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与赵泽林带上墨珣前去面圣了。

    三人抵达时,宣和帝刚洗漱完毕,从主帐中走出来。

    “臣师明远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命夫赵泽林拜见皇上”

    “草民墨珣拜见皇上”

    宣和帝点点头,“都起来吧。”话音刚落,内监们便已经将桌椅摆放到外头,请宣和帝入座了。而后,皇贵君也从主帐中走了出来,坐到了宣和帝身边。

    墨珣他们又行了一次礼,这才听宣和帝开口说了一声“坐吧”。

    越国公领着墨珣他们坐下,而后墨珣隐约能听到哪里传来了“呦呦”的声音。不多时,有一名禁军呈了一个大盆上来。

    墨珣盯着那个盆,倒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不过闻闻味道似乎是

    或许是他视线太过直白,才引来宣和帝问了一声,“要喝吗”

    “我呃草民不喝。”墨珣一时忘记自称,忙改口。

    “鹿血大补。”宣和帝继续道。

    “草民”

    宣和帝摆摆手,示意墨珣不要再说,而后便对身旁的内监说了句,“给他倒一碗。”

    “皇上,这孩子还小呢。”皇贵君闻言,面上带着无奈,伸手覆上了宣和帝的上臂,轻轻拍了拍。

    “那就给一杯吧。”宣和帝也觉得皇贵君说得有理,便改口让内监给墨珣倒上一小杯,让他尝尝鲜。

    墨珣悄悄看了看越国公,见他微微冲自己点了头,才对宣和帝说“谢皇上。”

    宣和帝所说的一小杯,就当真是一小杯了,墨珣从禁军手中接过杯子时,这才仔细地闻了闻杯中的味道。

    宣和帝的饮用方法和他的并不一样,禁军将盆递给内监之后,还由内监在碗中加酒。加了酒,内监用银质的筷子在碗中搅拌,将鹿血与酒融合在一起之后,这才用小碗装好,递给宣和帝。

    宣和帝接过碗,这便昂起头来一饮而尽。

    期间,墨珣一直分神去注意宣和帝的动作,但当宣和帝将碗从嘴边拿开的那一刻,墨珣猛地睁大了眼睛宣和帝面上十分惬意,但嘴边有鲜血溢出,唇上也满是血渍。坐在一旁的皇贵君见了,忙取下别在腰间的帕子帮他擦拭干净。

    墨珣脑子里似乎猝然有什么一闪而过,速度快点有些揪不住。待墨珣再定睛细看,宣和帝口边的血污就已经完全被拭去,不余一丝残留。墨珣心中不禁觉得可惜,能让他这样发出反应,想来应当是什么很重要的事了。

    等到宣和帝将鹿血引用完,皇贵君便也接了内监递来的小碗喝了,而后就是越国公和赵泽林也都各得了一碗。

    若说宣和帝的动作与神态让墨珣觉得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但是皇贵君、越国公以及赵泽林这一连串的饮血动作与嘴上的血污,立刻就让墨珣恍然大悟了他早前一直觉得宣和帝身上有一股怪味,很可能与他喝血有关但单纯这么喝血,应当不会导致身体都散发出刺鼻、腥臭的气息,更有可能是他吃了别的什么东西。

    或许是日日以血送服,亦或许是以血为引的丹药

    “不敢喝吗”

    “嗯”墨珣刚才一直在想宣和帝身上的气味,此时猛地回神,见宣和帝看着自己,便飞快将杯中的鹿血喝掉了,而后又将空杯子展示给宣和帝看,“草民喝完了。”

    宣和帝“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而后对内监说了些什么,这内监便领着几个小内监带着一盆鹿血下去了。

    墨珣偏过头去看内监的动作,他在想,这些鹿血是赐给其他的臣子、命夫,还是要另作他用。

    “还想喝吗”宣和帝见墨珣紧盯着装鹿血的盆子,遂有此一问。

    墨珣忙摇头,“不喝了,一杯就够了。”

    宣和帝哈哈笑了起来,这才命人将早餐送了上来。

    一直盯着宣和帝是一种十分大逆不道的行为,但墨珣心中十分好奇,他甚至想上前为宣和帝把脉,以确定宣和帝到底是用了什么东西。亦或者,他可以闻一闻皇贵君身上到底有没有那种味道

    墨珣低头沉思,眼帘半阖。他们玄九宗有炼丹房,可墨珣的炼丹水平十分普通,在当年来说也不过是勉勉强强通过宗门考核罢了。他所炼成的丹药,药效比起师姐所练的还要差上一截,有时候一个炉里都不见得能挑出一个有用的来。

    炼丹房中的味道并不好,往往是弥漫着硝石和朱砂的味道。世人都谓仙家丹药,其实凡人也都练得,只是药效会大打折扣罢了。而很多丹药,凡人的身体都是受不住的,只有筑了基以后的修士才能服用。

    墨珣在脑子里不断地过掉自己曾经见过的丹方,能练出这般有腥臭味的方子必当是以血肉为引。可凡间的血肉与他们修真界所用的又有不同。墨珣绞尽脑汁都不大想得起那股味道究竟是什么方子练出来的

    但一定是他曾闻到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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