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怎么就凑上去,恶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道明显的齿痕。
“”还咬
白妗不可置信地瞪他,恼恨得胸脯起伏,可这一起伏就觉得不妙
他好像有点古怪地僵硬住,视线往下,不知看到什么,眼角渐渐染上赤红。
睫毛遮盖下来,瞳孔阒黑如暗夜,其中的意味勾心动魄。
白妗吓得一激灵。
第六感告诉她不妙,大大的不妙,如同野兽一般的警觉,当完全处于劣势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示弱
他已经将手滑入她的下摆。
被掌握的感觉,白妗一个激灵。
却隐忍着,不能激怒他,怀柔,怀柔。
他又俯低下来
“那么,那晚,那个男人又是谁”
他的怒气还没消。
晚上只有赴宴前的那个晚上他来找过她他白妗猛地想通,莫非,自己那么不小心,让姜与倦看到那件宦官的玄衣了
又颇感郁闷,怎么到如今才抖出来这是在心里藏了多久
白妗忍受着衣服里的异样,迅速揽低他的颈,附在他耳边。
“”不好意思,只能卖你了。
他呆了一下。
“是他”
果然奏效,姜与倦立刻收了手,从榻上起来,走出三两步,赤着脚踩住了懒狐白毯。
白妗也随即起身,下意识往衣里一看。
指痕
她默默地笼好衣衫,见姜与倦那副尊容,她真是又生气又好笑,捂了捂脸
“殿下,您穿靴啊”
她刚说完,姜与倦便折返了回来,坐在她身边,也不让她伺候,自己穿起了靴子。半天穿不好,他一脚踢开,坐着不动了。
白妗看一眼,得,是反了。
她叹了口气,只得亲自去拣来靴子,帮他穿回去。
明明已经脱离了魔爪,她还要嘴欠地问一句
“殿下要去干什么”
问完又觉得,你蠢啊管他干嘛,难道还真打算献身啊
白妗抿了抿唇。
他不搭理,静静地看她的手。看了一会儿,站起来直接往书架走去。
取下了墙角的,问君剑。
“”
背影看起来杀气四溢,如果不是转过身的时候,是用抱的。
他怀里抱着宝剑,很冷静地走向她,神色却不冷静。
他垂下眼睫,淡淡地说
“孤这就。去把那个奸人宰了。”
用最云淡风轻的语气说最狠的话。
可别,真让你把人宰了,醒过来就要宰我了。
白妗眨了眨眼,一把将他拦腰抱住,试图点破真相
“殿下你醉了,妾伺候您安寝。”
他摇摇头,按着她的额头推开
“孤不醉。孤千杯不醉。”
“殿下你就是醉了。”白妗仰着脸,很笃定地说。
姜与倦猛地俯身,离她面颊只有分寸。
他眸里压抑着沉沉的怒火。
怒得不行,把她扒拉了开,忽然拔出问君剑,长掷而出剑光雪亮,弧若破银,直直插在了毯上,离她裙边一寸,剑身还在震颤。
剑鞘也掉了,姜与倦摇摇晃晃,指着她说话,手指却在抖
“孤就是不醉”
“好好好殿下。”
“殿下是妾的夫君,妾以夫为天,您说什么都对。”
白妗没办法,看来杨花落尽的后劲来了。
她苦笑,今夜太漫长
姜与倦还指着她。他一伸手指她,她就不由自主想去握。他倒是学乖了,立刻收回去。
隔了半晌,又颤颤巍巍地指过来,
大概是指不准,索性放弃,一甩袖子,低低地说
“你们女子,果然不能轻信。”
他转过了身,背影有点萧瑟。
白妗忍不住问“谁说的”
“娘娘。”
“皇后娘娘”
摇头。
管她什么娘娘,白妗只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殿下乖。娘娘说的是别的女子,不包括妗妗。”
她温柔地蛊惑
“妗妗可以信。”
“妗妗”
对呀对呀,就是我。
白妗转到他面前,冲他眨眨眼。
信我信我,给我一个贴身腰牌,或者免死金牌也行呀。
姜与倦把脸别开“妗妗是谁。”
得,上一刻还用那种想跟我困觉想得不行的眼神看着我。
这会子,立马翻脸不认人。
呵,男人。
“是,我也不认识你。”
白妗耐心耗尽,要跟他一拍两散,管他去砍谁,她要睡她的觉了。
又被拉住。
“孤饿了。”
“关我什么事”
“孤饿了”
他从身后把她抱紧。
白妗默了默。算了,不跟醉鬼讲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至少摸了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夜还漫长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