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怕扰她清净。”

    李棣拍了拍他的肩,痴心这一点似乎是谢家的优良传统。自从谢老三看中霍家小姐后,心中确实再也没记过旁的人,就连他们在壁州打仗时看见哪些新奇玩意儿,他都想着买下来,想着哪一次回京后能送给霍弦思博她一笑。但因为近乡情怯,小物件积累了一麻袋也没送出去。

    事实上,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谢老三都不会是配不上霍家小姐的那一方。以他谢家门楣,皇商霍家便是高攀也不敢想,况且他本身在军营中就是少年校尉,是侧帽风流的人物,长的好看脾性直爽,难得的是人还痴心,除却读书不行,真的挑不出来有什么毛病。

    李棣鼓励他“霍小姐及笄之日,你可拜帖观礼,到时候与她说明心思,也省得你一个人在这儿单相思。”

    谢曜犹犹豫豫,半晌才道,“等我禁足解了再说吧。”

    李棣笑了“你这禁足可别禁过了她的及笄礼。”谢曜摆手,“不会,新晋状元郎就要任官了,我大哥要忙着一应事宜,到时候哪还管得着我,再不济,等到圣人赐宴之日,我总该解禁了。”

    “新晋状元郎”近来李棣似乎经常听到这人的名字,算是郦安近期炙手可热的人物。谢曜躺回靠椅上,闭目漫不经心道“嗯,叫萧悯,廊州何山人。”

    李棣“谢二郎不也是文状元出身的吗怪不得我听那些翰林学士们说什么郦安双杰,原来指的是你二哥和那新晋状元郎。”

    谢曜撇嘴,十分费解的同李棣道“我跟你说,你都想不到那些书痴子脑子是怎么长的。我大哥不是管今年科举事宜吗那萧悯一纸策论惊艳了各考官,我二哥那个痴子一看,竟说什么辞藻仅在皮相,不至骨,终无意趣。皇榜一贴,萧悯一身布衣进京觐见,下了朝竟然一个人跑到翰林院那儿跟我二哥比试策论。我二哥见他一身布衣,当他有两分胆量,便允准他进了门。”

    “然后呢”李棣见谢曜停了话,紧接着问道。

    “然后呵,还能怎么个然后法,两个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堆鸟话,反正我也听不懂,据说当时那一众翰林学士都呆了,我二哥生来读书从不肯落后于人,那天算是遇到对手了。两人上至策论,下至七步成诗,从天明到日暮,也没辨出一个高下。你也知道我二哥那人,心气骨极高,按理说被那布衣小子驳了那么大的脸面,合该气死,哪成想,他们两个竟引为诗文之友。那什么郦安双杰的名号就是那么传出来的。”

    李棣闻言不禁肃然起敬,放眼郦安,能在文学造诣上得了谢二郎青眼的,必定不是浑水摸鱼的假货,看来今年科举办的还有些名堂。

    要知道,谢老二自懂事起,便把书本当老婆养。旁的人在玩泥巴时,他已经读完了孔孟四书;当别家小孩会摸笔时,他就已经洋洋洒洒写出一副墨宝了;等人家小孩终于知道该上学堂了,谢老二已经背着包进皇宫陪太子读书并顺带指导太子学习了。这人比人,是真的能气死人。

    其实还有一件趣事也与这谢老二相关。

    道的是谢老二参加科举那年,三年一届的科举生们过关斩将,好死不死的倒了血霉,跟这位吃书狂人排在一起考试,那情形要多惨烈就有多惨烈。

    考官思量着这等神童也来参加考试,那试卷水平怎么的也要拔高一些。于是乎各个才子一坐下,卷纸一扑,眼白都翻出来了。感情他谢二郎照旧写的洋洋洒洒,十分有涵养的没有提前交卷已是给足面子,一走出考院,在诸多吐血声中不疾不徐的归家。

    最后皇榜一贴,谢老二十分不好意思的一骑绝尘,拿了文试状元。

    郦安之中貌美风流的公子要多少有多少,热络的女儿家们拿着小本子记录排名,除却当年惊世骇俗的玄衣相算是个异数不敢惦念之外,其余美儿郎多多少少都被贪恋过。

    最为稀奇的是当谢家儿郎,统共就四代人,还总能排的上名号。

    逝者已逝,谢老爷子便不说了。

    最初是现任谢家老子,也就是谢定乘,那真真是风流貌美,奈何英年早婚且英年早育,不知哭断了多少女儿的柔肠。

    待得老谢头生了大儿子,端的是个乖巧可爱,哪想的到长大后和他老子一个样,照旧英年早婚英年早育,且手段更绝,他娘的连个妾侍都不纳。

    好不容易等到了谢老二不是早婚早育,可也没人想得到那厮竟是个带毛的和尚,直接来了个不婚不育。以至于多少女子曾捧着谢二郎的画卷做着痴梦,道那青衫翰林如何多才博学,温润如玉。他这边做了一首诗,那边坊间争相传抄,一度郦安纸贵。

    最后,郦安女眷对谢家郎的一腔希望落到了谢老三身上。

    当初边将归京,两位少年郎打马归来的景象是闺阁女儿最爱听的。一个是世家贵戚,一个是众望所归,耀眼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谢曜这厮是不知道,贵族小姐们争相想要嫁入谢家的梦想全落在他一人身上了,当然,这些郦安女子也不知道,谢老三跟他两个老兄都是一个爹生下来的种,早早就有了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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