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而手,只半敛着眸子听着,听罢只敛目轻笑了一声。
    平歧王的话落了。
    于是,双方继续僵滞着对峙着,任谁人也未有前进一步的动作。
    毕竟,放太叔卢入境北,第一个死的是谁尚且不知道。但是,若他们当中当真有一人背弃盟义,暗中联络了太叔卢布置的话,那么就在今天死的将会是另一人。
    太叔卢曾经在境北而成一方势 ,但从不站属于任一方,也不受任何人的拉拢。
    但是,时隔数久,谁又会清楚往去濮阳走一遭又是何等局面
    终究没有一人能摸清他的心思。
    也没有任何人在他的面前,能够赌得起。
    于是,只有继续僵滞下去,端看谁先沉不气,亦或是谁先暴露。
    “”
    “”
    凛冽的北风不断的奔驰而过,只见着无尽的雪花簌簌落下。
    “许久不见,本王确然心有疑惑你二人竟还是如此天真无邪。”呼啸的北风中,太叔卢长立不动稳磐如山,只发冠披后的玉带被北风不断的拉得翻飞而起。
    他抬起了眸,道,“难道是这境北的风雪吹过了头,长久以往以至于把人脑吹烹成了一碗脑花吗”
    依旧是那般的不怒自威,在这一方令所有人都为之胆战的极地风雪之下,只这一瞬间,像是这天地与万象的风雪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
    任由天地为之俯首称臣。
    “咻”有一粒烟弹不知道从何处冲入天顶,响声震人。
    太叔卢神色不动,只是一边说着一边长身走了过去,无数的人随着他脚步一并跟着移动着,他一边走着一边语有轻淡的说道,“为何你们二人会如此天真的以为,本王会毫无准备的就支身返回境北”
    平歧王脸色一沉,边王骞立在雪狼的一旁微眯起眸审夺着他。
    眼见他抱起了一个女人。
    眼见他翻身上了马。
    眼见他策马轻蹄的离开。
    “这里”谈烨问。
    “就这里吧。”太叔卢颌首。
    眼见连一部轻骑都走远了,两人才像是反应了过来,脸色大变之余翻身上了座骑正挥手准备下令进攻,只手刚刚抬起
    “轰”雪壑的开道上登时起了一声惊天的震雷声,只一瞬间便震得了山两旁的白雪不断的崩落。
    “啊”
    “是雪崩”
    “快跑快跑往那边那”
    不尽的风雪滚滚落了下来,在那一声飞弹之后。
    夹杂着无数的惊叫声,眼见着山近道上的人随着雪瀑陷落了进去,只因为炸的地方与角度原故,冲击下来的雪埋得并不深,只将山壑的路道开口给一时封闭住了。
    飞雪落下如帘。
    谈凝被太叔卢抱在怀里坐在了骏马上望着被皑皑白雪封住的山道,心有余悸的说道,“还好七弟身上带着火雷。”
    太叔卢怀着她坐在了马背上,道,“他既作探路的开锋,身上必然会备着与火雷以示信。”
    谈烨拉着那匹烈火脸色有些不大好,“到是你能震住他们,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望着眼前一片的混乱与惊嚎。
    太叔卢敛目伸手抚向了身下的马儿,“到底都是知根知底的老熟人,本王在境北十一年,这十一年的噩梦够在他们心底扎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了。”
    轻骑队以卫临为首全数上了马,见他望了一会儿往前走着,便是恭恭敬敬的跟在了他的后边。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谈凝被他圈在了怀里,突然小声的问道,“那王爷到底准备了什么来对付他们”
    太叔卢望了她一眼,却是夸了她一句,“那会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可见得我们夫妻愈来愈有默契,或然此行带你一来也是不错。”
    谈凝被他这一夸,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眉目里俱是笑。
    就这样乖乖的坐在他的怀里继续望着前路。
    突然一顿。
    不对啊。
    她的问题他还没有答的呢。
    谈凝顿了顿,又小声的再问了一句,“王爷准备了什么来对付他们呢”
    太叔卢驱马继续走着,只低头望了她一眼,道,“这里以前不是雪壑,距离境北更还有三方路驿,连滕南的地界尚且没入。”
    已经这么冷了竟然还不是境北吗
    谈凝望着眼前这一片呼啸的雪花,心里犹然有惊,她算是见过冬寒的,但是像这样浩浩荡荡的风雪举目皆是白茫茫的一片,还真是平生第一次见,境北竟比这里还要
    想到了这里,却是突然又一顿。
    不对啊,境北的雪大不大和她问的问题没有关系啊。
    “”
    谈凝侧眸望了身后的男人一眼,见他依旧面色不变神容自定。依旧是那张雍容矜贵的容貌,依旧是那番不怒自威的气宇,依旧是深不可测的眉目。
    “”
    所以,他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准备。
    “是这境北的风雪吹过了头,长久以往以至于把人脑吹烹成了一碗脑花吗”
    谈凝望着这张脸。
    那一刻她像是突然的明白了过来
    为什么整个境北里的掌权握势的上位者全数都不想他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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