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无可退。
    “那孩子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那种下作的手段你都使得出来你不觉得恶心吗”孟子方逼自己稳住,眸底一片冷然直直逼上去,“我早就让你喝避子汤,是你自己偷偷倒掉,我早就说过你我成亲只是一场联姻让你死心,等时机一到我会给你自由,你也不听,姜伊,是你自作自受,与人无尤更与柔儿无关”
    “是,与人无尤”姜伊大笑,笑出了眼泪,“她没有错,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也没有错,你只是喜欢一个有夫之妇处心积虑想要把她夺回来而已,你天天仗着兄长的名义接近她,也不知当她知道你心里的那些龌龊念头之后会作何感想,你可真是一个好兄长”
    “你住口”孟子方的眸底一寒,蓦地抬手掐住了姜伊的脖子,胸口高高起伏,怒不可遏。
    那些话,刺耳
    “瞧瞧你,让我踩了尾巴了”姜伊却丝毫不惧,哪怕脖子上的禁锢越发大力,孟子方眼中的寒意仿佛含了杀气,“你说外头的都是谣言,难道这不就是你想做的吗要不是赵谨克使计千方百计将你绊在宫中,这么多天你早就把她骗上床颠鸾倒凤了她还有清白吗”
    “你”孟子方的手掌高高扬起,心中怒火中烧下意识就想给姜伊一个耳光,可临到下手却又生生止住落不下来。
    或许是她眼中那与前世一样的疯狂与绝望,这一张脸那这一双眼睛,前世她孩子夭折时的悲恸痛苦,今生他给她强灌下堕胎药时的那种濒死一般的哀恸
    孟子方倏地一甩手松开了姜伊的脖子。
    “你疯了。”孟子方背过身不看她,“疯了就不要再出去了。”
    风吹过,大串的紫藤花朵零落拂过孟子方的脸颊,孟子方一眼不看摔倒在地上的姜伊大步离去,背后传来的咳嗽声剧烈,还有那哭声,似是疯癫,却又悲戚入骨。
    他就不该,再娶她。
    孟子方大步出了院子,步履匆匆仿佛丢盔弃甲,身旁一道影子跟上来,淡淡道“夫人内体的剩余的寒毒还未清,这般情绪激动,可与身体无益,那一个孩子就白流了。”
    孟子方的浑身凛冽,甩脱他,“那就给她去治,不然要你何用”
    “是。”
    是夜,月朗风清。檐下的宫灯随风轻轻摇晃,院子里的下人都去睡了,只有一二值守在院门处昏昏欲睡,庭院中一片寂静。
    季柔披衣起身从偏屋里出来,百无聊赖往廊下阶梯上坐下。
    她近来是睡不好的,三年光阴早已习惯了身旁有人陪伴,当年赵谨克刚上战场离开的时候她就是如此,后来是赵谨克五六日一封家书两三日一句安慰才叫她慢慢好转,拿着赵谨克的信只安慰自己是天涯若比邻,只要心有灵犀,无论他在哪里都是在她身边。
    可自那日与赵谨克在茶楼有了隔阂之后,之前能安慰自己一个人睡的那些话都不管用了,不是惊醒,就是彻夜难眠。
    但偏偏这些她都不能同旁人说,这些日子又发生了这么些糟心事,赵谨克拖着伤病的身子尽心尽力,她想问想知道的那些事,都不好再提出来,只能看着那个坎又这么闭着眼睛绕过去了。只是她的心中却是没那么轻易又蒙蔽过去。
    季柔抬头望天,悠悠叹出一口长气,然后低头将脸埋在膝间。
    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说肯定是又缘由的,也知道人生难得糊涂,这回她和赵谨克之间起的那些波折都已经过去得差不多了,只要她肯含含混混这么迈过去,她与赵谨克之间还是能修好如初
    就像秋娥说的那样,他们是夫妻,这辈子都是分不开的,那些事情就松松手让他过去,至于以后会如何谁都不知道,就走一步看一步,少想一些就过得容易一些。
    其实这样也挺好。
    季柔这样劝慰着自己,就像她的母亲,从来都没有管过父亲,也没有管过府中的庶务,只待在那一亩三分地里过自己的日子,也不是挺好。
    她也不管了。
    季柔闭着眼埋在膝建行摇着头自己告诫自己,不管以后旁人说什么她都不管了。
    “做什么呢”清朗的嗓音在头顶想起,“大晚上的,你这是夜游做梦呢”
    季柔唬了一跳,猛地抬头,是赵谨克。
    作者有话要说不仅有钮祜禄子方,可能还要有喜塔腊伊,他们真是吉祥的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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