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寂最行了。
    于大人果真是不简单。
    若不是大总督去得及时, 只怕就给这人偷摸着溜回去了,如此可见圣意暗含了玄机。
    宇文寂早早料到, 得到这消息才是见怪不怪, 想来,老皇帝是被逼急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只是不知内里到底在搞什么明堂。
    所幸,将人拖住便是好办的。
    他最不缺的就是心机和手段。
    因着朝廷旨意已下发,宇文寂白日便也不用同旁的士兵去值守, 小战事方休, 多的是时候对付那于大人。
    翌日, 大总督将人约在茶楼, 宇文寂自也去赴宴,而良宵要去驿站级书信, 倒也正好一同出门。
    前些日子才下了场雪,今日难得见日光,谁知那雪随着渐渐融化,路上一片泥泞, 湿滑湿滑的。
    良宵着那衣裙几近曳地,光是从堂屋到院门口几步路就脏了裙摆。
    宇文寂是瞧不得她受苦受累的, 当即躬身, 示意她上来。
    “不用,我略微提着便好了。”青天白日的,这样子到人员密集的街道上多难堪啊
    然男人只冷幽幽的道一句“又不听我的话了”
    良宵一愣, 心底则是一阵抓心挠肝的羞赧难当。
    夜里她滚到床榻里侧,宇文寂要说这话。
    用膳时她稍微少吃了些,他也要说这话
    她快听得魔咒了。
    偏生还没法子反驳。
    当时是她满口应下的。
    于是这厢,便是再怎么扭捏,良宵到底还是趴上了宇文寂宽厚的背,讪讪的将侧脸贴上,再拿宽大的袖摆微遮挡住脸。
    遇到行人时慌的呼吸都小了许多。
    再一想他们是一体,瞧见宇文寂便是等同于知晓背上之人是自己,在此地住了这一个月,十里巷大多人家是知晓他们的。
    这可不得了了。
    良宵忙拿了另一边袖子去遮宇文寂的脸,却又说不出所以然,好半响才憋出一个像样的借口“今日风大,刮到脸上跟刀子似的,又冷又疼,我给你遮一遮。”
    “嗯”
    他只音色沉沉的反问了一声,良宵更是心虚得不行,“我给你遮一遮啊。”
    这小把戏,尽是哄骗小孩的。
    宇文寂是谁
    还能被她唬住
    “这便是嫌我给你丢人了”宇文寂索性驻足问,而后又轻叹一声,继而道“也是,我比不得江都城那些世家公子,生得细皮嫩肉,举止又温文尔雅,到底是一届武夫,粗人一个,可入不得你的眼”
    良宵只听得一阵头皮发麻。
    他又这样说话了,总爱拿她从前的劣迹来说事,叫她羞恼又无处发作。
    “你怎么这样”良宵懊恼得想打人,“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还曲解,自己皮相一等一的好还要拿旁人来作贱比较,我明明也往好里改了”
    宇文寂这才抬了脚继续往前走,嘴里可不留情的问“还遮不遮”
    “不遮了不遮了”良宵气鼓鼓的说完,遂将袖子放下,未施粉黛的脸庞上两团嫣然红晕,俏皮又惹人怜。
    那日,行过十里巷的百姓都记得有那么一对恩爱的小夫妻,男俊女娇,说起话来啊满满的浓情蜜意,地上泥污堆叠,唯有那随风漾开小圈的裙摆一尘不染。
    茶楼就在驿站对面。
    两人到那街口时,老黑来说于重和大总督已在雅间等候了。
    良宵便对宇文寂道“你快去,别耽误事儿,我在对面驿站,等寄好了信就在茶楼旁的糕点铺子等你,指定不乱跑。”
    宇文寂犹疑了一瞬,送她到驿站里,仍是不放心,今日刘大娘没有跟随来,他左右寻了寻,指着驿站右侧那空置的木凳叮嘱“就在这里待着,那里有凳子,等我回来。”
    “行,也行,你快去吧。”良宵推他出去,见他和老黑去了对面茶楼才放心,她不想拖累他。
    今日的驿站倒是有几个人走动了,良宵才去到柜台,那眼尖的小伙计便认出她来,忙笑着招呼“夫人您来寄还是取啊”
    良宵微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纸张,“来寄的。”
    “哎,昨日就有几封江都城来的,您要不要先瞧瞧,许是有您的信呐”说着,小伙计已经取来一沓放到她面前。
    “那我便看看,麻烦你了。”良宵翻找一下,还真找着一封,是父亲寄来的,她便将原先那纸张收好,拿信封去到一旁的木凳坐下。
    这才将拆开,便听得身后两人低低的议论声,她手里动作一顿,不由得凝神去听。
    一人道“这东西管用着,大人您放心,保准一吃一个死。”
    另一人“得咧,出去可别跟人说,小心”
    良宵悄然回身看去,那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意外的,她又仔细瞧清了那人的面容。
    听到“死”这个字眼真就忍不住刻意去关注,许是她太敏感了。
    那两人走后,良宵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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