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伊拢了拢发髻,那厚厚的妆容艳丽,却已几乎瞧不见她原本的面貌,孟子方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耐着性子再问“我问,她人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姜伊的眉梢扬起,颇有兴味地看着孟子方强压怒火的模样,“靖平侯府这样大,她自然有她的去处。”
孟子方抓着姜伊的手腕,简直想将她捏碎,忍耐地面孔都有些狰狞,“阿绣与你这样好,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毁她,你信不信你要是敢做,叫柔儿有什么闪失,赵谨克今天不会让你活着走出靖平侯府的大门。”
“那就看我的运气了。”姜伊的语调微扬,神色眉眼丝毫没有在乎,只有一种异常的兴奋,“不过想必赵谨克他自顾不暇,收拾残局还来不及,怕是没有空来管我。”
“姜伊”孟子方咬牙切齿,那两个字像是从后糟牙里嚼碎了出来,却只迎上姜伊挑衅的眸光。
戏台上唱得热闹,耳边锣鼓梆子响声一声赶着一声,急促地像是雨点。
孟子方深吸一口气,松开姜伊转过头吩咐跟来的随从,“我去找赵谨克,把夫人带回去。”
“孟子方”姜伊终究变了脸色,“你装什么好人,你当初把孟绣找回来不就是为了让她勾引赵谨克吗你不下手我替你做了,你还假惺惺地想做什么”
“做什么也与你无关”孟子方道“倘若你还要脸面,就老实回去,否则动了手没脸的是你”
“你以为我怕吗”姜伊上前一步,是不管不顾的疯狂和伤,“与其这样煎熬,不如都鱼死网破,我就是要毁了她,我就是要让她尝尝我尝过的滋味”
“你已经来不及了,”姜伊抓住孟子方的手臂,尖尖的指甲嵌进他的皮肉里,她的眼里有疯狂,用尽全力地挑衅,“要不你现在就喊呀,让人都帮着你找人,让所有人都知道赵谨克跟别的女人暗度陈仓,让你的季柔亲自过去看看啊”
孟子方低眉望着,桃花眸中刹那闪过的光影纠缠,到底一句未讲,狠狠抽手,叫那尖锐指甲的手背上划出血痕。
“你不该出来。”孟子方抬手径直落在姜伊的后颈上,“把夫人带回去。”
到了午时的阳光总是缠绵,孟子方出了那戏楼,要寻赵谨克却并不比找姜伊简单多少,这么多双眼睛这么多人,只要透出一点风声今日便是覆水难收。
既要寻他,又不能惊动旁人。孟子方沉吟了一瞬,找了赵谨克身边那个长随京九。
西边的厢房客苑偏僻,是用来给宾客午憩的地方,孟子方几乎到得比京九还快,往着那扇紧闭着的门扉,紧张到甚至有些惊慌。
姜伊说的没错,让孟绣进京勾引赵谨克的确是他一早的计划,早在他借刺杀一事挑起季柔与赵谨克的龃龉之前便已经开始实施,可等孟绣进京之后他却并不打算这样做了。
虽说他的心底与她也没什么感情可言,可到底他们同样姓孟,是真正的堂兄妹,只是不想姜伊又得到了机会。
季柔怀着身孕,岂能经受这样的打击想想上辈子,季柔这回一旦出了什么事赵谨克能豁出命去,他又岂忍心伤她。
心中划过万般念头,孟子方踹开门时却仍旧利落地一气呵成。
他想,倘若孟绣和赵谨克之间真有了什么,他来将孟绣带走就是。
大门洞开,京九从后而来赶在孟子凡之前冲入门内,“公子”
孟子方晚了一步进门,便间屋内赵谨克的确与孟绣在一起,只是衣衫整齐,并没有想象中的不堪。
“做什么毛毛躁躁。”赵谨克低斥,手中的金针落下,隔着衣衫亦准确无误地扎在孟绣的穴道上。
“是姓孟的那狗贼”京九让训得一窒,也是尴尬,瞥了眼还在场的孟绣,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
孟子方说有人要陷害他们家公子与别的女人有染,若是不想赵谨克悔恨至死家破人亡,就马上找到他。
他怎么会信了他的鬼话
孟子方却是极快镇定下来,只同孟绣道“马上跟我回去。”
做奸在床,姜伊玩的这一招式老套,老宅里用老的花招,想也知道接下来马上又会有人过来,哪怕已经破了局,可也不该再留下多生枝节。
“还有两针。”答他的却是赵谨克。
孟子方闻言,不屑冷嗤,“倒是我不该来。”
作者有话要说钮钴禄子方洗白了,他老婆喜塔腊姜伊代替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