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个能被拉比公主抱的机会就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好好地珍惜,直到失去,才好吧,说白了就是我又双叒叕没好意思说出自己心底的小愿望,所以当拉比跑过来找我时,只能很遗憾地我是说,只能普普通通地被他搀回了船舱。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拉比问,“之前完全看不出塞西晕船的啊”

    那是因为我们之前压根就没走过水路啊。

    而且我这也不是晕船。

    “那是晕水”

    也不是晕水,说了你可能不信,是晕海。

    虽然听起来好像很扯,但事实确实如此,平时看到个大江小河什么的,就算是让我下去扑腾,我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唯独一看到大海,登时大脑一片空白,又是恶心想吐,又是两股战战。

    “不知道睡一觉能不能好些啊总之先睡一会儿吧,等醒来了,再吃点东西。”

    我点点头,巨乖地躺到床上,听到拉比关门的声音后,阖上眼睛,就这样在光线暗淡的舱房中裹着被子睡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这一觉具体睡了多长时间,只觉得刚闭上眼没多久,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炮火声给震醒了。

    我懵逼地坐起,恍恍惚惚地下床走了几步,又返身回去披上风衣,这才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结果刚一推开舱门,就听到书翁提了自己的名字。

    “找个人,”他应该是在和阿妮塔小姐说话,“去把塞西小姐喊起来。”

    不用喊了,我已经出来了。

    我不但出来了,我还清醒了。

    任谁一眼看到这密密麻麻得就跟蝗虫过境似的恶魔都肯定会清醒的吧实不相瞒我的晕海综合征都瞬间痊愈了好吗

    所以说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是有多点背才会刚出发就被敌人给包抄了啊

    而且这个数量是怎么回事倾巢出动吗别告诉我这是把没能干掉师父的怒气全都撒到我们这些护卫身上来了,别这样,冤有头债有主,请你们直接去找他本人好吗

    “塞西”拉比一锤子砸飞围着自己的几只恶魔,快步跑到了我的近前,“你没事了吗就这么出来可以吗”

    问题是,就算不可以,在这种一个驱魔师被掰成八瓣用都嫌不够的场合,我也不可能就这么原路返回啊。

    我利落地脱掉风衣,刚拔出匕首在小臂上划出一道血口,就倏地意识到了为什么从刚才开始自己就老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我连忙环视一圈“亚连呢”

    “亚连被恶魔抓走了,”粗壮的火蛇擦着我的肩膀呼啸而过,一连吞噬掉了十几只被阿妮塔小姐他们用防御装置固定住的恶魔,拉比顿了顿,飞快地补充,“不过别担心李娜莉已经去追了,他们两个都在的话不会有事的。”

    也是,那我就放心了。

    而且说实话,总觉得比起亚连,更需要担心的好像是我自己啊。

    我们脑袋顶上的景象已经全然变了样,明明出航时还一碧如洗的晴空,此刻却早已布满了层层叠叠的铅云,黯阴的天穹就如同一张脏掉了的幕布,厚重而沉闷地压下来,压得人几乎都快要透不过气来。

    渐渐地,风势转强,吹得船下波涛汹涌,却怎么也吹不散空气中那股愈发压抑的窒闷。

    难道是恶魔太多了的关系吗

    虽然好处就是闭着眼瞎打都能打中,但这数量也太多了。

    还没完没了的,一只倒下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后面的千万只就又扑了上来。

    黑压压的一大片,甚至把铅灰色的云都给遮住了,打到最后,拉比的火焰,几乎成了这里唯一的亮色。

    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我背抵舱壁,刚想坐下来歇一歇,就发觉拉比一跃而下,落到了自己的旁边。

    “怎么回事啊,这种感觉”

    他受牵引一般地望向远岸的密林。

    “塞西也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了,简直就是从尾椎骨一路直窜脑际的那种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克劳利也跟着落到了桅杆上,顿了顿,用手背蹭掉了嘴角的鲜血“真是令人讨厌的感觉啊。”

    “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阿妮塔小姐喃喃。

    “是山的方向。”书翁眯起眼睛。

    “等等,说起来,那不就是这些恶魔飞去的方向吗”

    确实,随着时间的推移,除了时不时就专门停下来的那几十上百只之外,越来越多的恶魔开始无视我们的存在,只嗖嗖嗖地从上空掠过,就跟饿红了眼的狼一般,乌压压地扑向那片山野。

    天色,愈发的晦暗了。

    我得空也往那个方向瞄了一眼,就见原本只是因为光线变暗而被染成灰绿的深林,无论颜色还是轮廓,都早已变得阴森而模糊,黑黢黢的深处若隐若现着凉寒的白光,就仿佛那里,正蛰伏着什么令人战栗的存在。

    但我们已然无暇他顾。

    船上的形势不容乐观,阿妮塔小姐他们准备的防御装置根本就经不起这样的消耗,眼看就要所剩无几。

    而一旦没了防御装置的保护,不管是阿妮塔小姐、马赫加小姐、还是那些膀大腰圆的船员们,都跟直接送到了恶魔嘴边的肉没有任何区别。

    书翁是唯一能帮忙治疗的,于是船上能战斗的,就只剩下了克劳利、拉比、还有我。

    天与海,终是变成了墨汁一般的颜色。

    我们就这样,从下午战斗至午夜,又从午夜战斗至黎明,才终于得以喘息。

    黎明前的夜晚,总是格外的黑。

    过了很久,天色才稍许转淡。

    “刚刚那个方向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拉比从桅杆上一跃而下,一边抓着桅绳,一边朝着远岸的方向眺望。

    他的团服几乎已经不能穿了,搭在脖子上的橘色围巾也破破烂烂地随风飘荡着,仿佛随时都会脱落开去。

    解决掉了最后的几只恶魔后,朝霞在云后碎开,一轮红日濛濛地浮出海平线,那颜色烧着了厚重深黑的云层,把海天之交映得宛如溢出的鲜血一般。

    “这景象,”马赫加小姐屏住呼吸,“简直就像是什么不祥之兆一样。”

    她话音刚落,我的胸口便陡然一窒。

    这感觉来得实在太过突然,我下意识地抬手去按,船身却在此时被海浪打得一震,我脚下不稳,条件反射地想抓住栏杆,却忘了栏杆早已在之前的战斗中损毁,我抓了个空,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便扑通一下地砸进了海里。

    冰冷的海水瞬间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争先恐后地呛入口鼻。

    在已然发黑的意识中,我只觉得自己好像躺在了一个混杂着竹叶清香和鲜浓血气的地方,而眼前,一轮冷白的弦月正不断地向我压来。我不想让它过来,却不知为什么,怎么都无法动弹也怎么都无法逃离。

    下一秒,画面破碎,我被人猛地托出水面。

    “小克”拉比一边托着我,一边朝船上喊。

    船上的克劳利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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