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疲惫,纵有千般不解也不问了。
    “好,我记住了。”说罢,她腼腆的凑近,顿了一下,极快的亲上去,又飞快抽身。
    耳畔传来男人悦耳的低笑。
    就在那一瞬,良宵否定了之前的猜测,宇文寂不是想报复她。
    他虽变了个人似的,或许,就是想要自己活得松快些。
    午后时分,大总督亲自领人来了小院子。
    良宵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拉着宇文寂的袖子不肯放。
    宇文寂好笑又好气,“又不听我的话了”
    “不是,”她踮脚往外边瞧了瞧,“我怕他对你不利。”
    “有何不利利益相关,他何至于”
    良宵语结。
    宇文寂按住她双肩,在木屏风后的椅子上坐下,“乖乖等我。”
    说完便信步绕了出去,朗声问“大总督光临寒舍,可有要事”
    大总督忙站起身,从袖兜里掏出一张明黄的锦帛,言行举止间已有了几分恭敬“宇文兄弟快别说这些客套话,这是圣上才传来的,我不敢耽误,这便送来了,快瞧瞧”
    宇文寂微颔首应下,缓缓打开,神色淡淡,便是看完也看不出是喜是怒。
    大总督不免好奇,“圣上说了什么”
    “大总督给瞧瞧。”宇文寂把锦帛递过去,手上空了便下意识向手腕寻去,摸了个空,这才发觉佛珠在遥遥那处。
    他出神这会子功夫,大总督已是眉开眼笑,激动得拍手叫好“果真是宇文兄弟技高一筹”
    那圣旨可是明明白白的写着大将军的冤情属实,朝廷已拟订官复原职,虎符不日便由专人送来,待边关平定之后便启程回江都城,入宫觐见。
    多好的消息啊冒死绸缪这一场,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这厢果真求到了
    大总督高兴得有些找不着南北,拿着那锦帛在狭窄的堂屋里来回打转,一会子拍手一会子感慨。
    宇文寂却是默然坐下,轻抿了一口热茶,轻咳了两声。
    大总督才堪堪转过身来,见状不由得疑惑问“怎的宇文兄弟不乐意”
    “自是乐意。”宇文寂脸上挂着不失礼貌的淡笑,抬手示意他坐下,心下思忖一番,缓缓道“依宇文某愚见,还请大总督姑且再等等。”
    “还等什么”大总督面色有些急切了,“圣意已下,咱们不日便收手,此后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再等怕是要贻误时机。”
    殊不知,宇文寂要的从不是荣华富贵,他只想风光回去,予良宵一个体面尊贵的身份,予她一个安稳恣意的余生。
    万万不能大意,事事需得小心谨慎。
    这样的话他不会在外人面前提起。
    所谓同流合污,定要同流,才能成事。
    是以,他松快的笑了两声,道“大总督该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理。”
    余下的他也不多说,留着给大总督自己品。
    果然,静默半响后,大总督急忙敛下那样的急不可耐,“宇文兄弟你说怎么办,本督都听你的。”
    见他醒悟过来,宇文寂神色凝重问“圣旨是何人送来的”
    “来者说是朝廷的特派钦差,于大人,名讳,是叫于重,本要亲自给送来的,因着初来乍到身子不便,暂且歇在驿站,我等不及,便先一步送了过来。”
    于重,宇文寂有映像,朝廷中确有此人,原是最不起眼的文官,因着那张嘴会说话,在人前颇得脸面。
    可这称病的托词
    便是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心娇娇来此,也只是应路途颠簸,身子疲累,然于重一个大男人,病到起不来身便十分牵强。
    “便这样,还劳烦大总督回去后借故拖住于大人,旁的自有我去办。”
    “好好,幸有宇文兄弟高瞻远瞩,此番,不急,不急”
    商谈一致后,大总督离去。
    宇文寂回了寝屋内,才跨过木屏风,便正正好迎上着急赶来的良宵。
    “方才我都听到了,其中还有什么猫腻”
    “瞧你,着急个什么劲儿”宇文寂面上风轻云淡的拉她坐下,语气也十分轻松“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过行事谨慎了些,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良宵拿嗔怪的眼神看他,她也不是痴傻的,在此关头也不再说无关痛痒的话。
    “待会我便书信一封回去,问问父亲,江都城到底是个什么境况,只是这一来一回少不得要两日功夫,大总督那里能行吗”
    “他能不能我倒是不知。”
    良宵眉眼耷拉下来,下一刻便听宇文寂调笑着补充道“左不过,我这里定是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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