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耗些钱财,却也不至困顿。两害相较取其轻,也不算相悖。”
    沈辞抬眼看她,唇角似有似无挂着一抹笑,瞧不出喜怒来,问道“照你这么说,往后又是何打算总不会是,就委屈求和一世罢”
    谢杳以为他是松口了,眼神倏地一亮,“韬光养晦,以待来日。”
    “何为来日”
    “扶太子登基。”谢杳神色极认真,“太子与皇上的行事风格大相径庭,未必会走和议的路。于政务上,太子是个可靠的。且如今局势,他与宁王隐隐有分庭抗礼的意思,若是辅佐于他,日后便是从龙之功。新帝羽翼未丰,不敢妄动边关,一时半会更不能对肱股之臣下手凉了群臣的心。这便是我们的来日。”
    这边谢杳侃侃而谈,一看便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思衬过许久的,那边沈辞仍是不置可否,静静听她讲完,轻叹了一口气。
    沈辞眼中最后一丝笑意也退了个干净,整个人蓦然生出些寒意,“果然是他。”
    谢杳皱着眉摇了摇头,一时拿不准他的注意力到底在哪儿,抬手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说了句“不是”又不知从何解释起,索性不再开口。
    “你觉得这是为了我好,为了沈家好”沈辞双手撑在案几上,看着谢杳,“杳杳,有些话我没问你,不代表我不知道。我是在等你,等你哪天愿意亲口同我说。”
    “你要我同你说什么我现在就说。但凡你想知道的,我必毫无保留。”谢杳抬眼正对上他视线,眼神端的是清澈坦荡,手却在袖中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重生这事,还不能说。
    沈辞定定与她对视了许久,终还是直起身来,“罢了。”
    他转身往外走,“今日我要出去一趟,兴许明日才回得来。你好自为之。”
    谢杳闻言也站起身来,抬起的步子在空中一顿,还是收了回来。只不过起身的时候太急,衣袖带到了案边一只碟子,碟子摔到地上,“哗啦”一声。
    沈辞走了出去,脚步未停。
    沈辞前脚出门,雁归后脚便进来,先是见着了一地狼藉,叫了丫鬟进来收拾,而后斟了一杯热茶送到谢杳手上,怕她第一回见沈辞动气,被他吓着了,温言宽慰道“世子殿下向来是这个脾气,当年有一回在边疆他动了怒”雁归本想举个例子,却又怕这例子举出来,谢杳更得怕他,及时收住声,“过两日殿下气消了便好了。”
    谢杳接过茶,却只放在一边,“气消了又有什么用。这不是偶然,我们之间,总跨不过这个问题的。”
    这还是重生后他们第一回争执,沈辞这火气比之前世那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谢杳知道提这个问题他必然是要动怒的,不过此事也并非迫在眉睫,再缓上一缓也当得。
    至于太子一事她委实没寻思过来他那句果然究竟是果然在哪儿。倘若是私情云云,倒也好解释只要他肯听。
    沈辞这一趟耗时颇久,所以是从明面儿上离得知州府。带了一小队人,说是谢杳不宜奔波,是以他带人轻装上阵,先提前去滇北看看情形,谢杳和赈灾的物资暂且留在知州府上。
    他要去滇北,霍淳自然是巴不得,热络地送出府,送瘟神一样。还另派了一队人跟着,熟悉地形也好有个照应。
    一路上风沙大,是以沈辞用面纱覆面,不只是他,这一队人皆是如此。沈辞确是往滇北的方向行进了二十里,进了一片小林子,停下来稍作休整。
    待得一行人继续行进走远,却从林子里又踱出两匹马。
    为首一个将面纱扯下,拉了拉缰绳正是沈辞。迟舟跟着他,请示道“主子,我们可是去借兵”
    沈辞微微颔首,马鞭甩下,两人一前一后打马跑远。
    霍淳给的这一队人怕是也有监视的意思,沈辞不欲打草惊蛇,早料到他会遣人跟着,便在林中先备下了两个人并两匹马,来了一出偷梁换柱。
    霍淳身为一府知州,手下也有些兵力。沈辞担心既是这人德不配位,被揭发时狗急跳墙了不好收场。不如借着钦差大臣之便,先去临近的州府调拨些人来,权当是握着张底牌。
    滇北并非上策霍淳敢开口叫他们去滇北,怎么也要留心些。这般就只能另寻他处,好在另一处州府也不算远,来回动作快些,明日晚些时候也便回去了。
    此番行动他本是想同谢杳说明的,不过正遇上两人争执,也便没告与她。
    不过他行动隐秘,即便是还未探明霍淳的心思,想来霍淳也不会轻举妄动。
    作者有话要说
    谢杳先吃点,空腹生气,对碗不好。
    谢杳我错了。下次还敢。
    谢杳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和他之间一点干系都没有。不过你想的是不是这个如果你没想这个,我突然说这个,是不是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所以我该不该主动跟你解释这个
    谢杳你别算了,你要走就走吧。
    沈辞你看看我想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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