的,说是义大母,其实他都没见过几次,唯一有印象那回,还是蛮横刁钻来找麻烦,揪他未来岳母头发,结果让钰娘怼的不知昔是何昔那一幕,真是让他刻骨铭心,永生都忘不了。
    毕竟,活了那么久,他就没见过那么泼,那么赖的老太太
    苏啄对孙老太太的印象相当不好,便也不太在乎她的性命,反正,哪怕钰娘早知道这事儿,顶多不过冷眼旁边罢了,下毒害人的终归是姣夫人,罪魁祸首是她,跟钰娘有什么关系
    没得这么冤枉人
    苏啄沉着脸儿,丝毫不理会姣夫人的挑拔离间,他直接下令让手下把母子三人捆好了,四马倒攒蹄的拎回春城,径自带到将军府,面对面送给程玉。
    程玉欣然接受,给了他个感激的眼神,随口把他打发了。
    奔波了一天的苏啄美滋滋的离开
    唉,这舔狗当的,我都觉得专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狗子无限感慨。
    舔狗怎么了他不是舔的应有尽有我都要嫁他了,他还想怎么样程玉嗤声。
    狗子呲牙,酸溜溜的说没事儿,我就是羡慕他走上舔狗巅峰。
    嗯听它这语气,程玉挑眉,突然想起先前它说过暗恋问题,如今此这么羡慕嫉妒恨的,智脑间的感慨纠葛吗听起来有点复杂啊
    不过,它好像不太想聊这话题,感觉一脸往世不堪回首的样子程玉不想揭搭档伤疤,便垂了垂眸,把话题转移了,行了,人已经让苏啄抓回来了,咱们去会会姣夫人,帮楚钰做个了断
    对对对,你赶紧把附加任务做了,早做早了狗子连连点头。
    程玉便施然起身,拂拂衣裙,迈步走出院子,往西园方向去了。
    被抓了回来,四马倒攒蹄捆着,姣夫人、楚璧和楚琼是故地重游,被扔进了柴房里,程玉进来的时候,三人歪的歪,斜的斜,鬓发散乱,满面灰土,看起来狼狈极了。
    毕竟,揪他们回来的时候,他们多少还挣扎了几下,想过要逃跑当然,是没成功的,但后果比较惨痛,姣夫人和楚琼还好,楚璧让打的鼻青脸肿,都快不成人形了
    好好的人家前世还是太子呢
    最后都当皇帝啦
    程玉看的心里挺感叹
    “来人,给他们收拾收拾,嘴里布摘了”掀衣摆坐到太师椅里,她挥手吩咐随侍。
    许是楚琼他们喊的太厉害,苏啄的人下手就挺狠,直接撕了裙子堵嘴,三人塞的严严实实,喘气都点费劲儿了。
    “赶紧摘了,我有话跟他们说。”程玉轻声。
    “诺。”随侍低应,快步上前,把三人收拾干净了,楚琼眉毛一扬,刚想说话
    “把他们带走扔门外,我只想跟她说。”程玉突然出口,抬手指姣夫人。
    “是。”随侍面面相觑,不太明白女郎的心思,却也不好多问,听话听吩咐的拎起楚璧和楚琼,把两人往门外搬
    “楚钰,你有什么不能跟我们说的非要把我们遣走事已至此,有话咱们当面锣对面鼓说的清楚,我不怕你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跟我是一样的”被两仆妇拿胳膊架着,楚琼挣扎着喊。
    楚璧则垂着头,一声不吭。
    而程玉呢,瞧都没瞧他们一眼,用手撑着脸儿,她斜靠太师椅里,听着楚琼的叫骂声越来越小,直到呯的一声,柴房的门关了,再听不见为止
    “钰姑娘,事已至此,我们母子三人都成了阶下囚,被您玩弄股掌之中,您又何必来见我们呢看我们的笑话。欣赏我们的惨状,对您来说这么有趣吗”姣夫人靠着墙,喘息着出声。
    “您要跟我说说什么呢是想让我跪地求饶,痛哭流涕还是想让我忏悔不该怠慢夫人,让您和她苦守乡间”
    “你会忏悔吗”程玉挑眉,不可置否。
    “您会放过我吗”姣夫人苦笑,眉眼间满是黯然。
    “如果我说我会呢”程玉轻声。
    姣夫人神色微动,眸间闪过一抹渴望,却又很快平静,“女郎,您这话说的我真想相信,可我清楚明白的很,知道那是假的,你不过是哄我而已,但是,我依然愿意忏悔,愿意求您,我只是不明白,您,您”
    她梗住,昂头望着程玉,满面不解的问她,“您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呢”
    “我知道,这些年您和袁夫人苦居乡野,您是恨我的,但是,就像我说的,那不是我一个的责任啊而且,您和夫人归府后,我是真的俯首了,真的忏悔了,哪怕刚开始没那么诚心,可自从您显露了本事,我就真的诚心诚意的想向您投诚了啊”
    “而且,我自认,我求的条件一点都不苛刻,不过是最最普通的安稳富贵罢了,您是楚家姑娘,我是楚家妾室,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一样的,都是振兴楚氏一族,没有什么利益相背的地方就算您怨我恨我,可,看见我低头,跪伏您身下,这还不够解气吗”
    “我们之间的怨恨没到不能化解的地步,没有那么深啊您为什么不愿意放过我们,非要置我们与死地呢”姣夫人深深不解。
    程玉垂眸,居高临下看她,轻声道“是我不放过呵呵,不是你女儿一直惹事吗”
    “姑娘,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琼儿那孩子是我生养的,我了解她,不大懂事是真的,却也没有那么不听话,她跟您示好,向您服软,但凡您流露出那么一丁点儿,愿意接受她的意思,她都不至于走上绝路”姣夫人叹声。
    程玉便没言语,心里暗自摇了摇头。
    的确,如果不是接了楚钰的任务,她和姣氏一系走不到今天这步,毕竟,姣夫人是真的识时务,跪的容易彻底,舔她舔的很到位,不过,这并不代表姣夫人无辜,是个好人,而是她自知甚深,明白没有反抗的能力,所以及时止损,无可奈何罢了。
    但凡换个局面,有一丁点儿翻身的可能,她会比楚琼更加凶残狠辣,要不然,程玉怎么可能接到客户的任务
    前世,楚琼好歹不过勾勾客户未婚夫,私下找点小麻烦人家姣夫人可是一出手直接把袁夫人干掉,两年内让楚钰销声匿迹,连个坟都没捞着呢
    那是正宫皇后和嫡长公主啊贫贱里熬出的糟糠之妻,不是照样让她灭的无声无息,连个烟儿都没冒吗那会儿,她难道不是独占鳌头袁夫人和楚钰没有对她示弱求好
    姣夫人为什么没放过她们呢
    无非本性罢了
    “胜者王侯,败者贼。”一字一顿,程玉把记忆中姣夫人对楚钰说过的话,一字不落的还给了她。
    脸色瞬间灰败,没有半丝血色,姣夫人颓然靠着墙角,缓缓闭上眼睛,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我接受。”她嘶哑着声音,死气沉沉的回答。
    程玉看着她,默默摇摇头,没在多说什么,而是站起身,毫不犹豫的向外走去。
    “女郎,给我们个善终吧,别让我们死了没地埋儿”姣夫人喃喃喊了一句。
    程玉顿步,微微侧了侧头,仿佛从嗓子眼儿里应出个嗯声,她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她身后,姣夫人颤抖的睫毛上,轻轻坠下两滴晶莹的泪水。
    说了要杀,就绝不留情,孙老太太都死了,姣氏一系弑尊弑亲的罪名怎么都摘不掉,哪怕程玉要楚璧和楚琼的性命,苏冼都说不出一个反对的字来
    毕竟,那是孙老太太,是他义母啊
    楚璧和楚琼确实是他兄弟的遗孤,按理他该好好照顾,无论这两人做出什么错事儿,他都应该原谅,方能显出大度仁厚来但,这个原谅里头,绝对不包括弑杀祖母
    这是十罪不赦,剐三千六百刀的大罪啊
    程玉要杀这三人,苏冼连个屁都不敢放,九江系的官员们亦觉得他们该死毕竟,谁家没事杀大母玩儿于是,非常顺利,没有任何反对的,她让那三人自挂东南枝了
    白绸勒脖,没让旁人动手,算是给了姣夫人一些体面。
    至于他们的尸身嘛,程玉想了又想,到底还是没选择葬进楚家祖坟,终归前世的楚钰和袁夫人都没这待遇她不好自做主张,就找了个山青水秀的地方,把那三人给埋了。
    我想想啊,皇帝、继皇后、太子、公主都被我解决了,现在就剩个驸马了吧站三人坟前,程玉歪歪头,摸着下巴说苏勋那蹄子挺快的,他跑哪去了
    赶紧出来啊,我得干掉他,才好享受生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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