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烛火昏黄寡淡, 季柔听着赵谨克的那一句话, 心中有霎时的慌乱,下意识否认,伸手抱住了赵谨克的腰身, 也未过脑子便道“没有。”
    季柔的嗓音绵绵软软,“是不小心伤到的。”
    她能怎么说说孟子方意图对她用强,是以她以死相抗同他一番角力吗
    那前因后果说起来太复杂了, 她不想说,也不想在赵谨克心中再留下什么。对她的芥蒂也好,还是对孟子方更重的敌意,她既然平安回来了,这一页便让他揭过去吧。
    “真的”赵谨克抬手, 手掌轻轻搭上季柔的后腰,微微低头,唇角贴近了季柔的耳畔,“你现在,也学会了当面同我隐瞒了是不是”
    “嗯”赵谨克的手掌倏然用力, 季柔的身子被迫贴紧了他, 心中跳了一下,再不敢说话。
    她素来同赵谨克坦诚,也没什么可以同他隐瞒的, 她就那些胆子,叫赵谨克挑破,也不会再巧言令色辩驳什么, 只是心虚,手臂飞快往上环住了他的脖颈,是讨好示弱,也是等他发落。
    “他没得手。”季柔望着他道。
    赵谨克闻言,眸底却倏然一深,叫季柔看到心慌,还未来得及撒娇讨他的饶,就觉着后腰一松一凉,有什么掉下了。
    “你”季柔神色变了变,却又没出息得将赵谨克抱得更紧,头往他的怀里猛地一埋,冲撞地赵谨克的身影晃了晃,“天凉了,宝宝还小”
    “我是不是说过”赵谨克掐住季柔的腰身,顺手一拎,季柔便叫他抱上了桌沿。
    “我记得当年莽苍山那一回之后我就同你说过,永远不要拿你自己的性命做代价来和人拼。”
    赵谨克垂眸看着她略显慌乱的眼睛,脸与脸之间不过半寸距离,一字一句,温热的气息就喷在她的脸颊上,明明这样暧昧,却又过分的冷静,是季柔熟悉的暗涛汹涌,又少了往日的怜惜。季柔怕得不敢直视他,就听他继续帮她回忆道
    “倘若遇到逃不掉的威胁,你便假意顺从,你柔柔弱弱的模样就是最好的武器,除非铁了心取你性命来的,大都能能先留你一留,一切等我来救你,我教过你没有”
    是,你教过。季柔心里答他,可嘴上却没出息得不敢吭声。
    八仙桌的桌面冰凉,刚让下人收拾过的桌面甚至还带着两分薄薄湿意,触上肌肤叫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季柔的手勾着赵谨克的脖子不放,他最惹人生惧的便是眼下这副板着脸不笑的模样,他说什么,她都只敢点头,一句多的话都不敢说,只能勾得他的脖颈更紧,以求他心软。
    “那我问你,”赵谨克抬手抓住季柔的手臂,强硬地将她的手一只一只拉扯下来,“你与孟子方硬强什么你知不知道他疯起来有多疯你以为你激他两句他就能放了你”
    “我只是想叫他明白我不值得,我只是想让他看见身边的人。”
    眼看着他要将他推离,季柔的心中震颤知道他怒极,就是勾住了赵谨克的脖子不撒手,急急解释道“我想让他知道,他想的都不可能,我只要你。”
    “呵。”
    赵谨克闻言笑了,许是那一句“我只要你”惹得他一笑,可那眼中慑人的寒沉却未消散,反是使了力道,左右两边一同动手,扯下了季柔牢牢勾在自己脖颈上的手臂,身子往前微倾直接将季柔放倒。
    季柔没拗过,嘤咛了一声还没喘过气,赵谨克已经欺了上来。
    “所以你就自绝给他看”赵谨克抓在季柔腿上的手劲故意极重,他的确没问季柔脖颈上那道伤痕的事情,不代表他没有向别人问过事情的始末。
    自绝。
    这一手她倒是玩得极溜,也够狠得下心,够绝,孟子方再疯也叫她给震住了。
    “带着孩子一起死死了反正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赵谨克唇角溢出笑来,却冰凉地渗人,“够狠啊嗯我怎么办你想过我没有”
    自然是想过,自然是不舍的,可她当时又能如何
    季柔死死咬住嘴唇,赵谨克没怜惜她,又难受又怕,季柔晃了晃小腿想踢他,“你走开,孩子还小,你不能”
    “稳得很,不用你担心”赵谨克低吼了一声,几分愤怒,微颤的尾音却泄露了心底的伤痕,敏锐抓住她想踢上来的脚踝,一拉一拽,人逼得更近,“你倒是答啊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些年我教你那么多,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只是会自绝一样反正眼睛一闭也用不着管我了是不是”
    这些年,他处心积虑,有意将一些不好的事情翻出来同她细讲,教她人心莫测也教她揣度人心,甚至那些她不该知道的权谋诡斗他都教了。
    他有意搅染了她的单纯,人的心一旦不纯了,想得多了,知道的多了,便能丢掉一些软弱,像再遇着前世那般的打击,想得或许就不是心灰意冷了结自己,而是卧薪尝胆的反戈。
    可是她呢,他教了这么多,她还是只会自绝这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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