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样出来,做人情也不寒酸,剩下的留一些给沈三郎做念想。

    其实像方媛这样的人毕竟很少,对于大多数兵丁家眷来说,平常有块布包下头,有根木头簪子固定头发就不错了,能扯根红头绳都得赶个喜事或过年才有,更别说这些金银首饰了,这可都是传家的宝贝一般。

    沈三郎跟方媛接触了这些日子多少也了解一些,尤其是李家的家世他已经从军头和其他将领那里知道了不少,自然能理解明白方媛,便捡了那些首饰揣了,把金叶子推了回来。

    方媛道“不用也放在身上备着,不然一时急用反而不凑手,现寻我,哪里来得及呢”

    沈三郎挠挠头,嘿嘿一笑,凑近一点跟方媛道“用不着金叶子,这个咱们自己留着。对了,这几天我可能忙些。”

    见方媛外头听着,便解释道“虽然还有两日才能公布具体轮休名单,但够资格的人大多提前已经得了信儿,已经开始准备起来了。不然真到了要走的那天才准备再来不及的。”

    所以,这阵子兵营也特别给这些人一些宽裕的时间,让大家安排安安排。

    大家各自家乡不同,此去经年,也有伤病隐痛重的,兵营特别批准了彻底解甲归田,往后不知何年何月能见。

    “所以,这阵子少不了各种告别酒要吃。”

    这个方媛倒是理解。

    “那留一折如何可够用”

    沈三郎想了想,腆着脸朝方媛道“这个虽带着轻巧,但在府城日常花用却不方便也不划算,不如,给我带些银角子或者铜钱”

    他的就是媳妇的,他虽然没有银角子,但媳妇有也一样嘛,朝媳妇开口他不觉得如何丢脸。

    “这有什么。你等着。”方媛毫不犹豫地起身拿起金叶子去给他换银角子啥的。

    沈三郎望着那窈窕的背影,想着他这两天听的各种闲言碎语。

    他们兵营确实因李府的喜宴打开了地方的局面,也因那次亮相,引得不少地方官和大户人家打起了与兵营联姻的主意。

    他所在的营部也有几个与府城人家结了亲的,不过这几天也出了不少奇谈。

    府城人家知道他们这些兵将常年打仗想娶媳妇想得快疯了,便很有些狮子大开口的意思,一心惦记着他们手里的金叶子和各种勋田宅地,有的甚至直接指定聘礼必须是金叶子多少,功勋田

    地和宅子多少什么的,简直把他们这些兵将当成了摇钱树了。

    那些姑娘的家世不少都是六七品甚至五六品官家的,身份比他岳父可高了多,但论起人品和行事,沈三郎非常不屑这么明目张胆的捞好处,真当他们都是傻子

    还是他家方媛最好。

    嗯,他岳父岳母也很明事理,果然他最有运气和眼光了

    沈三郎在心里给自己点赞。

    方媛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个婆子,那婆子手上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

    “这是散碎银角子十两,还有五十串铜钱,你先拿去用。”一串钱是指一百文,五十串就是五吊钱。

    铜钱沉重,太多了不好拿,银角子在好一些的酒楼吃饭倒是能付账,不过大多数普通的饭馆还是只收铜钱的。毕竟银角子还得称分量,辨成色,很是麻烦。

    这种告别酒也不是一个人请,往往是大伙一起凑份子,倒也花不了几个钱,关系特别好的另算。

    反正都是他们的钱,沈三郎也不客气地收了。

    方媛瞧着他总是目视前方,不由好奇地问道“今天怎么了这是可是那窗户外头有什么好看的美人”

    沈三郎苦着脸,瞧着那婆子退了出去,才倾身朝方媛小声道“看你我遭罪”

    说着,扯了扯衣襟,他腿间都快可以支个小帐篷了。

    方媛顺着他的手看去,顿时脸上火辣辣地,整个人都跟煮熟的虾子似的。

    “啐,色胚”

    方媛小声骂道,脸却跟大红绸布似的,想起那天的事,她羞的眼睛都不知往哪看了。

    沈三郎挨过来悄声申辩道“你可不知我这几天遭的罪我也不想这样啊,可见到你就控制不住咋办”

    方媛自以为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娇斥道“当心我娘让小舅舅揍你”

    却不知这一眼在沈三郎看来,绝对是情意缠绵的一眼,简直要命了,他不由苦逼地捶着胸口呻、吟一声“好媛儿,你弄死我算了”

    不行了,他回去就跟军头说,他必须第一波轮休,不然他就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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