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
    “凡逆天而行之人, 终不得善果。”
    “你越是妄求,便将越是会失去。”
    当那个君临天下不可一世的帝王抱着那一副已成白骨的尸骸登上了无妄山, 无妄山中的山人如是的告诉他。
    那位山人说,他将载名青史。
    那位山人说,他将得万世称颂传名千古。
    那位山人说,他为人皇甚至能死后济天。
    “但朕想她活过来。”那个不可一世的帝王怀抱着已成白骨的爱人说道。
    “她已经死了。”那位山人道。
    “那朕便要她重新活过来。”
    “这世上从来无能让死人复活之术。”那山人望着他怀里的那一具白骨,道。
    “既然如此。”太叔卢道望着他道, “那便让一切回到最初的时候吧。”
    回到两人初见面的时候, 或者回到他远去境北的那一天,甚至哪怕是回到她代嫁的前一天亦或者她投井的那一天也好。
    “我说过,凡逆天而行之人, 将不得善果。”山人道。
    “我要什么善果”
    太叔卢却是笑了, 只是笑得有些苍白, “比起她错失一生不得好死, 我要个什么善果既我为人皇,我便要了这天下为我称臣, 要了这时间为我溯回我要她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妻”
    “痴迷的人。”
    那山人拈尘而叹,“你穷尽一生搏以无上的的人皇之位,拥有真龙天子之魄,最终却将一切耗尽在一个已作白骨的女子身上你的一切命数为她而散, 当真不觉得可惜吗”
    可惜吗
    一应的命数为她而散。
    他将她的尸骸缓缓地抱入地宫的载月台上。
    从此, 他将不在是太缇的君皇。
    放下了这个令天下人敬仰眈目的皇权宝座。
    他将不得善终。
    盛世的誉名与他再无瓜葛,大好的山河将与他背弛相离,他再不是那个威震四野得太缇百姓爱戴的太缇王。
    在他点上第一根灯烛的时候。
    这将是一条不归路。
    以他的命数为代价, 换她的一世安然。
    “你会忘了她。”
    “不断的遗忘,是为你逆天而为的这一场妄求的惩罚。”
    一个只是开始的惩罚。
    境北的风雪拍窗而击。
    “”从混沌中醒过来的人怔怔地坐在了床榻上,只是大脑一片的空白与混沌,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抓不住丝毫。
    只是记住了一个名字,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
    “谈凝。”
    现世
    “谈凝。”
    境北的风雪拍击着门窗不时发出一声又一声沉重的声响。
    翌日。
    那是鲜得的,太叔卢比她还要晚的醒过来。谈凝换上了挂在屏风上的寒衣,直呵了一口气于掌心之中,在这样冷的地方,纵是有地龙,但是起床还是需要不少的勇气。
    真是冷啊。
    换上了衣服,梳洗好了妆貌,见他还在床上贪睡着,便坐在了床椽上望着他。
    他应当是很累了吧。
    谈凝想。
    太叔卢的样貌原是生得清俊,只是久浸在了这疆界之地与贼子搏弈,让原本清俊如玉的面有
    染上了几分锐气,加上他又是个那般沉敛的性子,便落得了个深浅难测与不怒自威。
    她的视线落在了他的眉眼上,就这样望了许一会儿,忽而想到了之前她贪睡的时候,他是不
    是也是这样望着她的
    “醒了”见他缓缓地睁开了眸子,谈凝笑了。
    “”
    那一双见深的眸子在对上她的时候,瞳色有片刻的一缩,只是他一贯自持内沉敛,旁人很难以察觉他的心思。
    “怎么啦”但她到底是他的枕边人,与他同榻了这么久,多少也能看得出他的不对劲。
    太叔卢没有说话,只是睁着一双眸子望着她。
    就这样望了许久之后,他唤了她一句,“谈凝。”
    谈凝一怔。
    太叔卢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缓缓地坐了起来,抬头望着窗外熟悉的风雪,一张脸上依旧是望不见一丝的波澜。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问。
    “啊。”谈凝恍恍然回过了神,随即答道,“日头快上了两竿了。”
    说到了这里,她又补充了一句,似带了几分玩笑,“只是这里的风雪下得大不怎么能看得见日头。”
    “确实不早了,早上可有吃了什么”太叔卢掀开了被子起了身,谈凝见状跟着走了过去准备为他更衣。
    听他这般一问,不由得笑了,“王爷可以心里在馋什么了”
    太叔卢低头望着眼前的女子,却是微温了眉目道,“早起胃口有些寡淡,不若你煮一些小米粥罢。”
    “好。”
    见着外头的风雪正盛,谈凝仔细着拉掩上了他的衣口,以避免他着凉。
    等理合好了他的大氅后,谈凝抬头望着他,抿唇笑道,“我这就去为王爷煮些小米粥过来,这些日子长途跋涉想必王爷也有几分疲惫,便在多歇息一会儿也好。”
    “有劳你了。”
    “夫妻之间哪有什么有劳不有劳的。”
    谈凝笑了他一声便退了下去,只是在掩上门的时候微微停了一下手,但留出了一目缝隙。
    只见屋里的男人在她走了之后缓缓地扶着一旁的案椅坐了下来,似觉得头痛一般的伸手抚上了自己的额头,闭目之间面色落得生冷僵硬。
    就这样坐了许一会儿,他起身从一个包袱里取出了一本书册,就像往日一样坐读着,连同着神色都没有一丝的变化。
    那本书册
    她曾经见过,在谈府的西厢房中,是他带来谈府唯一的贴身之物。那个就被他像是随手一般的放在了最显眼醒目的书案之上。
    正是因为显眼与醒目,她鲜少会去注意那本册子与旁的有什么不同。
    唯一一次疑惑他到底在读什么书的时候,她好奇之余曾有翻过一眼,但上面却是以她全然不认识的密文手写着她解不通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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